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竟然讓他安心。

門口傳來一點腳步聲，寧海忽然猛的回身，拉開了他。

吳朗終于看見了寧海臉上的表情，有點震驚還有點無措。

寧先生，不好意思剛剛落下了一本資料。咦？吳朗，你怎么沒走

進(jìn)來的人是采訪寧海的那位編輯，他看見吳朗這么近的站在寧海面前吃了一驚。

寧?？雌饋砻嫒萜届o，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沒有等寧海開口，吳朗先對他說

寧老師，再見，希望你還能回學(xué)院給我們上課。

這句話的語速至少比平時提高三分之一的話，暴露了吳朗的緊張。

寧?？粗杂种?，最后只是點點頭。

吳朗拿起編輯落下的資料，然后離開了房間。

你怎么叫他寧老師？編輯好奇的問吳朗

他是我們學(xué)院的客座教授，我選了他的課。

編輯吃驚的問怎么不早說？害我繞那么大彎子聯(lián)系寧海。

吳朗搖搖頭：班上很多人，他不記得我。

他胡編亂謅這些，心里卻想著剛才和寧海說話的情形。

寧海說他知道他打了電話，也看到了短信，卻沒有給出為什么不回答的理由。

這證明寧海放棄他了。

吳朗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跨出了這一步，把想干的干了，剛才那一抱就當(dāng)是要回拿出被他拒絕的擁抱。那時他慌亂的推開擁抱他的寧海，還罵了他一句真惡心。

11.守護(hù)

儀式以后是款待來賓的自助餐會。

慈善宴會是件不好拿捏的事，如果宴會豪華會有人問這筆錢為什么不拿來捐入基金會？；但如果真不準(zhǔn)備，又會有人說真不會辦事！這么遠(yuǎn)來，也不讓人舒服點。

社會準(zhǔn)則總會有那么點矛盾和講不清楚。

吳朗恍然若失，呆呆的端著一只盤子站在自助餐會上，他被自己那一沖動的一抱給弄得有點失常，一直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寧海。

寧海的身影在全場穿梭著，他不停的和身邊的人交談應(yīng)酬，總不缺人走過他的身旁想要和他說上幾句。

吳朗低下頭，拿起叉子，隨便翻了幾塊rou和面包放進(jìn)自己的盤子，他不餓只是有點口渴。于是去倒了一點水果酒。

忽然，吳朗端起盤子的動作碰掉了勺水果酒的勺子，那金屬勺子帶著一點紅色的果酒滑向一旁的另一只餐盤。

對不起。

吳朗抬頭給別人道歉，發(fā)現(xiàn)竟然是言將。

是你，怎么總是看到你。

言將問他，然后撿起被他弄掉的勺子放在桌子上。

吳朗往言將身后看去，不遠(yuǎn)處等著言將的幾個人里沒有他要找的人，看來李藹沒有來。

老師沒來嗎？吳朗問他

他不喜歡來這樣的地方。

說完，言將端著自己的盤子準(zhǔn)備離開，在這里他要應(yīng)酬的人也不少。

你和李老師是什么關(guān)系？吳朗忽然在他身后脫口而出一句他糾纏了很久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從來不敢問，但又一直橫在心里。

言將聽完這個問題，忽然停住腳步走回來，走到他面前。

言將低頭看了一眼吳朗身上掛著的媒體工作證，

李藹是我的合作伙伴。

只是合作伙伴？

言將繼而看著他平靜的說

當(dāng)然是，你想問出點什么。

你們是戀人嗎？

言將變得嚴(yán)肅，他打量著眼前的男孩，這男孩似乎比言將映像里的要大膽很多，居然敢直接來問他這個問題。

李藹是我的恩師，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你如果亂說什么給李藹惹上麻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懂嗎？他對我很重要。

吳朗點點頭，言將嚴(yán)肅起來的樣子很有威懾力。

我不會，李藹也是我的老師。

懂就好。

言將嚇唬完他，重新端起酒杯。

一旁有人看見言將，走過來和他打招呼，言將于是離開繼續(xù)去應(yīng)酬那些人。

吳朗有點遺憾過快結(jié)束的對話，如果能真誠交談，他想問言將一句愛上一個永遠(yuǎn)不能公開的人是不是很痛苦？他是否曾后悔和自我懷疑？

吳朗看著言將離開的背影，有點兒醒悟，

什么感情是對的？什么感情是錯的？

有些人被輿論標(biāo)準(zhǔn)搞得痛不欲生，高聲抱怨，

有些人沉默努力的尋求平衡，悄悄的幸福。

比如言將和李藹。

吳朗終于想通了。

他看向遠(yuǎn)處的寧海，寧海也有忙不完的事情，見不完的人。

落地窗外遠(yuǎn)處的海岸線上演白晝即將落幕的燦爛景色。

吳朗放下酒杯，和同事打了個招呼，悄悄的離開了自助餐廳。

吳朗想起第一次寧海帶他去的那個海灣，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他拿出耳機，放一首音樂，憑著記憶順著沒有什么人的海濱公路慢慢的往那個山坡走去。

李藹坐在駕駛室里看著窗外的夕陽。

電話忽然響起，他看清屏幕上復(fù)雜的數(shù)字，從車?yán)镒叱?，關(guān)上車門，按下了接聽鍵。

是我，李藹。

葉師兄

最近好嗎？

很好。你呢？

我還是那個樣子，忙，還有很想你。你還是不想回美國來嗎？我上月遇到你在拉塞爾的同僚，他問你近況。

李靄沉默一下，輕輕說道

我不想回去了，對不起，師兄。

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師兄，如果有什么我能在國內(nèi)幫忙的，盡管告訴我。

葉長安在那頭的聲音有點沙啞，

我會的，你也幫我一個忙，如果有人虧待你，回美國來，我會等你。

李藹猶豫片刻

好的。

不遠(yuǎn)處已有人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李藹，等著他掛下電話。

等李靄終于掛下電話，他走到李藹身后一把緊緊的抱住他。

放開我，言將，有人會看到。

如果你愿意，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然后光明正大的給你套上戒指。

別胡鬧了。他回身推開他。

換個學(xué)院，去我身邊，李藹，我不會讓別人發(fā)現(xiàn)，不會讓你惹上麻煩，你會看到我身邊沒有那些男男女女，我向你保證，你可以安心的和我一起生活。

李藹看看他，然后點點頭。

嗯，好的。

他聽完，終于放心的笑了。

12.承諾

吳朗走了很久，看起來不遠(yuǎn)的距離比想象中漫長。

他走過山坡出正對海岸的彎道，決定停下來休息。

他駐足觀看燦爛的夕陽，真的太美了。

大自然美起來完全不講道理，蓋過所有的人類智慧，但她卻從來不開口教導(dǎo)人類什么是美。

而人類卻會狹隘的把自己對美和好的標(biāo)準(zhǔn)強加給同類，強行的給別人打上美丑和好壞的標(biāo)簽。

就連正常和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