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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的聲音響起,“請新郎挑起喜帕?!?/br>我的手不由得緊緊捏著衣角,前所未有地緊張,等待著挑起喜帕的那一刻變得十分的漫長。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角。再然后,出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臉。他對我笑得很認(rèn)真,前所未有的溫柔。我抿了抿嘴,小聲地叫了一聲,“夫君?!?/br>聲音很小,微不可聞,但是卻好像聽到他應(yīng)了一聲,“娘子?!?/br>頓時心如擂鼓。“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蔽翼槒牡亟舆^酒杯,自那聲娘子后我的腦子便已混沌不清,除了轟隆隆的聲音便只有那聲娘子。我與他的胳臂纏在一起,他的眼深情而熱烈地看著我。我合上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何時,殿中已再無一個侍女,只剩我和他。我不敢看他的眼,那會將我吞噬,只好低著頭不敢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低沉的聲音才慢慢傳來,“三日時間還是太過倉促,朕沒來得及做完三書六禮。而你畢竟非皇后,朕要顧全后宮眾妃的顏面,亦不能太過?!?/br>我點點頭,理解他的苦心。“不過朕專門向你父親母親要來了他們的貼身之物,剛才拜見高堂之時,用它們代替亦算是親臨了。”我感激地點點頭,將身體埋入他懷中,輕聲道,“謝皇上,微臣明白?!?/br>他雙手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低語,“朕有后宮佳麗三千,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你可能接受?”“這么多年,微臣一直在等一個人,如今應(yīng)該是等到了?!蔽覍⑺氖仲N在自己溫?zé)岬哪橆a上,“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他低低地笑出了聲,愛憐地吻去我臉上的淚水,再含住我的唇舌,抱起我放倒在床上。芙蓉帳中滿室春光,嬌喘陣陣激情蕩漾。第29章(二十八)云雨后,看著他平靜的睡顏,我的心中依然泛著絲絲甜意。這個男人從此以后便是我的夫君了,我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身體已疲憊至極,腦中卻異常清明,任憑我閉著眼過了多久都沒有絲毫睡意。我忍不住離他遠(yuǎn)了一些,不想我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吵到他。然而還是弄醒了他。“睡不著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偏過頭,看到他正睜著眼看我。我轉(zhuǎn)過身,鉆進(jìn)了他懷里,“夫君,我睡不著?!?/br>“是朕不好,沒有控制住自己?!彼H為自責(zé),眼中卻無多少悔意。他伸出手,抓住我胸口的一塊佛陀玉石道,“這是你的護(hù)身符?”我點點頭,“算是吧,我小時體弱多病,母親幫我去廟里求簽,簽文是:伊人如斯月如常,兩情相悅勿思量。可嘆侯門溫良玉,獨臥青山綠水旁。因為不算好簽,母親特意請廟里的大師幫我化災(zāi),大師說我今生若不成親,就可長命百歲。我是母親的獨子,母親不依,懇求了好久,大師就送了母親這塊玉佛陀,說是可以幫我化災(zāi)?!?/br>我摸著手中的玉佛陀,沒來由的感覺到一絲不祥。以前從未留意,今日算是我成親之日,想起大師的那番話,便有些心慌。李振睿輕輕地?fù)崦业陌l(fā),笑道,“朕對佛家禪理知之不多,不過玉能養(yǎng)人,帶著對身體有所裨益,其余的不用管它?!?/br>“恩?!蔽尹c點頭,也不打算理會這支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與李振睿的緣分又豈是一支小小的簽文所能承載的。李振睿將我抱在懷中,拍了拍我的背,指著床帳外道,“認(rèn)識這里嗎?”“這里?”之前沒注意看,現(xiàn)下掃視一圈,不由有些驚訝。這座寢殿比任何的寢殿都要大,且有一層又一層的帷幔,但最奪目的是這寬大的龍床,獨此一家。我有些不敢置信,“長生殿?”他笑著點點頭,“當(dāng)日你來的時候是一片明黃,如今卻是滿目的喜紅?!?/br>我有些惶恐,“皇上,在這長生殿入洞房不知是否會引眾怒?”他挑眉地笑笑,“你以為你擅闖那天沒有引眾怒嗎?至少這次是光明正大地來到朕身邊。”我忍不住羞澀地笑了笑,“是啊,而且我知道這次陛下不會再罰我了對不對?”“朕怎么舍得?”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目光灼灼。翻了個身再次把我壓在身下,封住了我的唇舌。又是幾番激烈的□□,我疲累已及,只一心入睡。“夫君,我想聽故事。”我提了個無理的要求。小時候娘親便在我耳邊講故事哄我入睡。他有些無奈道,“朕不會講故事。”“不是故事也可以真人真事?!?/br>“朕經(jīng)歷的事太多,大部分都已忘卻,沒什么好講的?!?/br>我微微地打了個呵欠,仍固執(zhí)地堅持,“那就講講夫君打仗的故事,定比說書先生講得好?!?/br>“好不好!”我閉著眼催促。他頗為無可奈何,只好道,“那一年,朕第一次領(lǐng)兵……”寂靜的夜里,兩對燃燒的紅燭在輕輕跳舞,只剩下一陣陣清悠而綿長呼吸聲,以及一個男人磁性而喑啞的講故事的聲音。我沒想到這一睡竟能睡到晌午,等我睜開眼時,依然是滿目的喜紅。而床單上的點點紅色卻讓我燒紅了臉,忍不住想起昨日種種。此刻,光潔白皙的手臂上已沒有那個跟隨我多年的紅點,代表著我已不再是處子之身。“君上你醒了么?”蝶衣的問候聲喚醒了我的沉思。“恭喜君上得寵圣恩?!边€有蝶舞的聲音。“君上承恩這么大的事也不讓人知道,果然蝶衣才是君上的心腹?!钡璧穆裨孤曨H有醋味。我撫額,不想一大早就聽到爭吵聲。雖然蝶衣的性子不會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但蝶舞就不同了,年紀(jì)小,性子也活躍,我只好解釋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只有蝶衣在身邊,所以也來不及通知你們準(zhǔn)備。”蝶衣和蝶舞雖同時賜給我,但我確實對蝶衣更為親厚,不僅是她服侍周到妥帖,也喜歡她的性子,沉穩(wěn)而練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