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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禁足也罷,卻又封我貴君,實在令我匪夷所思。這到底是對我的懲戒還是考驗?最奇怪的是,他竟將我禁足在南山閣……一直以來,正一品男妃都會住在北辰閣、東華閣或者其他寢宮。與作為禁地、重兵把守的西陵閣不同的是,南山閣早已空置了幾十年,無人居住,李振睿為何會將我禁足在南山閣呢?雖百思不得其解,但既來之則安之,無論住在哪兒,我都可以安之若素。身邊多了許多下人,我不免要試探眾人心意,而蝶衣的耐心細(xì)致甚合我心。“主子,依奴婢看,皇上罰您也是保護(hù)您,若是太后知曉,恐怕懲罰會更重?!钡绿嫖逸p輕按摩背部,慢慢說道,“而且您現(xiàn)在被禁足,后宮中要想拿您說事也不行了?!?/br>“照你說來,我身陷囹圄反而是萬幸?”我看著她細(xì)心的按摩,眉眼間不卑不吭,暗自欣賞。“君上心知肚明,奴婢也只是揣測一二?!钡滦Φ馈?/br>“那如今底下的人漸起異心,你覺得該當(dāng)如何?”我不置可否地看向她。“這……”她頓了頓,“主子您都知道了?”我嘆口氣,“我只是臥病”——但眼神依然好使,這明里暗里的事我并非不知,只是懶得理會。“奴婢還請主子再給下面的人一個機(jī)會,若他們依然將忠心付之腦后,那也不便再留?!钡鹿蛳律頌樗麄儜┣?。這段時間一直由蝶衣照顧我,只有她的忠心和能力經(jīng)過了我的考驗。我嘆口氣,“也罷,那就再相信他們一次?!?/br>我知道我是個不得寵的貴君,并且終身被困南山閣,等同于被打入冷宮。而貴君的位份又新賜了眾多奴仆,他們與我并無感情基礎(chǔ),如今一來伺候我便被困“冷宮”,晉升無望,自然諸多怨懟。怠慢便也罷了,但如今我的食物中竟混入了硫磺粉,這難道也是不小心?“啪!”我放心筷子,氣得胃疼。若不是正巧蝶衣粗通藥理,平時為我諸多費心,我是斷然發(fā)現(xiàn)不了。我眼神示意,命蝶衣遣退眾人,關(guān)了房門。“主子,奴婢看來這不單單是閣中的人做的?!?/br>我點點頭,“我才被禁足三個月,奴才們再不滿也不會如此膽大?!?/br>前些天是突然出現(xiàn)了蛇,今日又是硫磺粉,真是層出不窮的把戲。真當(dāng)我在這閣中無還手之力,便如此肆無忌憚了。“那主子意下如何?”蝶衣問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蔽仪们米烂?,“這幾日你幫我打聽打聽宮里有何大事。”看來還是得想辦法出去。食物中有硫磺粉的事我重重責(zé)罰了負(fù)責(zé)膳食的奴才。“主子冤枉啊,奴才也只是負(fù)責(zé)端進(jìn)來,哪知會摻雜硫磺粉?!?/br>“不知也是罪?!蔽业?,“不然要你何用?”同時又趁機(jī)提點了跪在下面的其他人,望他們以后小心行事,莫要再出差錯,不然決不輕饒。奴才們看起來都唯唯諾諾,均點頭稱是。但我知道我這些話并沒有多少威懾,我雖有貴君位份,卻無貴君實權(quán),連不想要一個奴才都不能隨心所欲。禁足期間又禁止與外界交流,連遣散仆從也做不動。我只能盡量保持表面平靜,不讓下面的人犯上作亂。“主子,打聽清楚了?!钡略谖叶呡p聲道。我散退眾人,輕笑道,“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有道理的?!?/br>“樊大將軍和李大將軍擊退北梁大軍有功,皇上厚賞群臣,同時升樊貴君為西陵君。另外,崔貴君德行出眾,協(xié)理后宮有方,皇上升崔貴君為東華君?,F(xiàn)在四君只留南山君,而南山閣卻是主子您住著,所以……”我皺眉,怪不得有人不希望我繼續(xù)活著,原來是怕我搶了南山君。我不由地又想起那張冷峻的臉,銳利的眼仿佛能看進(jìn)我心中。東西十二宮,李振睿為何要將我禁在南山閣,使我平添諸多煩惱。當(dāng)然,或許也不完全是因為南山閣之事。我本就是危機(jī)重重如履薄冰,如今困在這里更是舉步維艱……只有破此困境,方能化解危難。俯首在蝶衣身邊耳語一番,她點點頭,眼中似是不解卻無半絲猶豫。第18章(十七)除夕夜宮中處處張燈結(jié)彩,宮中有條件的地方更是放各種煙花慶賀,天空中一時絢麗非常。正在普天同慶之時,遠(yuǎn)處的南山閣卻燃起了熊熊火光,火勢兇猛,濃煙滾滾,沒多久便已開始蔓延到旁邊的樓舍。“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在琴溪閣聽?wèi)虻幕噬侠做鹋思彼倬然?,?wù)必要把閣中人平安救出。宮中登時忙做一團(tuán),呼喊聲、奔走聲不絕于耳。皇上更是不顧眾妃反對,闖進(jìn)了南山閣之中。“你給朕醒醒?!?/br>似乎有人在拍我的臉。“咳咳……”我咳嗽了幾聲,大力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眼神終于漸漸聚焦。“皇上,你來了?!蔽冶犻_眼便看到他有些焦急的神情,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快把小命丟了,還笑得出來?!彼行o奈地看著我。“丟了便丟了,反正皇上也不愿意見我?!蔽覠o所謂地撇嘴。他深深地看著我,并未說話,卻是少有的嘆了口氣。我回看他的眼,深邃如漩渦,似是要將我吞噬,心驟然跳的厲害,身體也開始發(fā)燙,仿佛這場火還沒有被澆滅,反而愈燒愈旺。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偏過頭,對著墻壁發(fā)呆。但李振睿卻不肯放過我的逃避,把我的臉又撥了過來,“怎么不敢看朕,怕朕吃了你?”“你放心,你現(xiàn)在的模樣,朕實在難以下咽?!睅е鴳蛑o的口氣令我尷尬地羞紅了臉,看到鏡中的自己滿臉污垢,衣衫被燒焦了一塊,這模樣確實稱不上美。我惱羞成怒,拿了塊絲帕蓋住臉,對他一陣推搡,“你走你走,嫌我丑就別來看我?!?/br>“那朕真走了?”他揶揄道。“你走你走。”我對著內(nèi)墻一陣胸悶。等了一會兒卻聽見腳步聲漸遠(yuǎn),轉(zhuǎn)頭看時人已不在。失落蔓延心底,他仿佛是一個我抓不住的人,說走就真走了。但很快便為自己剛才孩子氣般的撒嬌而驚訝,為何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