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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馨羅也不由變了臉色,壓著聲兒問道:“小姐,蔣姨娘不會是想動什么手腳吧?” 景芝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著臉,目光冷厲地盯著蔣氏,小聲兒道:“若她敢在這會兒動手,怕是別說我與哥哥,就是父親也定是容不下她的。咱們府里,自我出生,這可是第一次辦春宴!” 馨羅默了默,當年嘉善郡主的去世,雖然一直沒有找到證據,可多少人都是懷疑蔣氏的,這會兒莫明的馨羅便想起當年的事兒來,不由再次壓著聲兒道:“奴婢是說,咱們是不是提醒少夫人一聲兒?” 景芝怎么能忘記母親的去世呢?每年她的生辰都就是母親的忌日! 然而,景芝深吸了口氣,淡淡地道:“別吱聲兒,咱們跟進去瞧瞧,她究竟要做什么,至少也得抓個現行才好?!?/br> 說著景芝便提了裙裾,踮著腳尖兒,輕手輕腳擠進了太湖石疊嶂內。 蔣氏倒是不慌不忙地在疊嶂亭內轉悠了一圈兒,而后便坐了下來,對丫鬟吩咐道:“去給我端盞茶來,一會子我們那位世子夫人便該過來了?!?/br> 景芝一愣,沒想到蔣氏竟然是來等洛娉妍的,這下便更不會輕易離去,即便這疊嶂石縫隙實在太擠了點兒,憋悶得讓人難受,卻好在視角正好,能將亭內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蔣氏剛剛端上茶盞,一口還沒吃,洛娉妍便帶著英兒蕾兒走了進來。 景芝默默地嘆了口氣,心道:虧得是我一路跟了過來,若是被旁人瞧見了,怕還只當妍兒與她在這兒約好了似得,這蔣氏用心果然險惡! 尤其是景芝發(fā)現,蔣氏原本就是計劃好的,卻在洛娉妍進來時,故意裝出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假惺惺地掩口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說完仿佛又發(fā)現自己語氣不對,急忙擠出一絲笑意來,用從來只在錦鄉(xiāng)侯面前才顯露的溫柔,對洛娉妍笑道:“妍兒怕也是不耐煩應酬,才躲過來的吧?” 景芝躲在石縫里,惡心得差點吐了,洛娉妍卻是真的愣了一下,若沒記錯,自己離開碧波蕩時,蔣氏還坐在綏遠候夫人身邊兒,而如今卻出現在了這里…… 好在洛娉妍反應也算夠快,只一瞬,景芝便聽洛娉妍淡淡地道:“我不太明白姨娘的意思,我不過是過來悄悄一會子小姐們的午膳安置在哪兒比較合適,怎么就成了不耐應酬?” 說完洛娉妍挑眉望著蔣氏,掩口笑道:“姨娘莫不是忘了,這春宴還是我提起的?!?/br> 景芝看不見洛娉妍的神色,卻是能看到蔣氏的,見蔣氏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然而蔣氏不愧是蔣氏,很快便斂了神色,勾起淡淡地笑意,輕輕地吹了吹茶沫,含笑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如今這府里是妍兒當著家?!?/br> 一聲“妍兒”叫的景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卻不知洛娉妍也被惡心得不行,正想刺蔣氏兩句,蔣氏卻是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悠悠地嘆了口氣。 洛娉妍正疑惑這蔣氏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時,卻見蔣氏露出一副狀似感嘆的模樣,輕聲道:“原我心中多少有些不服,如今瞧著倒是慶幸了。這當家可不是件容易事兒,妍兒嫁過來不足百日,竟是瘦了一圈兒,若是我們蒔兒……” 雖然蔣氏猛地頓住了話頭沒有說下去,卻是露出一副頗為傷感的模樣。 別說景芝惡心,這會子洛娉妍也惡心得不行,蔣氏卻頗為得意地嘆道:“都怨我,當初蒔兒想要求娶于你,偏那時我聽信外邊兒謠言,等我知道事情真相,你有遠去了江南。待你回來……” 就在景芝差點就要沖出來撕了蔣氏的嘴時,洛娉妍冷冷地打斷道:“我不知姨娘說這些的目的何在,我只知道我是圣上賜婚,嫁于錦鄉(xiāng)侯世子景蘊的。至于旁的……” 洛娉妍頓了頓,景芝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好在洛娉妍很快便接著道:“姨娘不該來與我說!” 景芝眼尖的發(fā)現,洛娉妍這句話明顯讓蔣氏變了臉色,正在歡喜,又聽洛娉妍接著道:“我雖無才,卻也知什么叫三從四德,姨娘還是去碧波蕩聽戲吧,一會兒就該擺膳了?!?/br> 景芝躲在疊嶂內,恨不得拍手稱快,蔣氏望著洛娉妍轉身離去的背影,那陰沉的臉都能刮下冰渣子來。 洛娉妍不知道她一句無心的“三從四德”如此刺傷了蔣氏,景芝卻是聽惠寧長公主說起過的,這蔣氏原是邊城守將姜家的嫡長女,允文允武,打小就很得姜大人疼愛。 誰知卻是自甘墮落,最后被逐出了家門,父親也是看她可憐,才在別院收留了她,誰知她竟…… 景芝正在神游,馨羅卻是輕輕拉了拉她衣袖,景芝剛回過神便聽蔣氏那丫鬟討好地笑道:“夫人何必為這等人生氣?縱然她是世子夫人又如何?見了您不也得乖乖地屈膝行禮?” 說完還不忘補充道:“且瞧今日那老婆子對她的態(tài)度,便可料到她已失寵,如今不過是強撐著罷了,看她還能得意幾日!” 聽得景芝是咬牙切齒,正要發(fā)作,馨羅卻是見機得快,急忙一把捂了她的嘴,在耳邊兒哀求道:“好小姐,再忍忍,這會子出去蔣氏定會將事情鬧大,到時您的名聲可就全完了,殿下也會怪罪少夫人的?!?/br> 六五二 隱忍 景芝好不容易咬著下唇點了點頭,算是忍下了這口氣,誰知那丫頭竟是變本加厲地道:“夫人快別生氣了,咱們只長著眼看她如何收場便好,不過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一面兒勾搭咱們爺,轉身又嫁給那位,害得咱們爺……” 那丫頭終于在蔣氏冷冷一瞪之后停下了話頭,馨羅也跟著松了口氣,再說下去,她實在不知能不能拉住自家小姐了…… 馨羅卻不知,景芝看著那丫頭扭曲的面孔早已驚呆了,想不明白就算是蔣氏恨洛娉妍,可管她一個丫頭何事?難不成她當真那般忠心為主? 蔣氏也將這丫頭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卻并不說什么,只淡淡地斜睨了那丫頭一眼,極為冷淡地道:“什么行禮不行禮的,難道你跟在我身邊兒十來年,何時見我在意過這個?” 說完蔣氏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道:“你放心,即便我不是夫人,蒔兒也不是世子,只要你好好兒幫我辦事兒,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看寶珠瑞珠兩個,我不是好好兒將她們嫁出去了?” 蔣氏身邊兒的丫鬟,除了兩個當初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