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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飽的,心里膨脹的都快爆炸了。卻是睡意全無。越想越精神。索性起床出去倒杯牛奶。習慣了這個時間打著赤腳走在走廊里,昏黃得燈照得兩壁陰冷了許多,傾澈抱著手臂走到樓梯口停下了腳步,是錯覺嗎?……他隱約聽到從主臥里傳來的聲音……愣了愣,只聽得到淅瀝的雨聲外鴉雀無聲。想了想,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于是準備下樓去,剛踏出一步,那個參雜在雨聲里的聲音撞擊著他的胸口?!D(zhuǎn)身,充滿著好奇與擔憂,向那邊走去。站在這扇門前面,傾澈清楚得記得這是他的禁忌,只有一次,他去過里面,而那次他以為那是他最后一次踏進這個房間。因為他沒想到那之后自己還會活著。此時里面的聲響似乎大了許多,傾澈先前的不確定終于有了答案。深吸了口氣,秉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伸手打開門,好像這一打開里面的黑暗將會吞噬自己一般膽戰(zhàn)心驚,傾澈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能戰(zhàn)勝這強烈的心跳,在開門之后的瞬間,那種心跳隨之越發(fā)清晰了……☆、第九十七章夢靨——“不要管我!”這斷斷續(xù)續(xù)的夢魘明顯得從床上睡著的人口中傳出,那聲音越發(fā)的激動,伴隨著同時揮舞在空中的雙手,證明了次正被惡夢糾纏著。傾澈走近床邊,小聲的喚著,“少爺…少爺……策……”床上的人似乎已經(jīng)陷入惡夢中無法自拔,汗水黏濕了額頭的劉海,眉宇間痛苦的擠攏在一起,嘴里呢喃著,“媽!……媽!不要走!不要丟下我……”“策……”傾澈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無助的全策,聽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mama,他的夢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陰暗潮濕充滿了絕望和苦悶……他應該也會夢到自己,在他夢里的自己也會讓他如此難過嗎?心疼的用袖子幫他擦著臉頰上的汗,好希望他能從那可惡的夢境里出來,他是那么強,怎么能被這該死的夢給折磨著,再次喚著他,“策。”床上的人突然激動起來,先前的呢喃變成了瘋狂的嘶吼,“不要碰我!”手臂用力的一揮剛好落在傾澈的臉頰上,左臉頰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五個手指印,痛得他耳朵嗡嗡直響,眼淚在眼角轉(zhuǎn)啊轉(zhuǎn)努力咽回肚子里。伸在半空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不知所措……接著聽到那壓抑的低喝,激蕩得他心慌意亂起來,“不要走……媽,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原來剛才他還在做夢,他沒有討厭他,他只是被夢魘控制著才無意打了他,傾澈又是喜又是憂,臉上燒忽忽的燙得厲害,停在半空的手還是落在那人的額頭上,輕柔的撫著,像母親一樣安撫著自己的小孩,“沒事了,沒事了,沒事的?!?/br>“不要丟下我,媽……”看他還是被惡夢折磨著不見好轉(zhuǎn),傾澈握著全策的手,十指交扣,只有這一次,他的溫度比自己的還要低。只有這一次,他的脆弱完全的暴露在他面前,只有這一次,讓他來安慰他吧,“我不會走的,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策,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除非黃土白骨。仿佛聽到他的話一樣,傾澈感覺到那只被自己握著的手在用力的回握著他,指節(jié)碰到他的骨頭有些痛?!瓫]關(guān)系,他知道,他此刻有多痛,全策就比他更痛。沒關(guān)系,他只要他的全策安穩(wěn)的入睡,他只要他做一個好夢就夠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秋雨一下就是一整夜……****[我們的愛如此生猛動得那么厲害像一只根本握不住的彈跳不止的脈搏]入季的風爭先恐后的灌進狹小的縫隙,伴隨著灰塵一波波落在薄薄的眼皮上。動了動,還是睜開了。引入眼簾的首先是純粹的白,那是天花板的顏色。這種及至得白在這十幾年里與他如影隨形。就像舊家里那一面常年通白的墻壁,就像女人露出的手臂,以及那條怎么都不曾換下的白色長裙?!岷冒咨?,大概就是在那時養(yǎng)成的吧。女人愛白色勝過愛她自己,而他愛她。所以他愛白色成癮。……一陣冷風鋪面而來砸在他的臉頰上,冰涼的觸感將他從思緒里拉回現(xiàn)實,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雙手都露在空氣里。下意識的想收回手,手臂一動卻感覺托著千斤一般沉,被束縛的壓迫感讓他不禁皺起了眉,撐起半個身子看個就近,而后又是一驚,心臟在這個清晨停止跳動了幾秒——這個束縛住他的東西是一只手,一只同樣蒼白的手,像女人的手,卻不似那般柔軟,這只手夾在女人和男人之間,蒼白,纖細,骨節(jié)分明,肌膚下的血脈清晰可見像一張鋪開的蜘蛛網(wǎng)。他確信,他曾以為自己一定會愛上擁有這樣的手的人。他覺得自己在這幾秒里呼吸停止,甚至身體機能都終止了運作,他實在無法思考,這幾秒,他一片空白,除了目光里印著那只蒼白的手……目光漸漸開始移動,手指松開卻還是被那些修長的手指糾纏著不肯松開,他們怎能如此執(zhí)著,就像他們的主人。這個人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的清晨,不應該卷縮在他身旁,更不應該握著他的手……那么多不應該,變質(zhì)成疑問淌滿他的大腦。努力回想事情的原有,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他熟睡得像個孩子,恬靜得沒有絲毫受到影響,寬大的睡衣也遮不住他消瘦嶙峋的蝴蝶骨,嬰孩般的睡姿讓他看上去只有那么小小的一點,可憐兮兮的。柔軟的發(fā)絲被風撫過微微顫抖,或許感到?jīng)鲆?,那身體挪挪卷縮得更緊了些,即便這樣,那只手仍舊沒有松開的意思。他決定叫醒他,不為什么,至少問清楚然后把他趕出去吧??墒菃柷迨裁?,怎么把他趕出去,他都還沒想好。手推了推那只單薄的肩膀,“喂,快起來?!?/br>“唔……”被動靜吵醒,睫毛抖落一地的疲憊,無奈的輕顫了幾下,還不想睜開。又推了推,這次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氣,那只被束縛的手卻無力的攤著。“快起來了。聽到?jīng)]有?!?/br>“恩……”好夢被打斷的抱怨完全暴露在眼角,無辜的皺著眉,撅起嘴,嘟囔著竟有一絲嬌氣,“怎么了……”他是有一點動容的,只是那些疑問讓他顧不得這一點動容,他必須嚴厲,必須殘忍的攪亂他的好夢,嘴角挪了挪沒有任何表情,“你說怎么了,我到想問你怎么了,你自己看看?!?/br>緩緩的睜開眼睛,習慣性的揉揉眼睛,眨了眨,失焦的瞳孔里慢慢有了影子……一張放大的臉出落在他眼前,凜冽完美的五官流線賞心悅目,如果不是聽到他此刻正用著嚴厲的語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