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一用力，冥淵就跪在他身邊，“皇上，所有人的的罪業(yè)我來受，我的罪業(yè)我來受，不關(guān)他人?！?/br>
冥寒沒有看他，只是將弓箭扔到地上，轉(zhuǎn)身離開時冷冷的說，“你對每一個人情深意重，為何對本王卻是如此……情寡言薄?！?/br>
福貴被抬走療傷，冥淵一個人跪在宮門口，遠處站著一身綠沈長袍的司徒卿。

“太子，我并無害你之心，只是……”

冥淵擺擺手，“我知道，你走吧?！?/br>
司徒卿看一眼站在暗處的人影手里握著綠溪寶劍，他知道是那人告的密。心里再想解釋什么，這會也噤了聲。

當太陽熱烈之時，地上的血跡已被人清理干凈，像是神祗看不出絲毫倪端。

冥淵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往住處走。

“冥淵接旨……”身后傳來趙公公依舊尖銳刺耳的聲音。

冥淵驟然停住，慢慢轉(zhuǎn)身見趙公公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一層yin靡之意，心下便明白了幾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朝太子，冥淵，朕之兄長，秉性溫和，秀潤天成……秀潤天成”趙公公聲音有些停頓但又很快恢復(fù)了語速，“深的朕心，故破史之先河，賜居合歡宮，封號，美人，原忘憂宮一干侍婢一十二人人顧主不周，特賜毒酒一壺。”

趙公公意味深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老奴再稱您一聲太子，您可是真風光啊，自先帝開國以來，就沒聽說過帝王給哪個孌寵封過號，更沒哪個帝王敢明目張膽的將兄弟禁忌之事告白于天下，這份魄力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都無人能及！……太子殿下……不……應(yīng)該是皇上的孌寵。”

冥淵第一次感受到自尊被人從皮囊里扯出來，扔在白日之下任人踐踏是什么樣的感覺。那人就是想讓天下人都來羞辱他，折煞他，甚至……摧毀他。

“走吧，兩日后便是你侍主的日子，皇上吩咐奴才要好好教教您這其中的規(guī)矩……”

“住口！”冥淵怒視。

趙公公還是一臉yin靡之氣，“帶他去秀春宮！”

秀春宮？那可是……

冥淵本想反抗，腦后一疼就沒了意識。

好涼，好冷，冥淵下意識的蜷縮了身子，慢慢睜開眼睛，先是從腿部傳來刺痛，那里已經(jīng)被竹板固定，纏著厚厚的布條。環(huán)顧四周，冥淵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暗室里，一盞油燈照亮半米內(nèi)的物件，油燈下便是一木桌，木桌足有一人長半人寬，木桌上有一橫起的木棍，木棍上包裹著華麗的錦緞，兩端分別被鐵鏈吊起。冥淵不知那是何物，起身走到桌邊，目光收回時又瞥見桌子上一把猩紅的皮鞭，皮鞭整體直立，只有尾端零零散散系著像是毛筆的芯，又像是脫線的綢緞絲，這一切詭異的器具讓冥淵心下沒了底。低頭看才發(fā)現(xiàn)這桌子有些怪異，桌子被擺放在暗室正中央，四周都插滿了燭臺，燭臺上像是長年累月才積攢起的蠟油，有些已經(jīng)干裂，不知是多少年前流下的。

吱呀一聲，暗處看不到地方吹來一陣風，然后是三三兩兩的腳步聲，那人卻沒有靠近而是在黑暗的角落里靜下來。隨后又聽見細微的話，隔得遠卻也聽不清楚。

有幾個宮女走過來放下桌子最頂端的紅色沙縵，瞬間床的周圍被紗縵隔起，然后又依次點燃床四周的燭火，燭火通明，照亮了沙縵內(nèi)，而紗縵外冥淵卻什么也看不清。在離著桌子半米的地方放了一把太師椅。

“你們這是干什么？”

沒人回答他，一宮女手里握著一條紅絲綢，“奴婢要個您帶上?！?/br>
冥淵沒有反抗直到眼前只是一片血紅色，四周散發(fā)著氤氳不斷的橘色光芒。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耳邊又響起了腳步聲，那太師椅發(fā)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隨即又有另外一人走過來，冥淵只能透過綢緞借著光影模糊的分別出是個太監(jiān)。

“太子殿下，請將衣物盡去。”

“什么？”冥淵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那是趙公公的聲音。

“老奴奉命要教您一些規(guī)矩，還請您配合，不然奴才也不能保證那遍體鱗傷且瘸了腿的福貴能不能熬過今夜?！?/br>
“你!”

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了，房間里燭火嘶嘶燃燒著伴隨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僅留下里衣。

“請?zhí)拥钕聦⑹Ｓ喑ァ！?/br>
那手顫抖了，裹著紅綢的面容有了痛苦的神色，唇齒鑲嵌。

冥淵感覺下面一涼，他深知此刻便是萬劫不復(fù)。最后他拔出了頭上的發(fā)簪，青絲散盡……

“請?zhí)拥钕鹿蛳蚰戏?。?/br>
冥淵對面坐著一個人影，不知是哪個太監(jiān)……他慢慢轉(zhuǎn)身背對著那人，屈膝跪下，迫于身無一物他便將雙腿緊閉，雙手撐地，做出叩首的姿勢，正好將不能言說的地方擋起來。

“請?zhí)訉⒚婢o貼手掌，以示對皇上的尊敬?！?/br>
冥淵腹下那根裹著錦緞的木棍忽然被提起，他若以面貼掌背，勢必……勢必……

“請?zhí)庸虬?。”隨之一冰冷質(zhì)感的物件毫不留情的甩向了他的背部。

疼痛拌著羞恥感，讓他鑲嵌在唇里的牙齒狠狠的陷下去，血沿著唇滴落到桌子上，眼前是隔著綢緞不能明朗的視線。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忍！

不過是下跪而已……

不過是下跪而已……

不過是下跪而已……

一遍遍機械的麻木著自己，他這一生只跪過父皇母后，還有……那個人，如今卻要以這樣一個不堪的姿勢來完成他對所有人的救贖，這是他的命，不管是前世今生還是未來時空，因果輪回，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既然無法改變結(jié)局，那就讓自己和所關(guān)心的人多活一刻，那就讓他一人承受這如蛆附骨的屈辱好了。

隨著臉面貼上手掌，束縛在木棍上的鏈條開始往上提起發(fā)出冰冷刺耳的聲音，當他跪趴在桌子上，冷空氣順著身體的縫隙流竄，身后不能言說的部位被一覽無余的展現(xiàn)時，他閉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眼淚。沒有哪一種刑法能將人這樣身和心一起揉碎乃至挫骨揚灰，若是可以選擇他寧愿選那些凌遲、五馬分尸之刑法。

空氣安靜至極，唯有那燭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還有他自己已經(jīng)死去卻仍在跳動的心。

早上受傷的腿此刻顫抖不已，他甚至感覺到那條腿已不受他控制，骨頭斷裂的地方時不時傳來鉆心的痛。

“自古后宮侍奉圣上，那必要經(jīng)歷此番規(guī)矩，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又加上太子是男兒身，既然圣上給了你封號，那你便是后宮之人，更要多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