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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大一呢,這樣也可以?”表叔推推鏡框,有點不好意思:“我也覺得很驚訝,但是祁總就是這么說的?!?/br>葉修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個祁總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云帆,你別上當了,我爸也說了,現(xiàn)在政府著力調(diào)控房價,現(xiàn)在建的房子都賣不出去,沒人有買房就沒有人裝修,家電市場本來就差不多飽和了,現(xiàn)在又或多或少會受到房地產(chǎn)的影響,這什么r空調(diào)也不是主力品牌,說不定哪天就完蛋了,你要想清楚?!?/br>孫健吃驚的看著葉修:“乖乖,你怎么知道這些?”葉修翻個白眼:“我爸說的!”表叔覺得葉修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很有趣,自己分明還是個半大孩子,卻煞有介事的教訓人,語氣生硬別扭,還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就像生怕他被人拐騙了一樣。“我想祁總應該是好意……”表叔說:“他知道我還在上學,但是他卻愿意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我很感激,實踐對我來說比課本重要太多。如果我現(xiàn)在就能進r公司,畢業(yè)后比起那些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生來說就多了幾年的工作經(jīng)驗,跟他們一比就有了優(yōu)勢?!?/br>還有一個重要原因,r空調(diào)公司是瑞禾企業(yè)旗下收購的子公司,而表叔的目標,當然不會是一個小小的子公司。葉修現(xiàn)在沒心思考慮那些,表叔說的他隱約懂,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還太早了,他關(guān)注的是別的事:“你不繼續(xù)考研?”“這個……以后再說吧!”表叔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他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朝三人搖了搖:“這是祁總給我的獎金,你們想吃什么,等我下班帶你們?nèi)?。?/br>一說吃的,大家的注意力果然都被轉(zhuǎn)移了。看著葉修三人打打鬧鬧的,表叔的目光微微恍惚了一下,不管對方是出于對他的賞識還是對他的同情,機會來了,不懂得把握的就是傻子。表叔的視線從葉修那張朝氣蓬勃的臉上劃過,他想,也許他命犯孤星,注定眾叛親離,注定一個人孤獨終老。這個意識并沒有因為葉家人給他的溫暖而消散,反而越來越深刻。表叔帶著三個半大小子去吃小龍蝦,四個人吃了三大盆還意猶未盡,肚子卻實在裝不下了。葉修騎著摩托車慢悠悠的跟著表叔,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夜里還是冷的。表叔穿了件深藍色的羽絨服,拉鏈拉倒盡頭,豎起的領(lǐng)子完全遮住了他的下巴。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這是表叔在葉家過的第一個年,葉修想想就有一股莫名的興奮。晚上,葉修偷偷把表叔的打算跟葉爸說了,葉爸卻讓他不要管。葉修卻希望表叔一直讀書,考研考博,以表叔的勢力,肯定不是問題。并且他覺得,像表叔那樣的人,就應該上學,一直上到無學可上,然后在大學里當個教授,教教學學,做做科研。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想到表叔以后也會跟葉爸公司那些老油條似的在商場上摸爬滾打,葉修就覺得完全不能接受。但是,表叔卻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早早打入社會,葉修總有一種感覺,表叔不是在積累工作經(jīng)驗,他是在逼迫他自己盡快變強。葉修沒有告訴葉爸,他覺得表叔在家里住不了多久,只要時機恰當,那個人就會搬出去,離他們遠遠地。葉修不懂他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又冷情的想法,表叔分明不是那樣的人,他懂事知禮,他總是笑,就像一個沒有一丁點兒脾氣的老好人,又耐心又細心,他明明已經(jīng)是家里的一員。只是當葉修和林成他們,或者跟葉爸葉媽他們有說有笑時,偶爾一撇,總能撞見表叔眼底那抹與他唇邊明顯不搭的淡然,就好像他是看戲的人,中間隔著的卻不僅僅只是一層屏幕。葉修有時會忍不住生氣地想,表叔其實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第二天表叔就去r空調(diào)公司報道,成為推廣主管的助手。他脾氣好,長的好,又是總經(jīng)理親自弄進來的,見人都笑瞇瞇的,很快就在公司站住了腳。平時的工作也不復雜,主要就是跟幾家廣告公司接洽,設(shè)計單頁和海報,有新店裝修就跑跑市場,盯著裝修,然后上樣,策劃新店開張,促銷等,看著就跟雜工一樣,表叔卻說他學到了不少東西。過年表叔放兩天假,從大年初二開始他要在公司值班。大年三十那天,表叔和葉媽在廚房忙活了一下午,晚上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個團年飯。葉爸頗有感觸的說:“以往咱們家從臘月初就開始忙著訂團年飯,今年咱家也終于不用去外面喝冷風了?!?/br>葉媽就嬌嗔的哼了一聲:“帥哥,你是在討伐小女子么?”葉爸忙投降:“不敢,不敢!”吃完年夜飯,表叔跟葉修一起刷了碗。葉修還覺得挺神奇的,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修爺居然也主動刷碗了?一家三口一邊聽著春晚一邊斗地主的時候,表叔手里提著一只袋子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小區(qū)后面有個不大的健身場所,這會兒大家都在家歡度新年,小區(qū)里靜悄悄的。表叔打開手里的塑料袋,從里面拿出兩封冥幣,一邊用打火機點著一邊說:“爸,媽,這邊管的挺嚴,不能放炮,也不能燒紙,我本想去遠一點的地方,但是我得馬上回去,不然大哥大嫂會擔心的。你們放心,我很好,現(xiàn)在過的好,將來會過的更好?!?/br>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表叔回頭一看,是葉修。那貨雙手插褲兜里,估計是出門出的急,羽絨服也沒有拉上拉鏈,表叔看著就覺得冷。葉修的視線掃了掃那堆小火苗,明白了。“我就是意思意思,不敢多燒!”表叔解釋說。葉修“嗯”了一聲,等冥幣都成了灰燼,表叔把那些灰全部掃進花臺里,收拾干凈了才轉(zhuǎn)頭:“回去吧,外面真冷!”葉修卻突然一把抓起表叔的手腕:“走,我?guī)闳€地方!”“去哪?”“到了你就知道了!”葉修騎著他的摩托車,兩個人于是在這大年三十的晚上,迎著濕冷的寒風在清冷的街頭狂奔。盡管戴著頭盔,表叔的臉還是凍得僵硬,連話都不敢說,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