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剛推開門，就見司徒卿端著茶杯正在那品，抬頭見沈林走過來便沏了一杯新茶遞給他，“回來了，等了你許久?！?/br>
方才吐的口干舌燥，沈林接過幾口便喝光了，“你怎么在這？”

司徒卿聳聳肩，“以前我也是這樣……我還帶了酒”

沈林放下茶杯，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開，“無功不受祿……”

司徒卿笑著把酒放下，“沈大人還真是高風亮節(jié)，一壺酒也不肯收嗎？”

沈林沒有抬眼看他，“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如果是想敘舊……司徒大人還是請回吧?！?/br>
司徒卿又拿起酒壺斟滿一杯，遞給沈林，“沈大人，這么多年了我表的衷心還不夠嗎？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沈林沒有接杯子，而是漫不經(jīng)心的問，“不知道那個王大人被關(guān)在哪個牢房里……晚上有沒有人看守？”口氣像是談?wù)摻裨绯粤耸裁礃悠匠！?/br>
司徒卿皺眉，本想問些什么，思量了一會便拿出一塊令牌，“明晚我例行審查，后天就要發(fā)配大漠了?！?/br>
沈林這才接了酒杯，沒有喝，把玩著那令牌，忽而笑盈盈的看著司徒卿，“表衷心什么的就免了，司徒大人還是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枕邊人吧……”說著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疤痕。

司徒卿先是愣了一會然后心下明了，臉色不太正常的匆匆忙忙告了辭。

等司徒卿離開后，沈林將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后盯著暗處慢悠悠的說，“出來吧……”

只見一道黑影慢慢的走出來。

沈林拿出一盞新酒杯，斟滿，“堂堂顏大將軍居然還有聽人墻角這種癖好……說出去這宮里可又有好戲看了?！?/br>
“師兄……你就會取笑我，我也是沒辦法……”顏云鶴有些委屈的坐在沈林旁邊，“白日與你說話你非但不搭理我，直接把我當成空氣……好歹人家也是堂堂護國大將軍……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轉(zhuǎn)喲，臉面上都有些掛不住了?！?/br>
沈林遞給顏云鶴一杯酒，嘆息道，“你跟著我作甚……你要的我給不了。”

“可我就是改不了，以前在寺廟的時候我就跟著你，我來宮里也是為了你，你現(xiàn)在不讓我跟著你，那我能干什么……”顏云鶴一邊喝一邊倒苦水，“那個皇上一腦子壞水，我得看著你，萬一……萬一”

沈林又給他斟滿，“萬一他強迫我？”

顏云鶴悶頭喝酒，沒搭話，

“你放心……這些年他對我挺好，沒什么逾越?！鄙蛄址畔戮票?，“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對我……那也是我自愿的，你管不著?！?/br>
顏云鶴心里堵得慌，一把搶過酒壺，“你少飲一些”又試探著問，“那……那你能答應(yīng)我不再殺人了嗎？”

沈林不吭聲，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

“師兄……你若想殺誰，告訴我，我替你殺……我粗人一個戰(zhàn)場上殺戮無數(shù)，再多幾條命也無妨?！?/br>
沈林忽然笑著說，“是嗎？那你……先把那日我說的那幾個……你所謂的兄弟殺了讓我瞧瞧?！?/br>
顏云鶴臉一僵，喝到一半的酒嗆出來，“什……什么？”

沈林收回那笑容，“沒什么……天不早了，回吧?！?/br>
“知道了……”

顏云鶴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問，“我若如你所愿，師兄是不是就不再殺人了？會跟我離開這？”

沈林看著那神色緊張的人，笑盈盈的說，“那是自然……”

門口立著的人看著沈林眼角的那顆血紅的淚痣，皺了皺眉，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里……

沈林抬起手，心里默默的想，那是自然……不可能的，這雙手早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回不去了。

日早朝，一老臣走到大殿中央，手里的奏折顫顫巍巍舉過頭頂，“皇上，老臣在朝為關(guān)五十余載，皇恩浩蕩乃至我蘇氏一族得以延綿，近日臣忽感視線模糊，呼吸阻滯，惶恐至極，怕是不能為北漢為皇上出謀劃策，今特請辭去丞相一職，還望皇上恩準”

“蘇丞相……若是病了，本王便為你宣太醫(yī)，為何要請辭？”

蘇丞相跪拜，“回皇上，為北漢老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絕無半點怨言，只是……老臣年事已高，諸多事宜力不從心，怕誤了大事，還望皇上三思，恩準老臣?！?/br>
冥寒沉思不語，這時沈林給旁邊的人一個顏色，那人便起身跪拜道，“皇上……蘇丞相先皇在世時便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到皇上繼位后更是事無巨細一一cao心，臣還記得當年暢音閣蘇丞相是何等意氣風發(fā)”然后重重搖搖頭，“如今蘇丞相為北漢的皮包骨一般，臣心有不忍，也請皇上恩賜蘇丞相歸家養(yǎng)老。”

蘇丞相此時渾身顫抖脊背發(fā)涼，跪在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群臣叩首?！俺嫉葹樘K丞相一同為請命……”

冥寒點點頭，“準……”

“謝主隆恩……”

☆、第32章何德何能

下朝后，蘇丞相擦著汗一路疾走。

“父親……父親大人……”

蘇丞相轉(zhuǎn)身見一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妝容華貴，便趕忙行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女人摸著肚子問，“女兒方才聽說您向皇上請辭……好端端的，這是為何?！?/br>
蘇丞相長嘆息一聲，“北漢這天怕是要變了……這幾年離奇死亡的人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宮女太監(jiān)……死相之慘烈，怕是你也早有耳聞。”

女人一臉不明，“這……與父親請辭有何關(guān)聯(lián)？”

蘇丞相左右顧盼，“你不覺的沈林……太……太像一個人了嗎？簡直……簡直就是一個人。”

“父親的意思是……”女人還沒說出口便被蘇丞相一把堵住嘴，“小心隔墻有耳，你也知道當年暢音閣的事，我也被迫不得不參與其中……唉，前幾日王大人被打入地牢，若是正?，F(xiàn)在應(yīng)該在發(fā)配的路上，可是就在前幾日……王大人居然居然被人害死在牢房中，驗尸官從尸體上發(fā)現(xiàn)無數(shù)個小孔……”

“竟有此事？”女人的臉色瞬間有些蒼白，“父親……那人早已過世多年眾所周知，沈林只是神情氣質(zhì)有些像罷了，……再說年紀也對不上……會不會父親是多慮了?！?/br>
“但愿吧……不過萬事謹慎為妙，你現(xiàn)雖然貴為皇后，也要時刻提防，不說了……你還有著身孕還是早些回去歇著罷了”

女人看著蘇丞相消失在巷子盡頭這才準備離去，卻忽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如鬼魅般的聲音。

“皇后娘娘好雅致……可是出來賞花？”沈林摘過一朵花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