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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他的肩,微笑道,“當(dāng)日在尋歡樓救命之恩你早已相報,算下來還是我欠你的多?!?/br>若水搖搖頭,不善言辭的他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我卻是知道他所思所想。“你不必愧疚,世上之事莫不如是?!?/br>我灑脫地對他笑笑,“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若明日能度過此劫,我們來日再把酒言歡,如何?”“好!”若水這才精神起來,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我們許久未見,彼此互訴了近況。他為我嘆息為我不值,我亦為他惋惜為他不忿。得知我的計劃,若水忍不住驚道,“如此,恐怕會引起三國之亂吧?”我的眼睛穿過萬千繁華,看向這茫茫蒼穹,清冷地笑道,“以三國之亂換我自由,有何不可?”“不愧是謝無歡?!比羲难壑兄挥匈潎@。第79章(七十八)第二日,我在蝶衣的輕喚聲中起床洗漱,沒有過多耽誤便立刻上了馬車。一路上有若水相隨,勝卻十?dāng)?shù)鐵騎。赫連鈞再也不在我身邊打轉(zhuǎn),自從有了若水之后,他的眼睛便粘在若水身上取不下來了,如此倒是讓我耳根清凈不少。今日出了大夏的南漠關(guān),李振睿便很難再擒拿我了。一路行車顛簸,我早已疲憊不堪,用手摸了摸身下,濕濕的卻不是血。羊水破了。壓下心中的驚慌,直到過了關(guān)口行至賀山腳下,我面上依然溫和如初。車攆又是一個急促的停頓,我的腹中突然一疼,持續(xù)的時間不長,但我的不安卻逐漸加劇。偏過頭對蝶衣道,“外面怎么了?!?/br>蝶衣還未回答我,卻見有赫連鈞的一個護衛(wèi)飛快跑到他面前稟報道,“皇上,不好了,南漠關(guān)的守將帶著一支軍隊追來了?!?/br>赫連鈞臉色大變。連日大戰(zhàn),他身邊已不剩幾個人,只有過了這賀山他才有能力與李振睿派來的追兵對抗。然而,賀山還沒過。赫連鈞沒有猶豫太久,一聲令下,欲上前與守將的追兵廝殺。我連忙讓若水?dāng)r住他,有些費力地從馬車中出來。赫連鈞納悶地看著我慢慢朝追來的守將走去,想攔住我卻被若水阻止。快馬趕來的追兵一看見我便下了馬,為首的將領(lǐng)沒有絲毫停頓地飛快地向我跑來。“夕顏?!本眠`的聲音,熟悉的臉。李旭若一身戎裝,已沒有過去半分瀟灑王爺?shù)哪印?/br>“我猶豫了很久。”看見他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冒著違抗君命的風(fēng)險來助我。”“沒想到你還是來了。”“夕顏?!崩钫耦I锨耙徊剑霌肀?,但看到我此刻的體形,只好按住了我的肩,“過去是我負你,以后不會了?!?/br>我抬起頭對他感激地微笑,但還是搖頭道,“我請你幫忙,不是想著未來與你在一起?!?/br>“我與你早就過去了。但我欠你的人情有機會一定還你?!蔽覜]有過多遮掩,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⑿闹凶钫鎸嵉南敕ㄕf出來,我不希望因為此時的困境而與他虛與委蛇去欺騙他。李旭若滿眼的歡喜頓時凝固了,過了好久才嘆息道,“好,我知道了。”他收回搭在我肩上的手,忍不住有些委屈,“我們快兩年未見,你也不問我的好,開口便說這些傷人心的話?!?/br>我被他的神情逗樂,心情也好了不少,想來他一個人在這里定然孤寂,便也軟下了心,對他拱手作揖,“好,是我的錯,還請子昂兄恕罪。”我們一路說笑著走向赫連鈞,他一臉的震驚下還有抹玩味的笑容。“謝無歡,這不會是你的老相好吧?”李旭若高興地挑挑眉,我卻沉下了臉,“這一路辛苦皇上護送,北梁我就不去了,皇上一路好走?!?/br>我對他揮揮手,赫連鈞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猙獰,“謝無歡,你什么意思?”李旭若尚對謝無歡這個名字有些反應(yīng)過來,但此時無人替他解答這個問題。我勾唇一笑,“梁王不會真以為我謝無歡會蠢到入北梁為質(zhì)吧?”赫連鈞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煞是好看,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所以朕現(xiàn)在沒用了,你便打算一腳踢開?”“皇上別這么說嘛。”我對他輕輕笑了笑,眨眨眼道,“至少我?guī)湍阏业搅巳羲?。?/br>若水默不作聲,雖早知道我的計劃,但亦在暗處狠狠地捏了下我的手臂。我咳嗽一聲,笑容變了形,繼續(xù)說道,“現(xiàn)下時間不多,我們就此別過,如何?”赫連鈞不甘地看著我,亦知道此時已沒有辦法阻攔我,只好憤憤不平道,“謝無歡,這筆帳朕下次再與你算?!?/br>“好。”我點點頭,微笑道,“我等著?!?/br>如果我能過得了今天,如果我還有下次的話。但今日注定是我的大劫日。我剛一坐到馬車上,大隊人馬便趕到了賀山下。這批人馬與之前的都極為不同,我坐在馬車上都能感到地面因它而震動。掀開車簾一角,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遠遠看去整齊劃一而不可計數(shù)的大夏士兵,步兵騎兵,箭弩盾槍,甚至還有戰(zhàn)車。這怎么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如何做到?黑色的汗血寶馬一聲長嘶,馬上的男子金甲戎裝,氣宇軒昂,威風(fēng)凜凜,正是大夏的君王李振睿。我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眼陡然跳得厲害,但緊隨而來的陣痛卻讓我慘白了臉。為什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生?我忍不住痛恨起自己的身體。“梁王,別來無恙?!崩钫耦@滟穆曇繇懫?。“哈哈,夏王這不會是來送朕的吧?這怎么好意思?!焙者B鈞打著哈哈,而一邊的若水則抽出了隨身佩戴的竹劍,毫無懼色地看著李振睿。“朕的來意你應(yīng)該清楚?!崩钫耦R灶㈨煜轮鄹┮暶媲暗谋娙?,氣勢凜冽,“放人,否則朕踏平你北梁。”赫連鈞白了臉,神色很是難堪。同是帝王,但在李振睿面前他卻矮了一截。這不單單是馬上馬下之分,更重要的是閱歷和氣勢的差異。這世上沒有人敢這樣與梁王說話,但是自李振??谥姓f出,卻無人敢有異議。三國的霸主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