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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瘦削,小小的整個陷進柔軟的被子里,蒼白的臉頰上鑲嵌著精致絕倫的五官,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輕顫著,失色的唇瓣輕輕的合著。柔順的咖啡色發(fā)絲乖巧的散在雙頰旁,除了那微弱的呼吸,他整個就像個樽精美的瓷娃娃,一觸即潰。許池收拾著藥箱,看了看睡著的人,憐惜在眼里浮現(xiàn)。嘆了口氣,當他接到全策電話時他就大概知道一定是這個人出了什么問題。這三年里,每次全策叫他來都是為了他。每次都是面對病殃殃的他,一次比一次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他與他的見面似乎除了在工作上還真的沒有別的了。許池的思緒還在繼續(xù),全策和肖奈已經(jīng)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嗅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再一看,傾澈手背上擦著輸液管。心頭蕩起小小的漣漪,開口道,“弄完了?”“恩?!陛p描淡寫的應(yīng)了聲。許池似乎等待著這兩個人主動的詢問。果然——“他沒事吧。”開口的是肖奈。“我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么。每次都是這樣?!痹S池一邊整理著一邊說著,“事后就叫我來‘善后’。”兩人當然知道許池的意思,只是誰都沒再開口,似乎很有默契的選擇沈默。“策,你不知道他有胃病嗎?你還讓他喝那么多酒,你怎么不干脆拿qiang斃了他來得痛快點。你不閑煩我都煩了!”難得許池這么有情緒,肖奈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相似的話似乎幾個小時之前自己也對全策說過??窗?,你全策就是給人這么個差到掉渣的形象。“你笑個屁!肖奈!你是雕塑嗎?你不知道阻止嗎?他瘋了你也跟著瘋?!”被許池一頓呵斥肖奈也不敢笑了,恨恨的瞪了一眼一旁沈默的全策。他倒是很聽話話竟然沒有回駁許池的話。難不成這家伙終于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對于面前這兩個人許池實在是有太多的抱怨,就當是為了床上那個可憐巴巴的小東西好了,他覺得絕對有必要告訴他們這事態(tài)的嚴重性,指著全策,天知道這是這么多年來全策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拖你的福他今天是差點胃穿孔。加上受了涼,感冒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導(dǎo)致的高燒不退。再來他有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和脫水,我不知道你平時是怎么對他的,拜托你,要把人帶到你這里好歹給人家吃點好的,你以為他是機器人還是什么,經(jīng)得起你這樣整?!币幌驕睾偷脑S池嘰里咕嚕的吐出一大堆指責,甚至連從來沒用的‘整’這個粗俗字眼都用上了,讓旁邊的肖奈瞠目結(jié)舌,暗自佩服得厲害。“我沒有?!比咩读算?,才吐出這幾個字來。“你沒有什么?你沒有虐待他?鬼都不相信!我再告訴你一次,他不是你,他沒你那么好的精神力和體力,你要不就一次性了結(jié),不然……就對他好點。如果血糖一直那么低,你就等著收尸吧!”最后一句話,許池語氣鄭重像是一場托付。“……”難得全策這么安靜得聽完別人的話,肖奈覺得今天還真是特別。心頭還在小小的暗爽,就被許池指著鼻子訓(xùn)斥起來,“還有你,你沒事就勸勸這個心里嚴重偏差的家伙。”狂點頭,肖奈完全贊成許池對全策的評價“心理嚴重偏差”,呵呵。非常恰當?shù)脑u價。說完一大堆叮囑,許池嘆了一口氣,該說的都說完了,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還是只有交給這兩個沒人性的,其實自己還真的不怎么放心把那孩子就這么交給他們,他現(xiàn)在還在發(fā)著燒,萬一那個可惡的全策又想出什么下三爛的法子折磨他而肖奈又當個旁觀者吹吹口哨放放風,那不就完了。不行,從桌上收起一瓶藥瓶。轉(zhuǎn)頭對兩人說,“這些藥只能用到明天,我明天下午再來。”這樣他至少可以稍微放心一點。臨走前不忘叮囑,“那個東西你們知道該怎么換吧。這瓶完了用那瓶,知道嗎?”“恩。”應(yīng)許的是全策。他當然知道這個輸液器怎么用,這樣的情況在這三年里可是屢見不鮮。“我先回去。”說完許池就準備離開,出門前還不忘抱怨,“真是的,一遇上你們我就知道沒好事?!?/br>的確,許池一直扮演著拯救者的角色,本來是全家的私人醫(yī)生,這三年來換成了夏傾澈的私人醫(yī)生。通常只要傾澈因為全策受傷或者生病,許池就是全宅里的??汀V皇窃S池不知道,在這叁年里,他的存在已經(jīng)成為了全策在每次傷害夏傾澈之后唯一可靠的求助,除了許池,他不相信其他人能救回那個早應(yīng)該被自己弄死的人。這樣微妙的情緒,大概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了。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昨天玩大了就沒有發(fā)文,沒有定時啊。!?。?!今天補上!三更哦?。?!☆、第二十章不想你死許池走后的房間靜得可怕。全策只覺后背發(fā)涼,莫名的打了個冷戰(zhàn)才意識到是這個純白的房間冰得像雪窟。當然,這也是三年前他刻意安排的。沒有多余的家具和裝飾,一切簡單蒼白。讓夏傾澈用這個房間,不準他用任何有色彩的東西,讓他所能碰觸的物體只有黑白灰,他要讓他的世界從此只有單調(diào)和乏味以及日復(fù)一日的絕望。當然,除了他那頭天生的栗發(fā),那竟然成了這屋子里唯一的色彩。走到床前停下,俯視著沈睡著的人,右手手腕還帶著給他的那條銀色手鏈。手指上的OK繃說明了他前不久才受傷。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嗎?傷痕累累的夏傾澈……全策覺得他應(yīng)該為此歡呼慶祝一下,至少像以前每次欺負他那樣竊喜,可是心口卻像是灌了鉛,不想承認這是他還未泯滅的良心在作祟,身體卻比心更誠實。干脆離開,眼不見為凈。看著全策離開,肖奈叫住他,“換藥怎么辦?”“有辰在,她知道該怎么做?!边@幾年,不都是這樣嗎?“我今晚就睡你這?!?/br>“隨你?!比哒f著出了門轉(zhuǎn)身向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是另一世界,沒有夏傾澈的世界。他們兩個天生就是命中注定的對立,就像妖艷猩紅的曼珠沙華,花開葉敗,葉繁花折,參商永隔。…………這一夜格外漫長,坐在窗臺,全策感覺自己累的一閉眼就會睡著,可是真的一閉上眼睛卻全是那張蒼白凄楚的臉龐。是自己太久沒有看到過他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不是應(yīng)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