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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zhuǎn)回來,眼睛定在她臉上,問:“還紋嗎?” 安溪握拳,咬牙:“紋。” 但以她的怕痛程度,顧徵一點(diǎn)都不覺得她能堅(jiān)持到最后。岳月也是同樣的想法。 安溪很固執(zhí):“我要紋!我可以的!” 顧徵和她打商量:“不如你不要紋中文字,紋拼音吧。” 岳月重新戴上口罩,悶悶提醒:“拼音‘AN YANG”比中文字‘安楊’少不了太多功夫。” 她不是很想給安溪紋身,但這是生意,已經(jīng)收錢了,顧客至上。 安溪不自覺縮瑟了一下。 顧徵握住她的手說:“我的意思是,紋兩個‘A’吧。‘AN’和‘YANG’兩個拼音里面都有一個‘A’,兩個‘A’,就代表了你爸爸,也可以代表你和你爸爸在一起。那你看到這個紋身就會想起他。不然,你紋上整個名字,以后被人看到了,人家問你是什么意思,你說把爸爸的名字紋在身上,不是很奇怪嗎?” 安溪領(lǐng)會到顧徵的意思,認(rèn)真想了想,被說服了。 只紋兩個“A”,還是小小的兩個,難度是原來的十分之一。但安溪還是痛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咬了顧徵的手才壓抑住尖叫。 顧徵站在旁邊,被她弄出一身汗。 就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岳月,沉住氣艱難地幫她紋完一個“A”,也狠狠地松一口氣,不得不下通牒:“你再這樣顫抖下去,下一個字我不紋了?!?/br> “嗚嗚,無痛紋身都是騙人的……”安溪的美少女形象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咬著紙巾滿頭大汗,眼淚汪汪。 “是你自己太怕痛。像你這種人,被特務(wù)抓去了肯定第一時間泄露國家機(jī)密?!痹涝虏豢蜌庹f,“還紋不紋?” 安溪扁著嘴,要哭不哭。 顧徵看不下去,說:“我紋吧。反正我們以后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安叔叔也算是我爸。我?guī)湍阋黄鹩涀∷?,好不好??/br> 安溪的腦袋已經(jīng)被疼痛折磨木了,一聽他這么說,立刻用“顧徵你最棒了”的眼神看著他,感動得恨不得親他一口。 岳月一頭黑線。 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這么奔放的嗎?小小年紀(jì)便偷偷私定終身,厚顏無恥地叫岳父做爸爸? 不過岳月也不得不承認(rèn),顧徵對安溪確實(shí)是真愛,看人家把小女友寵得。 段小洲希望渺茫啊! 岳月在心里搖頭感嘆,為段小洲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顧徵比安溪干脆配合得多,岳月連著給器材消毒,用了不到十分鐘便幫他紋完了,快得安溪都反應(yīng)不過去。 她覺得她剛才紋了半個世紀(jì)!這是她活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最痛苦的酷刑,沒有之一! 但看著顧徵背上那個還泛著紅色的“A”,安溪的眼淚哇啦哇啦流下來。她抱住顧徵的腰,叫了一聲:“爸爸!” 繼被弟弟之后,又被爸爸的顧徵:“……” 不過看著安溪了結(jié)一樁心事,重新振作起來的臉,顧徵無奈想,隨她去吧。 離開“月月刺青”后,顧徵問安溪:“段小洲和剛才那個怪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安溪說:“岳jiejie是段小洲奶奶的干女兒,段小洲的干姑姑?!?/br> 段小洲的奶奶只有段小洲的爸爸一個兒子,年輕守寡。段爸爸去了外地打工定居,段奶奶不愿離開老家,一個人留在青葉市生活。后來段爸爸和段小洲的生母離婚另娶,段小洲便搬回老家和段奶奶一起住。 在段小洲回來之前,段奶奶照顧過父母雙亡的岳月一段時間,兩人認(rèn)了干親,平時的來往也很密切。 段小洲當(dāng)過一段時間混子,后來改邪歸正,還是岳月這個干姑姑把他保出來的。 不過這些事情安溪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追根溯源是她想紋身,偷偷問了段小洲,因?yàn)橛X得他“江湖”門路多,知道哪家紋身店靠譜。段小洲直接把岳月介紹給她,順便解釋了他和岳月之間的淵源。 “你和段小洲的關(guān)系真是好啊?!鳖欋绮魂幉魂栒f。 他和段小洲現(xiàn)在是亦敵亦友的關(guān)系,知道這個男生的性格有多驕傲自負(fù)。自從加入學(xué)校籃球隊(duì)一戰(zhàn)成名之后,追著他跑的女生一大堆,他還是只對安溪情有獨(dú)鐘。 顧徵問過段小洲喜歡安溪的原因,但他就是咬緊牙關(guān)不說。 安溪實(shí)誠說:“因?yàn)槲規(guī)瓦^他啊。他會幫我很正常?!?/br> 本來段小洲一開始也是不把安溪這個班長放在眼內(nèi)的。但有一次安溪遇到暈倒在路邊的段奶奶,打求救電話送了她進(jìn)醫(yī)院,救了她一命,成為段家的恩人。這件事只有趕到醫(yī)院的段小洲和她知道。因?yàn)榘蚕獮樯撇挥酥?,在段奶奶醒來之前就走了。段小洲很承她的情,對她的態(tài)度自然變得不一樣。 這是安溪一直以來的認(rèn)知。 她根本不知道段小洲喜歡她,虧人家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顧徵想,安小溪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只遲鈍的豬。 “其實(shí)我也不太想麻煩段小洲?!卑蚕洳欢≌f,“畢竟他喜歡我,如果我和他接觸太多,給他不切實(shí)際的希望怎么辦?” 顧徵一噎,微微失聲道:“你知道他喜歡你?” 安溪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豬,怎么會那么遲鈍?況且,小魚和芃芃都這么說,你也這么說。我觀察了一下,覺得他應(yīng)該是喜歡我……” 顧徵不知怎地,整個人都緊張起來:“那你打算怎么辦?” “有什么怎么辦?我又不喜歡他?!卑蚕苊鞔_說,“他又沒有表白,我只能遠(yuǎn)離他,盡量不給他希望。早知道你認(rèn)識其他紋身師,我就不求他幫忙了,唉~” 顧徵舔了舔唇,干澀道:“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男生喜歡你?” 安溪昂首挺胸,很自信說:“應(yīng)該有很多男生喜歡我吧,我是班長,人緣可好了。不過像段小洲這種不是很多,收到情書我都不回的,我答應(yīng)過mama,未成年不談戀愛?!?/br> 顧徵沉默了一下,說:“你還收到情書,什么時候的事?我都不知道?!?/br> “情人節(jié)啊,我都放書包里帶回家,一封不拆。這是人家的心意,我不能接受,也不能到處宣揚(yáng)。對了,還有人托我送情書給你呢,不過我沒答應(yīng)。你比我還小,怎么能談戀愛???!”安溪猛地住口,用一種不小心說漏嘴的表情看著顧徵,小心翼翼問,“呃,顧徵,你不會介意……沒收到情書吧?” “不介意?!鳖欋绾敛辉谝狻H绻蚕娴膸腿怂颓闀o他,他才會嘔死。 “那就好?!卑蚕呐男目冢梢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