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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伸了個懶腰,盯著前面的路。這種說得停不下來的狀態(tài),讓安赫清楚感覺到那辰心里的不安和緊張。“我不討厭你,也沒覺得你煩?!卑埠者^了很長時間才說了一句。“謝謝。”五院門外很干凈,沒有鞭炮屑,只有門外的對聯(lián)表示這里的病人也在過年。安赫把車停下,準備下車的時候那辰按往了他:“在車里等我?!?/br>“嗯?”安赫愣了愣。“別進去,在這等我?!蹦浅娇粗?。“行,”安赫沒再多問,他知道為什么,“有要幫忙的叫我?!?/br>那辰跳下車跑進了醫(yī)院大門。安赫隨手塞了張cd聽著,看著五院門外已經(jīng)掉光了葉子的大樹發(fā)呆。盡管不愿意,但那辰之前那些停不下來一直說著的話還是開始在他腦子里循環(huán),這讓他心情很不美好。大學他學的是心理學,但現(xiàn)在除了學生之外,他不愿意分析任何人的心理,自己一堆不怎么樣的情緒還沒地兒排解呢。他不是個太容易被影響的人,但那辰有些陰暗的過去還是讓他感到了壓抑,他一面想要擺脫這種感覺,一面又習慣性地想要分析更多。安赫輕輕嘆了口氣,點了根煙叼著,盯著前方五院的牌子出神。這段時間夠出格的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但夠了吧,這種什么都可以扔到一邊的瘋狂,比寂寞更讓人不安。還是……離這個人遠點吧。15第十五章預感那辰坐在陳醫(yī)生的辦公室里,一言不發(fā)地聽著陳醫(yī)生說話。老媽這段時間都不太穩(wěn)定,她割脈的方式也很奇特,醫(yī)院沒有這些工具,玻璃都是特制的,老媽不得不創(chuàng)造條件自殺,她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但并不嚴重,因為咬得不準,而且咬了兩口之后就被打掃衛(wèi)生的護工發(fā)現(xiàn)了。“她很想見你,一直說,但我覺得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并不合適會客,”陳醫(yī)生看著那辰,“只能是約你來談一下她的情況,聊聊下一階段的治療方案,見面只能再找恰當?shù)臅r間?!?/br>“嗯?!蹦浅綉艘宦暎劬粗愥t(yī)生桌面上的書。陳醫(yī)生說話語速很慢,用他能聽得明白的話給他解釋著治療方案,他時不時點點頭,并沒有提出疑問。從他有記憶時起,mama就總是不太開心,他幾乎沒見過mama開懷大笑,他一直努力想要逗mama開心,可好像從來沒有成功過。這次會想要自殺,他并不意外,很多年前她就說過,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是的沒意思,那辰靠著椅背,目光飄到窗外,那么漂亮的,溫柔的,充滿幻想的女人面對自己這樣的病情,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你爸爸的事,我建議還是不告訴她……”陳醫(yī)生依然是不急不慢地說著,“以她目前的狀況,這個事沒有任何意義了?!?/br>“好?!蹦浅近c點頭。想到這個人,那辰只覺得一陣窒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盡管他從來不去細想,但提到的時候他還是會像是剛從夢里醒過來似的猛地一陣心悸。死了啊,已經(jīng)死了啊。他的爸爸。他還沒來得及怒吼,沒來得及證明……那個人就已經(jīng)死了。那辰心里一陣發(fā)空,四周的事物都淡了下去。那辰從五院大門里走出來的時候,安赫剛在車上補了一小時瞌睡,有些迷糊地看著走過來的那辰,覺得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那辰就像是個放風的時候翻了五院院墻逃出來的病人。“怎么樣?”安赫沒有急著開車,把煙遞過去問了一句,“臉色太難看了你?!?/br>“是么?”那辰放下遮陽擋,對著鏡子看了看,接過煙叼著,“沒事兒,就我媽咬了自己兩口,但沒咬死?!?/br>“送你回去吧?!卑埠瞻l(fā)動車子,突然有點兒后悔問了這么一句。“嗯。”那辰看上去挺疲憊,上了車就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一直到安赫把車開到他家小區(qū),那辰才睜開了眼睛,往窗外看了看:“到了啊?”“到了?!卑埠拯c點頭。“這么快?!蹦浅?jīng)]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要送你進去么?”安赫問。“不用了,”那辰笑了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把著車門站了兩秒鐘,又回過頭,“我有預感。”“什么?”安赫看著他。“算了沒什么,今天謝謝你了……”那辰很快地把車門關了過來,后面沒說完的半句話被隔在了車外。那辰的聲音很低,說得也很含糊,安赫只聽到了“改天”兩個字,改天怎么樣他沒聽清,但他沒有問,跟那辰隔著玻璃對視了幾秒鐘之后,他掉轉(zhuǎn)了車頭。那辰這句話說得并沒有勇氣,或者說,他也許并沒打算讓誰聽清。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安赫沒有再弄明白的打算。我有預感。你不會再聯(lián)系我了。改天我再找你,你還會出來嗎?不會了。那辰,你根本不會讓人有接近你的想法!這聲音在那辰耳邊不斷地盤旋著,這個永遠冷淡地拒絕親近他的男人的聲音,是他從小到大的惡夢。他的爸爸,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提不起來的男人,比冷漠的話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那個永遠的背影。那辰狠狠一腳踢在小區(qū)路邊的垃圾箱上,垃圾箱發(fā)出一聲巨響,旁邊的一個攝像頭動了動,他轉(zhuǎn)過頭沖著攝像頭豎了豎中指。那辰在小區(qū)的超市里買了點面粉拎回了家。進門本來想做點東西吃,但整個人都有些疲憊,陳醫(yī)生的話,mama的病情,老爸哪怕是死了也揮之不去如影隨行。還有安赫不動聲色的疏離。累死了。那辰撲到床上趴著,瞪著眼發(fā)了一會兒呆。安赫送他的兔子就在于枕頭邊上放著,他盯著看,兔子耳朵上有根頭發(fā),他捏起來,比自己的頭發(fā)短點,應該是安赫的,他把頭發(fā)塞到枕頭下邊,閉上了眼睛。這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