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我這才恢復了神色,“如此便好。”我并非一個愛計較之人,但如今累及孩兒,便不能再坐視不理。也怪我平日里太過孤僻,積威不夠,才讓其他人如此放肆。崔明朗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息怒。房勝澤本欲附和莫才人,見我剛才驟變的神色,便也不再說話。倒是雅貴君對我溫和地說道,“君上的黑曜石耳釘?shù)故怯陴B(yǎng)胎甚為有益,可見皇上還是最看重君上。”我平靜地回道,“雅貴君說笑了,皇上對后宮一視同仁,眾妃都同沐恩澤。”雅貴君的這一句不免捧殺我。上官溫雅淺淺地笑了笑,卻是低下了頭。他這番一笑一低頭間令我也忍不住怔愣許久。直到樊建斌冷冷的說話聲才令我回神。“謝凌熙,不要以為你如今有孕,我便怕了你?!彼谖颐媲皦旱椭曇?,看著離我們有些遠的眾人對我說道。我瞥了他一眼,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良久等不到我回應,他有些著惱道,“如今上官溫雅進宮,你以為皇上還會獨寵你一人嗎?”我轉過身便欲離去,實在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但他不罷休地攔住了我的去路,“謝凌熙,我真是看厭了你這高傲的樣子,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小家小戶的庶出,有什么資格俯視我?”我壓下心頭的不快,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重新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道,“樊建斌,你是否想過,為何樊家獲罪而你安然無恙?”我的這個問題是他未想到的,一陣錯愕后依然沒忍住心中的好奇,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為何?”“因為……”我輕輕地勾起唇角,“我喜歡親自動手,慢慢地折磨你?!?/br>“你……”樊建斌被我的話激得臉上青白交加,雖然他體型魁梧,氣勢卻差了一截,此刻還有一分驚懼之色,“你休想。”他的聲音有些大聲,我微微偏過頭,看到另一邊的上官溫雅正看著我們,眼中有些疑惑。樊建斌壓低了聲音繼續(xù)道,“你沒有證據(jù),你動不了我?!?/br>我諷刺地對他笑了笑,“我們拭目以待?!?/br>留下他一臉的驚怒卻無可奈何。我并非良善之人,屢次被害依然能慈悲為懷,既然樊建斌想要我的命,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了。“君上?!钡?lián)鷳n地扯了扯我的衣袖,“西陵君對您暗害已久,現(xiàn)下你又身懷有孕,這……”我對她安撫地笑了笑,“無妨,我們?nèi)f分小心,他們便無機可趁。若真敢,我正巧有機會收拾他們?!庇衷诘露呎f了諸多日后要注意的事項,蝶衣都一一點頭記在心上。這胎我定要竭盡所能保住。注:引自清代詩人黃景仁的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墻入望遙。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后蕉。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第52章(五十一)隨著肚子漸大,為了日后利于生產(chǎn),我在太醫(yī)的建議下也時常都會出門走走,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梨園了。我雖不能再侍寢,但李振睿每日都會抽空來看我,讓我心中好過不少,而后宮的嬪妃雖也蒙皇上召幸,臨幸最多的便也只有雅貴君。偏偏父兄在這時候惹了麻煩,我雖叮囑他們切莫再輕舉妄動,總歸還是令李振睿有些不快,對我也表現(xiàn)得冷了不少。若我與李振睿只是尋常夫妻,便也不會有這么多阻礙。身為后宮男妃,實在無可奈何。這一日的梨園正在排練,吸引了不少后宮嬪妃觀看。王貴妃和舒德妃等人坐在戲臺對面閑聊,另一邊的涼亭中卻是崔明朗和上官溫雅在對弈,而司馬青巖、房勝澤和王謙梁等人正站在他們身后觀棋,神情嚴肅,似乎正是白熱之態(tài)。我走近他們,仔細地看了眼棋盤,心下了然。此局雖勝負未分,但還是上官溫雅占了上風。崔明朗看見我,神色緩了緩,“凌熙你來了?!?/br>另一邊的司馬青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南山君不如助東華君一臂之力?”“是啊,南山君棋藝了得,天下無敵。”房勝澤懶懶地接了一句,卻是諷刺之言。我心中微微嘆息,面上依然平靜無波地回道,“還請房貴君慎言,論棋藝,誰能及得上皇上?不過此局鹿死誰手尤未可知,我相信東華君可以扭轉乾坤?!蔽覍Υ廾骼饰⑽⒁恍Γ嗷匚乙恍?。其實上官溫雅的棋藝了得,觀其布局甚為精妙,若不是他暗中相讓,崔明朗恐怕早已輸了。不過若我沒有猜錯,最后還是會崔明朗贏了棋局。此時已是四月間,天氣晴好,御花園里蒼翠欲滴,蓬萊池中粼粼波光,連著這春日的風都是暖洋洋的,深吸一口氣,心情也變得格外舒暢。沿著蓬萊池緩緩而走,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正在練琴的幾個樂師面前。年長的幾個樂師看見我連忙行禮,新來的幾個樂師在行禮之間卻敢大著膽子偷偷打量我,小聲私語,神態(tài)可掬。我揮揮手讓她們起身,平靜地問道,“你們彈奏的可是?”“正是,君上?!贝S衣的女子笑著點點頭,神色間有些喜色。我微微俯身,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下其中的一架琴,“噔”,發(fā)出了個清脆的短音。“此曲于瀟灑自得中自有一分大氣磅礴、滄桑透徹之意,曲畢直叫人暢快淋漓、意猶未盡,何以如此倉促結束?”“這……”樂師們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作答。一個青色羅裙的女子回道,“小女們對幾個音尚有疑慮,故而正在斟酌?!?/br>“哦?何處有疑慮?”我嚼有興致地問道。其中一個面容嬌美、著紅色衣衫的女子興奮地將琴譜遞到我面前,指著其中一處用筆做了記號的地方對我道,“君上,便是這里。”我看了一眼琴譜,指尖便自然而然地按到了琴弦之上,反復彈了幾次,旋律也逐漸變得自然而流暢。這首逍遙嘆與我往常彈奏的略有不同,雖被改得有些陌生,琴譜也是殘缺的,然而意境與之相仿,便也不難補全剩下的部分。“君上,可否為我們從頭至尾彈奏一遍?”紅衣女子緋紅了臉請求道。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