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br>
“你好?！碧迫揭彩俏⑿α艘幌拢瑳]再多話。

這氣氛實在很奇怪，兩個導演肯定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們似乎沒有多事的打算，只是就著先前的話題繼續(xù)聊下去。江寧和唐冉偶爾也會加入他們的談話，但一方開口了，另一方就會安靜下來，倒是很默契。

這頓飯比預期持續(xù)得更久，好不容易快結束了，高屏新的手機響起來。

“怎么又打到我這兒來了?！彼纯雌聊?，輕聲嘀咕了一句，卻沒立刻接。反是對江寧道“你們剛談得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苯瓕幉恢老氲搅耸裁矗@一整晚都在避免和唐冉目光相觸，這時卻忽然看了唐冉一眼，又很快轉(zhuǎn)回去。“他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能怎么樣?！?/br>
“你這孩子?！备咂列滤坪跤行┥鷼猓K于還有人在場，也就沒再說下去，沖唐冉他們示意一下，就走了出去。

包房里少了個人，一下子安靜下來，江寧坐在那里低垂著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他的眉眼。唐冉有一搭沒一搭地滑著手機，只等高屏新接完電話回來，這頓飯就算結束。

但他們不說話，總有人說。江寧除了剛進來時喝過一杯以后，就一直沒再喝。陳明安和高屏新聊著，倒是又喝了不少，這時已然有些醉意了。

他走到江寧旁邊，拿手撐著桌子。“江寧啊，咱們也認識挺久了。唐冉呢，我這也合作了兩三周了。都挺好的人，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么隔閡。”

“沒有隔閡。”江寧試圖把他弄回位置上?！澳愫榷嗔?。”

“沒醉。”他手一揮，險些打到江寧臉上?！敖裉靹偤么蠹叶荚凇?，你倆握個手，抱一下，交個朋友，有什么過不去的嘛。”

唐冉看他醉得厲害了，也走了過來。誰知陳明安說著就轉(zhuǎn)過身推了他一把，他力氣本來不大，只是唐冉?jīng)]留意，往前踉蹌了一下，江寧慌忙扶住他的手臂。

唐冉借著他的手的力量站直以后，江寧也沒有松開。唐冉剛剛把風衣脫掉了，現(xiàn)下`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江寧手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過來。分明是秋季了，唐冉卻覺得簡直燙的驚人。

“謝謝?！碧迫讲粍勇暽笸艘徊?。

江寧匆匆放開他的手“不客氣?！?/br>
然后他繞過唐冉，走向仍在說個不停的陳明安，抓住他的肩，干凈利落地把他往椅子上一摁。

“真是喝多了?！彼穆曇魩е[隱的怒氣。

高屏新剛好走了進來，看他們?nèi)嗽谝粔K兒，“這是怎么了？”

“沒事?！碧迫阶呋刈约旱奈恢蒙?，“陳導喝醉了。”

☆、第十一章

他們四人一車回去，唐冉這時才知道兩個劇組的主演都安排在同一家酒店，這個縣不大，也就這一家五星級，這倒也談不上多意外。

高屏新和江寧是開車過來的，就停在飯店門口，唐冉有些感冒，今晚也就沒沾酒，便沒叫司機來，由他開車回去。

陳明安坐在副駕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聽說已經(jīng)把蘇如弄到分公司去了，她這才回來多久，你到底看她哪里不順眼？”高屏新和江寧低聲說著話。

“不是我要蘇如走，他安排的而已。”

“那總也是為了你的事。我是不知道到這次又是怎么了，鬧成這樣。去年不是都聊得差不多了嗎？晚上你電話接了那么久，我還以為說通了。結果他剛跟我講說你接了以后，一句話沒說，就他一人講。你可真行，還不如直接掛了呢?！备咂列嘛@然也是酒意上了頭，要是清醒著也說不了這么多。

唐冉聽得不太明白，但也隱約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

林益那邊的事他沒有問過沈溪，一來這事連他們本公司的人都說不清，沈溪也很難去問到什么。二來，事關江寧，他也不想讓沈溪知道。只能找其他途徑打聽。

“我沒什么可說的，反正這部戲我會拍完的?！苯瓕幍溃迫酵高^后視鏡去看他的臉色，江寧正好也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就這樣撞在了一塊。

唐冉覺得自己心跳似乎停了一拍，險些闖過一個紅燈。

等他把車停下來，江寧已經(jīng)把視線挪開了。

高屏新正要再開口，江寧打斷了他，“您別說了，我自己知道的?！?/br>
高屏新拍拍他的肩，也真的沒再說下去。

唐冉事先讓楊蕊和統(tǒng)籌聯(lián)系過，所以到了停車場就已經(jīng)有人在等了。這家酒店有東西兩棟樓，只有車庫是連通的，也不知道劇組安排住宿的時候是怎么想的。都把導演，制片這些工作人員安排在了西樓，劇組的主演則安排在了東樓。

等著的人把陳明安扶著，和高屏新一起往西樓的電梯走過去。余下他們兩人一起上樓。

兩人進了電梯各站了一個角落，唐冉靠著轎廂，這頓飯簡直吃得身心俱疲，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去睡一覺?？伤粗@示器上的數(shù)字，卻發(fā)現(xiàn)它跳得真是太慢了，好像總也到不了。

江寧用手按著眉心，也是一言不發(fā)。

電梯不大，不管他們怎樣刻意，對方的存在都不能忽視。但這幾年分別的時光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楚河漢界，越也越不過。

但味道是可以傳過來的，江寧身上有股淡淡的氣味，像是白茶的香氣，晚餐的時候，唐冉就聞到了。江寧以前就很愛喝壽眉，這個習慣也許現(xiàn)在還保留著。那味道若有若無，唐冉又疑心是不是自己聞錯了，他熟悉的從來都不是白茶，只是江寧而已。畢竟，他們曾經(jīng)那樣親密。

……

江寧躺在床上看五線譜，忽然聽見唐冉在隔壁叫他。

“怎么了？”江寧匆匆過去。

他到N市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在R大附近的酒吧新找了駐唱的工作，又租了房子住下來。唐冉要是早上一二節(jié)沒課，也會過來住。

“這個床啊?！碧迫秸f著用力壓了一下，江寧聽到“咯吱”一聲，“還能睡嗎？”

“你在上面蹦迪了嗎？”江寧笑道。

“當時就不該租這一家，她還好意思收那么高的租金?！?/br>
“能租到就不錯了，你過來，我看看?！?/br>
他們租房子的時候已經(jīng)快開學了，學校附近的房子，大都租出去了，這一家也是兩人找了好幾天才找到。

“是床板斷了?！苯瓕帍澫卵z查了一下。“我明天找?guī)讐K木板修一下就行?！?/br>
“你還有這技能呢?！碧迫脚呐乃路险瓷系幕?。

“對呀，你男朋友多才多藝。你賺翻了，我跟你講?！?/br>
“別嘚瑟?！碧迫狡财沧?，“現(xiàn)在怎么辦？”

江寧撓一下頭“你過來睡吧?！?/br>
“好?！碧迫交厣砣ケП蛔?，走到客廳又停下來?！拔疫€是睡沙發(fā)算了?！?/br>
“哦?！苯瓕幓剡^頭，看唐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