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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又想到一直盤旋的心事,忍不住問道,“穆哥哥,我現(xiàn)在可有孕象?”穆彬微微一愣,搖了搖頭。心中一陣失落。距我滑胎已近五個月,而我又時常與李振睿同房,怎么會……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穆彬?qū)捊獾?,“孕事全順天意,不可?qiáng)求。況且你之前傷了元?dú)?,一時半會兒懷不上亦是正常?!?/br>穆彬說的不無道理。我這才放寬心,接過蝶衣端來的紅蘇湯欲飲。穆彬看著我手中的湯藥問道,“這便是紅蘇湯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你師父親自開的方子,我已服用了許久。”“紅蘇湯倒確實(shí)不錯,這其中有許多名貴的藥草,普通官宦人家尚且用不起,像你這般日日服用,可見皇上多么寵愛你。”穆彬感嘆一聲,又打趣我道,“不過你過去總嫌藥苦,如今倒這般聽話?!?/br>我對他微笑道,“還好,不算太難喝?!?/br>穆彬露出一副贊嘆的表情,然后微微有些皺眉,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什么。突然他抬起頭問道,“這紅蘇湯的味道如何?”我不知道他問的何意,據(jù)實(shí)回答,“味道甘甜,略有些酸?!?/br>他的眉突然皺了起來,眼神復(fù)雜地看向我,“小熙,能給我看看這湯藥嗎?”“好?!蔽也辉谝獾貙⑺庍f給他,不明白這藥有什么問題。自從小產(chǎn)后我日日飲用,自覺比之前好了不少。穆彬端過藥,在鼻尖聞了聞,又淺嘗了一口,神色愈發(fā)凝重。我開始有些緊張地問道:“穆哥哥,這藥怎么了?我喝著并無不妥啊?!?/br>他放下藥,語氣有些沉重,“若你只是尋常男子,這藥確實(shí)是極好的;可若你只是尋常男子,便也無須用此藥了?!?/br>他說了長長一句,我卻聽不太懂,急道,“穆哥哥,你別和我打啞謎,這藥到底怎么了?”“小熙,這藥會致人不能受孕?!?/br>我睜大了眼睛,難以消化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我搖搖頭,難以置信道,“白翁開的藥,應(yīng)該不會犯這種錯誤。穆哥哥,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一刻我真的非常希望是穆哥哥學(xué)藝不精,弄錯了藥方。“小熙,你還不信我嗎?”穆彬反問道。是啊,面前的人是穆彬,我與他一同長大,他怎么可能騙我。我連忙搖搖頭,“不是,我怎么會不相信穆哥哥呢?!?/br>他這才稍微好受了些,解釋道,“紅蘇湯味極苦,對孕中之人本是滋補(bǔ)佳品,但你的紅蘇湯中多了一味極其隱秘的藥,這味藥不會傷人性命,對你的身體也無大礙……只是,不會讓你有孕?!?/br>我后退了一步,脊背冰涼。“你有白翁的藥方嗎?讓我看一眼便知?!?/br>我愣了愣,已無力再說話,只能苦澀地?fù)u搖頭。“如此便不能肯定是藥方的問題還是事后有人蓄意添加的了?!蹦卤蚩鄲赖貒@息。藥方是太醫(yī)院眾人都看過的,當(dāng)時無人提出異議。若藥方?jīng)]有問題,便可能是有人蓄意加害。從我知道有孕那天開始便服用至今的紅蘇湯,其味道一直未曾有變化。若有人要加害,豈不是從宮外便開始加害我了嗎?一想到這,我心頓時不可控制地劇烈跳動了一下,不可能,絕不可能。心中模糊有了一個答案,但我希望是后者。我平復(fù)心緒,對穆彬道,“穆哥哥,此事有些蹊蹺,可否請穆哥哥幫我查一下,但切忌不能讓任何人知曉。”“這個自然,事關(guān)你的事,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去查的。”穆彬點(diǎn)頭應(yīng)承。“謝謝穆哥哥?!?/br>“你我之間不必言謝。”穆彬拍拍我的肩,叮囑了我?guī)拙浔戕D(zhuǎn)身離開了。他離開后,我呆坐良久,直到蝶衣在我耳邊問道,“君上,是否需要我再去查查?”“不用?!蔽矣行┏粤Φ淖鹕?,重新趟回榻上。“那這藥……”她指指放在一邊的藥碗,問道。“倒了,但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提醒道。“是,君上。”蝶衣端著那碗紅蘇湯走到了院子里,將藥倒在了一邊的梨樹下。藥汁染黑了青綠的嫩草,藥香仿佛長了翅膀鉆到我鼻尖。我壓抑不住胃中不斷翻攪的惡心感,一陣又一陣嘔吐。房中仿佛都是紅蘇湯的味道,讓我愈加郁結(jié),最終還是決定出門吹吹風(fēng),理理思緒。第62章(六十一)穆哥哥的動作很快,當(dāng)天下午便來到了東華閣,卻在我房外踟躕了良久。“怎么樣?”還是我最先開口。其實(shí)從看到他進(jìn)來時的樣子,我的心就涼了半截。穆彬做了個深呼吸,將一張藥方遞到我手中,指著其中一味藥道,“這味藥你可知道?”我仔細(xì)看了看,搖搖頭。“就是這味藥,讓你小產(chǎn)和無法有孕?!?/br>“你服用紅蘇湯時不是感覺酸么,便是因?yàn)檫@味藥。”“不過即便日日服用,它也不會傷害到你的身體。”“凌熙,你怎么了?你還好吧?”穆彬扶住我即將倒下的身體,一臉關(guān)切。但我的身體依然不由自主地顫抖,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害怕。抱著最后一絲殘破的希望,我顫著聲音問道,“這味藥其他太醫(yī)可知道?”穆彬沒有回答,只輕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塌陷。這世界上最令我害怕的事莫過于此。“小熙,別怕,我會永遠(yuǎn)在你身邊的,不會再讓人傷害你?!蹦卤驌ё∥覔u搖欲墜的身體,輕輕拍我的后背,想舒緩我此刻的驚懼。我推開他,搖搖晃晃地幾步并做一步地跨到門邊,扶著門欄方才穩(wěn)住自己。“穆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藥方怎么會有問題呢?”我瘋了一樣喃喃自語,“這是你師父親自開的藥方,這是好幾位太醫(yī)都看過的藥方,他們都瞎了么?”不……他們怎么會瞎?所有人口徑一致,顛倒黑白,便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李振睿。怪不得他日日盯著我將藥飲盡,原來并非擔(dān)憂我的身體,只是不想讓我有孕。穆彬看我這副瘋癲狀,亦是痛心疾首,但卻不肯騙我。“你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