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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遙正式拒絕我了,特別威嚴(yán)地說我臭不要臉,”張林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沉痛,“安總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慘?”“她也沒說錯,你就是臭不要臉,”安赫忍著笑,“你難受么?”“難受??!怎么不難受!我都敢當(dāng)你面兒抽煙了你說我難受不難受!”張林皺著眉。“你那是煙癮上來了,”安赫倒了杯遞給他,“你頂多就覺得按電影里的發(fā)展規(guī)律,這會兒男主角該深沉地抽一夜煙再對著一地?zé)燁^心碎成一百片兒……”“安總,”張林讓他說樂了,“你怎么這樣。”“我沒說錯吧?!?/br>“但也挺郁悶的,不是么?”“是郁悶,使了兩個學(xué)期的勁兒,還被人家威嚴(yán)了,面子上多過不去,”安赫在他身邊坐下,“你這勁兒留著點兒行么,你該好好使勁兒的人在前面呢,就算是許靜遙,你除了使勁兒,還有什么?你渾身上下有什么值得人家點頭的?”張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真打擊人。”“你反正扛打擊能力強,”安赫笑笑,“還有事兒沒有,沒事兒趕緊回教室呆著去?!?/br>“安總,”張林沒動,“你今兒心情不錯啊,好久沒見你這樣了?!?/br>“是挺不錯,”安赫拿過杯子喝了口水,“不服氣啊?”“是因為感情順利吧?”張林盯著他,“談戀愛談得爽了都你這樣兒?!?/br>安赫笑了笑沒說話。“是……上回我看到的那人么?許……算了我不打聽,”張林站了起來,把安赫按滅的煙又拿了起來,“就這一根了還給我按成這德性?!?/br>“別躲廁所抽?!卑埠湛粗?。“哎知道了?!睆埩忠涣餆熍艹隽宿k公室。安赫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fā)里。心情的確是不錯,不錯到他甚至沒有因為張林的猜測而緊張。或者說……他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么在意。某些事正在一點點松綁,不再緊緊勒著他,讓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謹(jǐn)小慎微。松綁了自己,才能松綁別人。坦然面對自己,才能坦然面對一切。安赫敲了敲杯子,思想境界真是越來越高了。下班之前他去班上轉(zhuǎn)了一圈,因為失戀而痛苦得需要當(dāng)班主任面抽煙的張林同學(xué)正跟后座趴桌上斗地主,看到他站在窗外,幾個人把書往牌上一蓋,都低頭不動了。“知道為什么有交通規(guī)則么?不是為了罰你的款,也不是為了讓你跟警察和監(jiān)控斗智斗勇斗電子狗,是為了讓你活命,”安赫站在后門,“用你們拿來跟我過招的那點兒小智商想想吧。”轉(zhuǎn)身往樓下走的時候,手機響了,安赫掏出來瞅了一眼,是那辰的短信。面粉面粉面粉面粉面粉面粉別忘了。他笑了笑,在屏幕上戳了一版知道知道知道知道知道忘不了。安赫從超市買了面粉,又挑了半天,買了一包椰蓉,他喜歡吃椰蓉,小時候為了買一個椰蓉小面包他能咬牙挨老媽一個耳光要錢。想到老媽,他嘆了口氣,姥爺火化的日子是下周一,二姨查了黃歷定的,老媽目前這樣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會不會去。他拆開面粉袋子抓了一小把面粉出來放在碗里,加了點兒水搓成了一個團子,抓手里捏著玩,想捏個形狀出來,折騰了二十分鐘還是一團。正嘆氣呢,那辰打了電話過來:“到窗口這兒來!”“干嘛?你到了?”安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你不是要看我英俊的電瓶車么,看到?jīng)]?”那辰說。安赫往下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只能看到那辰跨著輛白色的車仰著頭往上看,他揮了揮手:“白色的?”“嗯,sao么?”那辰笑著說。“看不清?!?/br>“你等等,”那辰低下了頭。安赫看到那辰手里有火光閃了一下,接著就閃出了一團金色的光芒,跳動著蹦出星星點點的火星。“靠!”安赫愣了,“你哪弄的煙花?”“過年買了沒放的,”那辰仰起手舉著煙花劃著圈,“安赫?!?/br>“嗯?”“我愛你。”安赫沒了聲音,盯著那團金色光芒突然覺得眼睛一陣發(fā)熱,鼻子也酸得厲害。“怎么不說話?哭了?。俊蹦浅叫χ鴨?,開始用煙花在空中劃著。安赫看不清光的軌跡,但那辰劃出第一筆的時候他看出是個l,后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了。他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愛你?!?/br>51第五十一章菊花酥樓下的金色光芒沒了,安赫按按眼睛,看到那辰還在車上坐著沒動,仰著頭。“你流鼻血了么?!卑埠諏χ娫拞柫艘痪?。那辰嘿嘿笑了兩聲,還是仰著頭:“你剛說什么?”“你流鼻血了么?!卑埠招πΑ?/br>“你煩不煩,”那辰按了按喇叭,“裝傻裝得這么不專業(yè)。”“你先裝的,而且裝的也不怎么樣,”安赫趴在窗口,“你上不上來?!?/br>“上,”那辰把車停到了一邊,“愛說不說,反正我聽到了?!?/br>安赫笑了笑,掛掉了電話,把窗戶關(guān)上,腦門兒頂著玻璃發(fā)了會兒愣。這句話說出來并不容易,如果不是那辰突然來了這么一手,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說出來。愛不愛的他從來沒有刻意想過,之前無論跟誰在一起,他都沒說出過這句話,愛到底是什么,怎么樣了算愛,他不知道。只是,那辰是第一個能讓他脫口而出這句話的人,沖動也好,感動也好,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有激動,有欲望,也有不安。這種不安并不來自感情本身,而是對自己。短短兩三個月,他不可能把自己調(diào)整到多么完美的狀態(tài),而那辰也一樣,這三個字對于他倆來說,都不只是那么簡單的情感表達。門鈴被那辰按響了,安赫擦了擦玻璃上被自己腦門兒頂出來的印子,過去打開了門。那辰帶著風(fēng)卷進來摟住了他,慣性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