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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面具,看見我露起了難得的笑容,“多年未見,公子可還好?”“好,”我點(diǎn)點(diǎn)頭,“如今見到你,真是感嘆時光匆匆??!”無歡原名程紹之。初見無歡時他還是一個充滿稚氣的少年,因全家獲罪被貶為官奴,后輾轉(zhuǎn)淪落到了尋歡樓。他初來時倔強(qiáng)得逃跑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又被尋歡樓無情地抓回,最終心甘情愿留下來,成為了另一個我:謝無歡。“是啊,當(dāng)日與公子分別仿佛昨昔,只沒想到公子變成如今這樣?!彼粗掖丝痰纳硇我彩钦⒑靡粫?,良久才恢復(fù)原本的平靜。“無論變成怎樣,我還是我?!蔽椅⑿Φ?,“從此以后,謝無歡回來了?!?/br>“是,公子。一切已安排妥當(dāng)?!背探B之低著頭,嘴角輕輕揚(yáng)起。“好?!?/br>這段日子的籌謀在今夜終于拉開了帷幕。在臥房中我與程紹之互換身份,因?yàn)槲覀兩硇螛O其相似,故而扮成了他的我竟一時半刻難分真假。經(jīng)過我精心的易容,此刻的我一身粗布衣裳,腆著大肚子,面目驚悚,全沒了南山君的清塵脫俗的模樣。又為蝶衣打扮了一下,與程紹之彼此對視一眼,確認(rèn)再無可被懷疑的地方之后,我離開了寢房,與蝶衣一道往山下而去。經(jīng)過重重守衛(wèi),眾目睽睽之下我與蝶衣出了白馬寺。但剛走沒多遠(yuǎn),便被巡邏回來的霍青攔住。李振?;蛟S早有預(yù)料,竟派了霍青跟在我身邊,這幾天幾乎寸步不離我左右,現(xiàn)下即便夜深了依然還在巡邏查崗。“什么人?”霍青喊了一聲,拿著火把走過來,將我和蝶衣的容貌照亮。霍青在看了我一眼,立刻轉(zhuǎn)移了視線,想必也是被我此刻的容貌嚇到了,但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蝶衣身上,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官差大人,怎么了?”我壓著聲音問道。霍青圍著蝶衣轉(zhuǎn)了一圈,“我怎么看這姑娘有些熟悉?!?/br>“大人是覺得奴家這丫頭像寺里那貴人的侍女吧?奴家看了也覺得像的很?!蔽业皖^回道。霍青轉(zhuǎn)回視線,問我道,“這么晚了要去哪兒?”我后退一步,將與他的距離拉開,“奴家本就急著趕路回去生產(chǎn),今日若不是有菩薩相救,只怕性命不保?!?/br>“這大晚上的你們兩人回去也不安全吧?”霍青問道。我擺擺手,“無妨,奴家的這張臉去哪里都安全。”霍青笑了笑,他身邊的幾個侍衛(wèi)也跟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在我們說話間,遠(yuǎn)處寺門口走出了“我”、“蝶衣”和穆太醫(yī)。看見我還未走,門口的“我”咳嗽了一聲,有些虛弱地說道,“小娘子這么晚了路上要小心?。 ?/br>我轉(zhuǎn)過身向“我”行了一禮,“多謝貴人相救之恩,本不想打擾的,沒想到還是驚擾了貴人。貴人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br>“我”身邊的穆彬亦勸道,“君上,入夜了,還是早些休息吧?!?/br>“我”點(diǎn)點(diǎn)頭,叫穆彬送我一程,然后在蝶衣的勸說下又進(jìn)了寺里。霍青再次看向蝶衣時終于不再有疑慮,叮囑了我們幾句便離開了。穆彬陪著我下山,一路上暢通無阻,再也未被阻攔。走到山腳下,我停下了腳步,與穆彬作別。“小熙,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蹦卤蚶业氖植辉敢夥拧?/br>他眼中的不舍分明,但我只能狠狠心掙開他的手,將一封信交到穆彬手中,鄭重說道,“穆哥哥,你回去后記得千萬要小心,按計(jì)劃行事?!?/br>穆彬點(diǎn)點(diǎn)頭。我又將一封親筆信交到他手中,“關(guān)鍵時刻拿出此信,可保你性命?!?/br>穆彬撰住信箋,眼含熱淚,不舍道,“小熙,你要好自珍重,千萬要保護(hù)好自己?!?/br>“嗯。”雖然已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是我并不能顧及到所有人的后路。等李振睿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便是東窗事發(fā)之時,彼時穆彬必將有難。但此刻我尚不能讓穆彬與我一道離開,否則霍青必然會發(fā)現(xiàn)端倪,所以穆彬只能留在寺中為我爭取時間。但盡管如此,我知道程紹之撐不了多久,李振睿派霍青跟在我身邊不單單是保護(hù)我,更是嚴(yán)密監(jiān)視我。時間一長霍青必然能夠發(fā)現(xiàn)異樣,所以程紹之只是為我爭取時間,而并非一直扮下去,時機(jī)合適他便會全身而退。與穆彬告別后,我便坐上了一早隱藏在密林中等候的馬車。馬車四腳都綁著布條,行走悄無聲息,在夜色掩映下迅速駛離了白馬寺。此刻真正的危機(jī)便要開始了,盡管身體已非常疲憊,但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在我們駛離山腳幾個時辰后,白馬寺中發(fā)生大火,頓時一片大亂。而此時,我與蝶衣已重新入了金陵城。“公子,我們好不容易才出城,為何又要回去?”蝶衣不解地看著我。我并未向蝶衣透露我所有的計(jì)劃,真正知道我計(jì)劃的人只有程紹之,甚至連穆彬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兵者詭道也?;噬辖拥酵▓?bào)知道白馬寺起火恐怕不會以為是意外。所以即便我在寺中留下了一具殘破的尸體,他也并不會信我就此葬身火海,一定還會派人追擊。”“但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我會逃離金陵城,故而會先往城外追,同時封城。所以我們只要趕在城前被封前入城門就暫時安全了。”蝶衣恍然大悟,卻又疑惑道,“可是一旦城門真的被封,我們恐怕再也出不去了?!?/br>我微微笑道,“我本來便也沒打算出城,即便他們尋到我的蹤跡也只會以為我要離開金陵,實(shí)則卻是悄無聲息地入了城?!?/br>蝶衣禁不住地贊嘆道,“公子好計(jì)謀,如此縱使皇上派多少人追擊也不會追到半分蹤影?!?/br>“不?!蔽覔u搖頭,“皇上會追到蹤影的,狡兔尚且有三窟,何況是我?!?/br>“公子此言何意?”“皇上在出城追擊時會發(fā)現(xiàn)有一孕婦直奔西秦、北梁而去,但是縱使他抓到這名孕婦,也找不到他真正要找的人?!蔽易孕乓恍?。蝶衣猛一拍手,“如此皇上也不會將注意力集中到城內(nèi)了。而且西秦和北梁并非大夏國土,皇上想追也鞭長莫及,確實(shí)是逃離的好去處?!?/br>我為蝶衣的分析而贊嘆地微笑。我沒有第一時間逃離金陵,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