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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來得及欣喜就失去了寶寶。那個未能降臨于世的孩子就像一面鏡子,清清楚楚地映出了蔣晴天的狼狽模樣,那是她作為伴侶的失格,也是她作為母親的失格。如果這一次…… “晴天,如果這一次我又懷孕了,你會不會覺得有壓力?”等待測試結(jié)果的間隙里,林予有些不安地問道。他想了很多,雖然當時是他自己請求蔣晴天再要一個孩子的,可是,冷靜下來想想,蔣晴天自己也不見得有多成熟。她還要上學(xué),還那么年輕,他真的要用孩子把她束縛在柴米油鹽的瑣事中嗎?可要是等到她大學(xué)畢業(yè)……林予不禁抬手按上了小腹,他害怕那時候自己已經(jīng)不年輕了。對一般人來說三十出頭不算大,但是跟別的Omega不同,林予的工作限制了他,當刑警的時候他運動強度大,也受過很多傷,身體較之別人不太適合受孕,懷孕對他來說算是個不小的負擔,他怕自己等不起…… 林予正在出神,卻聽到蔣晴天在外面回答:“有壓力啊,我會擔心照顧不好你,擔心你吃不下飯,擔心寶寶不乖……我看我還是去查查資料吧,我現(xiàn)在心里好慌!”她倒是有一說一,林予還沒說什么,她就自顧自地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像是為了紓解緊張,蔣晴天嘴里一刻不停地絮絮叨叨:“我們還是一起加油吧,你不要擔心,有什么不會的我就去學(xué),這次我們一定會順利生下寶寶的,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啊……” 聽著聽著,林予的眼神就柔軟起來,他盯著手中的測試棒,嘴角微微彎出一點弧度:“那你可要加油了。” “嗯!”蔣晴天答應(yīng)得爽快,卻半天沒聽到林予再說話,大腦后知后覺地轉(zhuǎn)起來,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說……” 蔣晴天激動得呼啦一下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臉頰都興奮得漲紅起來,她眼里映著燈光,顯得光彩奪目,一探頭進去正對上林予有些錯愕地抬眼。 “沖進來干什么……”林予耳廓泛紅,不自在地拽起褲子。蔣晴天卻面部表情失控,笑得像個小流氓,她一把環(huán)抱住林予的腰,大叫道:“你是說我們有寶寶了!在這里面?” 沒想到她這么不淡定,林予也被她感染得笑起來,點頭道:“嗯,你克制點。”他想拉開她,無奈蔣晴天跟樹懶一樣抱住了就不撒手。一雙手在林予肚子上揉揉搓搓,還把臉貼上去。她幼稚地跟還是個受精卵的寶寶打招呼,給寶寶介紹未來的家庭成員,林予拗不過她,就隨她去了。被蔣晴天這么一起哄,他的心情也輕松起來,既然她能接受,那么就算懷孕會非常辛苦,他也撐得過來。看著狂喜亂舞的蔣晴天,林予笑彎了眼角,他不由得感嘆:年輕就是好呀,犯傻都顯得特別可愛。 蔣晴天得寸進尺,雙手把林予纏住不算,還要撅起嘴跟寶寶親親。些微溫熱的嘴唇軟軟地落在林予小腹上,驚得林予一抖。 “好了好了,快讓我把褲子系好?!?/br> “不要,我要跟寶寶培養(yǎng)感情!” “松開,你太沉了!” “你靠著我嘛,讓我抱著你不就好了?” “你欺負我只有一條腿是不是?” …… 你一言我一語從衛(wèi)生間傳出,整個屋子都顯得熱鬧起來。一個還未降生的生命就已經(jīng)擁有如此溫暖的力量了。這一刻林予忽然覺得,不管之前怎么樣,未來一定是好的。 第29章 林予覺得自己太過樂觀。 這一胎懷得顯然比之前辛苦,在身形還沒開始顯現(xiàn)的時候就苦不堪言了。已經(jīng)入了秋,天氣開始轉(zhuǎn)涼,可林予經(jīng)常在半夜驚醒,每次醒來都是一身的汗,心悸不止。有一個不太恰當?shù)谋扔?,說孩子就是寄居在身體里的入侵者,掠奪養(yǎng)分、摧毀身體。原先林予不太相信,可現(xiàn)在卻被一個小家伙折騰得覺都睡不成,他也不得不服軟。 又是一個夜晚,林予彈動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睛。眼前黑暗一片,小腹里絲絲縷縷地抽痛,他盡量平復(fù)呼吸,眉頭緊蹙,太陽xue嗡嗡作響。身旁的蔣晴天夢游似的,迷迷糊糊伸出一只手握住林予被冷汗浸濕的手心,咬字不清地哄了一句:“我在呢?!?/br> 好像是感覺到那只冰涼的手用的力氣有點大,蔣晴天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按開床頭的小燈,她這才看清林予汗?jié)竦聂W角。 “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疼?!绷钟栩榭s著,用被子壓住腹部。他穿著白色短袖的睡衣,后背被冷汗?jié)裢纲N在身上,露出顯得嶙峋的脊骨。 “難道是著涼了?!笔Y晴天也拿不準主意,伸手貼上他的小腹,觸手一片冰涼。“嗯……”林予輕哼了一聲,按住蔣晴天的手不讓她放開。蔣晴天的手心干燥溫暖,這讓林予感覺舒服了一點。待稍微緩過來這股勁,林予才睜開眼睛。他的目光有點濕潤,看向蔣晴天安慰地彎了彎眼角:“沒事,可能是天氣太冷了?!?/br>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場秋雨一場寒,風(fēng)裹挾著潮濕從窗縫里吹進來,正常人都感覺得到砭骨的冷意。蔣晴天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隔著被子捏了捏林予的右腿。林予本能地想要往后縮,卻又生生忍住,戛然而止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顯得有點僵硬不自然。 蔣晴天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抿了抿嘴低聲道:“腿很疼吧?”燈光下,林予的臉色略顯蒼白,他搖了搖頭。蔣晴天不信,直接掀起被子按上林予受傷的地方,林予一顫,忍不住嘶嘶吸氣。 “干嘛要強忍著,等我一下。” 蔣晴天動作麻利地給林予蓋好被子,翻身下床。林予聽見她在外屋窸窸窣窣地鼓搗了一陣,不一會兒回來了,一手端著水,一手拿了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喝點熱水?!笔Y晴天扶林予坐起來,將杯子塞到林予手里,然后她拿起毛巾坐到床尾。她把林予的右腿放到自己膝蓋上,手指溫柔地尋找骨裂的傷處,仔細地將熱毛巾敷在了上面。帶點燙度的毛巾剛一貼上小腿,林予就不禁發(fā)出一聲喟嘆。有點疼,是那種帶點爽快的疼。 林予雙手握著杯子靠在床頭,他垂著眼睛注視蔣晴天,夜燈昏暗的光暈下,蔣晴天幾乎只有一個剪影,但是那雙眼睛卻異常認真明亮。半晌,林予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本來以為我會一直照顧你的,沒想到現(xiàn)在反而是你每天被我麻煩,睡覺也會被我吵醒?!?/br> “什么叫麻煩?我樂意。”蔣晴天有點不高興地抬起臉,固執(zhí)地看著林予的眼睛:“你懷孕已經(jīng)夠辛苦了,相比之下,我只是照顧你十個月而已,你不要什么難受都不說出來,我又不會嘲笑你?!?/br> “你心疼?”林予的聲音起伏不大,像深夜里的悄悄話,像一朵柔軟的云。蔣晴天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給戳了一下。她爬了兩步湊到林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