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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墨卻問:“知曉當年往事的其余族民呢?” “被鎖進了龍域?!卑届莸溃骸鞍玖戤斈昶催M了最后一口氣,將整個龍宮中的族民召喚回了龍域……” 龍域殊墨知道。 龍族本來的家鄉(xiāng)……只可惜那是一片死地,可以生活,卻需要每隔一千年就打開龍域大門,收納靈力,否則就會將里面的生命生生耗死。 任何法寶丹藥都不會有效。 與其說那地方是龍族一直以來的圣地,發(fā)源地……倒不如說是一片死地,徹徹底底的死地。 而在殊墨的記憶里,打開龍族圣地的鑰匙,只有一樣,那就是伏龍杖。 然而伏龍杖在不庭山埋了將近五千年……若非他有著不屬于他的記憶,怕是也不知道這么一樣東西,也不可能與之認主,得知其真正的能力。 而眼下,聽見敖燧說當年那些龍族的人都被鎖入龍域之后,殊墨忽地笑了。 龍域的靈力一千年便到極限,五千年……哈,那些龍族,怕是在里面已經(jīng)化作白骨了。 龍域不比外界,但凡是沒有靈力,就會自然催化其內(nèi)的一切,直至將里面的所有全都化作塵土,才做罷休。 殊墨松開了敖燧,剛剛起身站定,身形就晃了晃。 旁邊一直沒有上前的皎月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身體,擔憂道:“你怎么樣……?” “別擔心?!笔饽p聲道:“我什么時候都可能死,擔心也沒用?!?/br> 皎月:“……” 皎月抓著他的胳膊緊了緊,也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這話,她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 而就在這時,玉宇宮的正門打開,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男人面容俊朗,容貌清雋,輪廓分明,以凡人的年紀來看,他這般模樣也不過剛剛弱冠……可卻生了一頭銀絲,一雙眸子也是銀灰色,整個人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壓抑感。 殿外眾人見狀,忙躬身行禮道:“弟子見過山主?!?/br> 就連聽君,見著此人出現(xiàn),也微微屈了屈膝,說道:“山主近來可還安好?” “勞煩諸位掛心?!?/br> 此人正是昆侖山的掌門,也稱山主。 他抬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又對聽君說道:“風神能大駕光臨,實乃昆侖之幸?!?/br> “不敢當?!甭牼魂噾M愧,道:“只是聽君有要事在身,下界尋一凡人足跡,卻是遍走五湖四海,也尋不到蹤跡……此次前來昆侖,是想請山主幫忙,給個提示?!?/br> 山主點頭,道:“是何人,神君且說?!?/br> 聽君聞言大喜,忙道:“正是人族的天運之子……我下界便是為了助他一臂之力,卻遲遲尋不得人,且近日我算出他有一大難將臨,若是再不加緊尋到他的蹤跡,怕是下界這一線生機也要斷了?!?/br> 話到最后,已經(jīng)滿是擔憂。 山主聞言神色也有了幾分肅容,忙對聽君與眾人說道:“事不宜遲,諸位且先進殿詳談?!?/br> “山主!”月云清上前半步,說道:“您的身體……” “無妨。” 山主擺了擺手,說道:“進來罷。” 話音落下,便先轉身進去。 聽君本想跟著進去,但想起此前與她一路前來的敖燧此刻正躺在地上,此刻若是就這么將人丟在這兒,也不好,又連忙施法將他也帶了進去。 紅綾和方孟緊隨著月云清的腳步。 一行人走進殿門,殿門即將關上,行在最前的山主卻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殿外,殊墨看著手里的龍珠,竟是真的半點都感知不到應有的回應,一時情緒失措,竟忽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無論是龍珠還是他的血脈,都無法引起半分共鳴,昆侖山并沒有他要尋的人? 還是說,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殊墨心神恍惚,半跪了下去。 皎月見狀,連忙跟著他蹲下身,一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手在他后背輕拍,還問:“殊墨,你怎么樣了……” 她心里很不安,但這不安是從何而來卻不得而知。 “……” 殊墨抓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而后抬手抹了下唇邊的鮮血。 血跡流入手中,浸染在了一直被他緊緊握在其中的龍珠之上。 “這里怕是找不到我要找的人了……”殊墨緩緩起身,說道:“等把闕前輩的事情做完,恐怕就得離開……” 皎月點頭,“嗯?!?/br> 離開就離開,去哪兒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皎月扶著殊墨站穩(wěn)身體,問道:“要不休息一下再進去?” 殊墨回頭看了看已經(jīng)走入殿中的眾人,搖了搖頭,抬腳往前……但下一刻,原本立于人群之前的山主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山主看著殊墨,銀灰色的眸子將對方注視片刻之后,詢問道:“我看小友十分面善,咱們可是曾在何處見過?” ☆、第37章 怪也 看著山主動靜的諸人不由回頭,神色莫測。 而殊墨聽著他的話卻是一愣, 隨后搖頭:“我此前不曾來過昆侖?!?/br> 山主皺眉:“昆侖之外呢?” 他看著殊墨總也有種莫名的熟悉……只是他這幾千年遍走人間, 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殊墨是否是他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有緣人, 或是什么故人之子。 “我百年前曾來過人間一次,但只在渭水下游停留過, 那一帶只有凡人來往?!笔饽粗街? 又道:“你的氣息再怎么收斂也很特別,我見過的人族并不多, 很確信此前沒有見過你?!?/br> 說完,又打量了一遍山主, 視線在對方臉上停頓片刻,又笑道:“但我見你, 也確實面善。” 山主聞言, 恍惚半晌,之后才笑了笑,道:“如此, 倒也算緣分。”說完, 目光落在殊墨手中的龍珠上, 詢問道:“可否方便將此物給我看看?” 一旁聽君看著內(nèi)傷復發(fā)的殊墨,忽而有些幸災樂禍, 不由說道:“山主,那可是四海龍王的龍珠呢,龍君現(xiàn)下……” 話還沒說完, 山主就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沒什么神色,眼中也是一陣陣迷茫的熬陵。 他銀灰色的眸子里不由浮現(xiàn)幾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譏誚,淡淡道:“世人皆知龍族清高,堂堂龍王,卻連自己的內(nèi)丹都守不住,又如何守衛(wèi)四海?怕是這龍珠本就非他之物吧?” 話音落下,聽君的神色就不由變了變——她本以為能憑著交情找來敖燧,讓他拔鱗相助,能讓山主感念,自己在下界的功德路上也算是有了昆侖山這一助力,卻沒想到山主竟然如此不給敖燧的面子! 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熬陵。 山主這話,他要是聽不明白可就是傻子了。 山主已經(jīng)收回視線,看向殊墨,又追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