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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驚訝,但還不至于像沒見過世面一般什么都向他打聽,只安靜地等著他動筷。他在外面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見我正看著他,莫名的問道,“怎么還不吃?”我指指盤中的菜肴,淺笑道,“等夫君先吃。”他勾起了一邊的唇角,好笑道,“出門倒是開始懂禮數(shù)了?!?/br>我咳嗽一聲,只裝作不知,依舊期待地望著他動筷。他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開始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用起餐來。除卻那次國宴,這是我第一次與他這般近距離地對食,竟生出了幾分舉案齊眉之感,若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就像尋常夫妻一般。相比我的隨意,他卻吃得很是講究,每道菜都諸多挑剔,而且只吃其中主菜,絕不碰輔料,有殼的盡數(shù)跳過,包括這家酒樓的招牌“冷眼石鍋蟹”他也未碰過。除了挑食外,他用餐姿勢也很是特別,筆挺著背,幾乎不低頭,只淡淡地掃一眼餐桌上的食物,然后慢慢夾到碗中,整個過程很是優(yōu)雅,卻又貴氣十足。吃到半響,卻聽到外面突然變得人聲鼎沸,緊接著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走過。我透過窗戶一看,正是皇上的御輦,隨行一大批人馬,浩浩蕩蕩走了過去。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卻正專心地低頭用餐,似是未將窗外的異樣放在眼中。待御輦走后,便聽到一片熱鬧的討論之聲,“聽說了嗎,這次皇上拜訪北梁,可是只帶了南山君一個人?!?/br>“南山君是誰?”“南山君你都不知道?”“在下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難怪……”說話的人解釋道,“即便你不知道南山君,乾坤閣的預(yù)言可知?”回應(yīng)的人連連應(yīng)道,“傾城男色,冷傲天下;若水之北,南山之南?”“沒錯!聽說這南山君有傾國傾城之貌,又受神明庇佑,皇上自然寵愛有加。”“是啊,沒想到皇上竟然這么寵愛一個男妃,四個月內(nèi)連升五級不說,現(xiàn)在還帶他去拜訪別國,過不了多久是不是要立后了?”“這還真是說不定,南山君之位已是后宮男妃之首了?!?/br>“不過我聽說這南山君可不清白,據(jù)說還在青樓待過?!?/br>“真的?竟然有這等事?”“當然,縹緲軒的夕顏公子知道嗎?他就是南山君!”“不會吧,夕顏公子不是一直蒙著面紗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人?!?/br>“這……我也不好肯定,我也是聽來的小道消息。否則才色雙修、名滿金陵的夕顏公子為何都進不了天下美男榜之列?”“呵呵,說的也是,不過此等秘史又豈是我們能知曉的,真相還得問南山君吧。”“哈哈,就是說?!?/br>討論聲著實太響,令我無法忽略,我偷眼看了一下李振睿,見他并無反應(yīng),仍平靜地用餐,才將緊張的心放下。不知李振睿是否介意我曾經(jīng)的身份,朝中的彈劾也大多與此有關(guān),說我身世不清白,枉為世家公子。可是我到底清不清白,這世上最清楚的便是李振睿了。他氣我無非兩件事,一是與恒王的過去和隱瞞,二便是明知淑妃冤枉而執(zhí)意懲罰。當然,還有我的屢次挑釁。想到此處,我不由輕笑出聲,沒想到我自認聰明卻這般蠢鈍,可見陷入情愛真會使人失去判斷,讓嫉妒蒙蔽雙眼。越在乎一個人反而去用最愚蠢的方式去引起他的關(guān)注,結(jié)果卻適得其反。仿佛突然開竅一般,眼前逐漸清晰起來。其實很簡單,我只輕輕說了三個字。“什么?”李振睿錯愕地抬起了頭,有些難以置信。我神秘地眨了眨眼,淺淺地抿了口湯道,微笑道,“你贏了?!?/br>“不是這三個字。”李振睿搖搖頭,語帶急切地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我卻笑而不語,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一個下午他都在馬車上皺著眉回憶,以為我又在作弄他,臉色并不算好。夜間,我們住進了一家客棧,依舊是天字第一號。雖然一直只有我倆和兩個馬夫,但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一穿黑袍的男子低眉斂目侍立在側(cè),安排好后又恰到好處地隱去,所以外人看來便只是小兩口一道出來游玩。出門在外,我也盡量不給他惹麻煩,在他身邊小心侍候,服侍他更衣后,我熄滅了燭火,小心翼翼地爬到床里側(cè)躺下。好不容易睡熟,半夢半醒間我又被他搖醒,“起床,我們要換個地方?!?/br>我迷迷糊糊地睜眼,“為什么?”“別廢話,快點?!?/br>看他神色肅然,我趕緊閉了嘴,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一下,然后隨他匆匆踏上馬車。馬車開動的那一刻,我好像聽到了客棧里的喧嘩聲,還有刀劍相碰的聲音。我搖搖頭,將不經(jīng)意間升起的一絲不詳預(yù)感抹去。我們行的很快,昨日便已行了兩個城,今日是第三個城。雖然沒有金陵城大,但是也算繁華了。不過并沒有停留太久,這回走的卻是山路,一路上顛簸地厲害,幸好我身下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然真是雙重受罪。這另外一重便是——“嘔……”我忍不住伸出脖子又干嘔了一次。腹中空空,并沒有吐出什么,但還是不好受,頭也暈沉地厲害。我自小便甚少出門,幼年時從揚州來到京城算是歷時最久的一次長途跋涉,如今這次是出國,顯然比那次過猶不及。“好點了么?”他拍拍我的背,終于少了點冷淡,又往前看了看,“等會兒便到真連寺了,你吃點東西會好些?!?/br>我實在沒力氣開口,怕一開口又想吐,只好抿緊了嘴不說話。他難得地用手摸了下我的額頭,擦掉了一排虛汗,抬起頭目視前方,似乎在想著什么。到真連寺喝了口粥,確實好了不少,我躺下歇了會,一來補眠,二來平靜一下此刻暈重的頭。不知何時,隱隱約約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主上,您的御輦行走完好,但我們一路來卻刺客不斷,看來是知情人做的。”“看來宮中眼線還真是多啊,得好好清理一下了?!崩钫耦3聊艘粫旱?,“還是按原計劃行事,事情都安排好了?”“是,主上。”又走來一個人沉聲道,“主上,有大隊人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