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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于溪笑容仍如和煦春風(fēng),“你救我一命,我還你十五天,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以后我們兩不相欠?!?/br>“呵……就這樣?”那種宛如針扎般的心疼反反復(fù)復(fù),這一次更加來勢洶洶,程奕身形止不住一晃,差點兒站不住。他閉了閉眼,“我不會讓你走的。”蘇于溪淡淡一笑,“我知道……”“我走?!?/br>程奕睜開眼,對面是那扇落鎖的大門,他想過無數(shù)次當著蘇于溪的面最后親手打開這扇門是什么情景,卻唯獨沒有假設(shè)過現(xiàn)在這樣的,或許他是不想假設(shè)。在蘇于溪驚詫的注視下,他走到門邊,用鑰匙打開了門。“你母親只知道這個地址,若你走了她就找不到你了,就呆在這兒吧,哪兒也不用去?!?/br>蘇于溪微愕,他這是……?程奕轉(zhuǎn)身,將鑰匙放在門邊的柱子上,“這地方以后就屬于你了,當然若你不想要,也可以隨意處置。”蘇于溪走近一步,“程奕?”程奕凝視他,眼神里頭一次流露出某種可以稱之為深情的東西,略帶癡纏地落在蘇于溪身上。“如你所愿,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br>他笑著說,是釋然一笑。明明應(yīng)該感到放松的,可是這一刻,蘇于溪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你……”別做傻事。想這么勸他一句,轉(zhuǎn)念又覺得太過可笑,程奕是什么人?他是那個帝王程方遠,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怎么可能會為什么人做傻事呢?那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說個“再見”?可是程奕自己都說了,他不會再來打擾他,那意思是,兩個人或許再也不可能會見了吧。張了張口,蘇于溪最后也沒能找出合適的話來,為這段日子真假莫辨的親密相處做個了結(jié)。程奕像是看出他的猶豫不決,他笑了笑,笑容略有些僵硬,但卻顯出幾分難得的溫柔,“若是覺得為難,那就什么都不用說,不過,有個問題我倒一直想問你?!?/br>蘇于溪輕吐口氣,“你問吧。”程奕緩緩說道,“若是沒有孟青云,你……”蘇于溪怔住,半晌,他回答,“若是沒有孟青云,那么蘇于溪,也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吧?!?/br>程奕聞言自嘲一笑,沒有再說什么,甚至沒再多看一眼,便轉(zhuǎn)身走出了大門。蘇于溪注視他的背影逐漸消失,遠處是廣闊渺遠的海岸線,他終于得以走出來看見了外面的景色,果真是漂亮的海景,比c城的還要明艷動人,還要絢爛壯美。只可惜,此時落在眼里,到底滿目悵然。☆、第74章中心電視塔,是n市的地標性建筑。每當入夜時分,整個市區(qū)數(shù)這座塔最為燈火輝煌,若將夜晚的城市比作遍灑星子的天空,那這座璀璨的塔影就真正是橫亙在天空中的玉帶銀河,近觀遠矚皆是炫惑人眼的景致。塔頂餐廳,觀景角度最好的一間包房里,挨著窗戶站著一個人,在這格調(diào)奢華的餐廳里,他那身休閑裝束和略微隨意的氣質(zhì)似乎有些違和,不過他自己卻像并不在意。直到開門聲響起,他轉(zhuǎn)過身,看見服務(wù)員引進來另一個人。“喲!終于舍得出來了?”窗邊那人燦爛一笑,不帶惡意地打趣。程奕脫下外套,服務(wù)員替他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隨后關(guān)門退出房間。看一眼對面的男人,程奕挑了挑眉,回他一句,“連續(xù)兩天都能被我接見,你也算是破天荒頭一個了?!?/br>這是在變相罵他煩人么?于是,對面昨天才剛見過的、程奕兩輩子的勁敵——孟沅孟先生表示不大痛快,他哈哈起來,予以反擊,“比起能把你電話打爆的事,我覺得這倒不算什么?!?/br>程奕輕哼一聲,他還真好意思說?自從他上午將電話開機,來電提醒的短信就一條接著一條,連續(xù)一個小時沒帶斷片的,結(jié)果他那電話大概太久沒用了,剛一復(fù)工就超負荷運作,最后短信還沒收完,竟然因為發(fā)熱過度而直接宣告提前退役。程奕用的手機當然是足夠的高大上,所以說實話,孟沅如此鍥而不舍的精神,還當真是金石可鏤。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程奕直接問,“點菜了么?”孟沅一揚手中的酒,白酒。“吃飯多沒意思!走,樓上有個觀景臺,我讓服務(wù)員擺了幾個下酒菜,咱到上面喝酒去?!?/br>程奕有些好笑,這喝酒的時機倒是挑的不錯,他倒正想喝酒。“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白酒?這地方不都只有紅酒么?”孟沅頗有些得意地回答,“那是你沒用心找而已,有本大爺出馬,什么酒不都是手到擒來?”程奕對他的自賣自夸不予置評,兩人一道上了頂層的觀景平臺。比想象中更加寬敞的一處地方,仰頭就能望見中心的塔尖,周圍再沒有更高的建筑,整個n市的萬家燈火盡收眼底,再加上這高度夜風(fēng)呼嘯,視覺和聽覺仿佛突然之間變得格外明朗和清晰。兩個人倚靠欄桿席地而坐,用紅酒杯喝白酒,豪放派的喝法,不多一會兒,都微微開始有了幾分醉意。“嗯,”程奕轉(zhuǎn)動手中又一次空掉的高腳杯,“酒是不錯,只可惜下酒菜不怎么樣。”孟沅瞇縫著眼,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他光顧著喝酒了,下酒菜什么味兒還真是完全沒概念,“是嘛?我來嘗嘗……”說著抓起一把花生就要往嘴里送。這時,程奕又悠悠嘆出一句,“果然還是小酥魚比較美味?!?/br>“——!”孟沅差點就將手里的花生當子彈頭,直接拽在對面那張極度囂張的臉上了。偏生某個人今天似乎就是故意來招惹仇恨值的,“怎么?終于忍不住要對我這個情敵出手了?”“少來激我!本大爺難道還怕了你?”孟沅當下就跳起來,一把擰住程奕領(lǐng)口,正要兩拳揮下去,臨到近前卻又想起一件事,驀地手勁兒一松,轉(zhuǎn)而又坐回原處,抓起杯子再滿上杯酒一口干了。想了想終究不解氣,還是抬腿狠狠踢了程奕一腳。程奕怎么可能白挨揍,左手飛快還他一拳。兩人就這樣“禮尚往來”一人一下,到最后竟然還是扭成一團,酒杯酒瓶盤子碗筷全被扔到一邊,一時打得熱火朝天難解難分。霓虹與星光交相輝映,幽藍天幕萬里無云。也不知過了多久,激烈的打斗聲才終于漸漸停止。孟沅渾身脫力地躺在地上,胸膛起伏大口喘氣,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大理石面,血液慢慢由沸騰恢復(fù)冷靜。“嘶……”程奕剛想說話,就牽動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清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