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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究竟在想什么。 洛妙姝自然不會知道,洛娉妍如今正掛心著安陽伯府,掛心著前世的太夫人,如今的安陽伯夫人,掛心著自己的命運,甚至掛心著鄭箐兒…… 洛娉妍也不會知道,此時此刻景芝剛剛達到安陽伯府,尚未下車便已經(jīng)被門口的景象驚住了! 大紅燈籠已經(jīng)換成了白燈籠,管家與小廝腰間已經(jīng)系上白布,正在往門楣的匾額上懸掛白綢! 馨羅急忙打發(fā)了隨車婆子前去詢問,方才得知就在兩刻鐘前,安陽伯已經(jīng)撒手人寰,而安陽伯府內(nèi),正亂作一團。 那婆子不敢耽擱,急忙遞了名帖求見安陽伯夫人,卻得知夫人暈倒過去,正在等著太醫(yī)的到來。 婆子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回稟了景芝,景芝卻是不知說什么好。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急急趕來竟收到這樣的消息……早間還只說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安陽伯竟已然辭世長眠…… 還是馨若最先回過神,讓婆子再問了一句:“快去問問他們世子爺怎樣了?鄭箐兒小姐在不在府中?” 那婆子忙不迭地再去詢問,管家沉痛著一張臉,哽咽道:“我們世子還在昏迷中,尚未清醒,如今卻不知……” 那管家亦是難過不已,如今內(nèi)院兒亂作一團,至少還有鄭夫人幫著照應(yīng)??赏庠簝哼@邊兒,連個支應(yīng)的人都沒有。可這話,讓他怎么說得出口? 即便管家不說,景芝難道就想不到嗎?咬了咬牙,景芝朝馨若掃了眼,示意她下車去與管家交涉。 馨若明了的點了點頭,撩簾下了車,朝著管家微微一福,沉聲道:“我們縣主既然來了,見見鄭夫人也是可以的,畢竟以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斷沒有當(dāng)做不知的道理。” 管家想了想點頭并未反對,道:“那老奴這就遣人去知會鄭夫人?!闭f著揮手讓一個小廝進去通稟,同時叫來一個粗使婆子交代道:“如今府中忙亂,你且領(lǐng)著芝蘭縣主的馬車去垂花門。切莫讓人沖撞了。” 那婆子領(lǐng)著景芝的馬車從側(cè)門往里進了府不提,鄭夫人得了信兒也是急急忙忙的迎了出來。 鄭夫人雙眼也是紅紅的,一見著景芝便上前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道:“你有心了,這府中如今亂作一團,實在是……夫人哪兒有箐兒照料著,這后院兒我也能幫著支應(yīng),雖然名不正言不順的,可如今也顧不得了,只是……” 說到這兒,鄭夫人扭頭擦了擦眼角,剩下的話并沒有說下去,只勉強笑道:“你去夫人哪兒坐坐吧,想必這會兒也已經(jīng)醒了?!?/br> 景芝也沒遇見過這樣的陣仗,微微搖了搖頭,小聲兒地問道:“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哪里須得那般客氣?我哥哥也……” 說到“哥哥“二字,景芝也紅了眼眶,心下?lián)鷳n不已,卻是立時轉(zhuǎn)了話鋒問道:“靈堂可布置好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您盡管吩咐便是?!?/br> 鄭夫人自然不會吩咐景芝什么,不說景芝的身份,只說這樣的事兒,景芝這樣的女孩兒到底也幫不上什么,只勉強安慰道:“你也不用擔(dān)心,白幔、罩布、絹花、挽聯(lián)、挽幛等物還在準(zhǔn)備,也是匆忙了,從未想到過這一天會……” 鄭夫人再次按了按眼角,才接著道:“靈堂雖然還要一會兒才能布置出來,但位置已經(jīng)選好,大管家已經(jīng)親自去僧道前來做法事,往各府報喪的人也已經(jīng)遣了出去。” 景芝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后壓著聲兒,不安地問道:“箐兒她,還好嗎?” 一提起女兒,鄭夫人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嘩嘩地往下掉,之前強撐著的鎮(zhèn)定哪里還繃得???只聽她哽咽道:“我,一會子你幫我勸勸她吧?她自幼多跟著她姑姑身邊兒,如今她姑姑又是這幅模樣,她哪里就能好了?如今正守在她姑姑床前……” 聽鄭夫人說鄭箐兒此時守在安陽伯夫人床前,景芝也是嘆了口氣,卻是不好多說什么,只寬慰道:“您也別太難過,這樣的事兒擱誰身上也是難過的,等夫人跟世子好起來也就好了?!?/br> 鄭夫人還能說什么?她如今最擔(dān)心的,不就是顧遠也不好了嗎?可這話她卻不能說,也不敢說! 景芝隨著錢嬤嬤去到安陽伯夫人正院兒時,遠遠地便聽見,院兒內(nèi)哭聲震天,想來安陽伯夫人果然是醒了過來,景芝嘆了口氣,疾步走了進去。 見景芝到來,鄭箐兒愣了一下卻沒有迎過來,只一邊兒忙著替姑母,安陽伯夫人換上素凈的衣裳,一邊兒回頭用沙啞的嗓音招呼道:“芝姐兒怎地這會子就過來了?實在是……”說著一串串兒的眼淚便順著柔美的臉頰往下掉。 而安陽伯夫人則如同木偶一般,任由著鄭箐兒并兩個大丫鬟收拾打理,對景芝的到了竟像是毫無所知…… 替安陽伯夫人換好衣裳與發(fā)飾,扶著她在臨窗大炕上坐了下來,鄭箐兒才低低地解釋道:“表哥仍在昏迷中,如今是高燒不退,雙腿多出化膿,好幾處致命傷雖止了血,卻紅腫得厲害,太醫(yī)說,只能……” 鄭箐兒捂了嘴,不住地做著深呼吸,卻是止不住眼淚往下掉,好半晌才嘆息道:“我也沒功夫招待你,夫人這樣兒你也瞧見了,里里外外的全靠母親與幾個管事嬤嬤在支應(yīng)打理,表哥又是這般情形,父親與哥哥也不知何時才能趕回來?!?/br> 景芝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么好,此時此刻安慰的話,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好半晌只點頭道:“你也不用管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和夫人,一會子便回去,晚點再來祭拜伯父?!?/br> 說到這兒,景芝頓了頓,紅著眼眶道:“我哥哥若在,少不得幫忙支應(yīng)支應(yīng),可惜……哥哥,至今尚未回來?!闭f著景芝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卻是沒有久呆,很快便帶著馨若馨羅二人,離開了安陽伯府。 四零一 花宴 正在洛娉妍走神時,眾人已陸續(xù)返了回來,夕月見時辰差不多了,便上前稟道:“小姐,蒲園惜芳亭內(nèi)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那里距離自在處與觀自在都是極為近便,紅螺姑姑吩咐將那兩處也收拾了出來。” 洛娉妍聞言方才緩緩回神,微微一笑點頭道:“既如此便請眾位小姐移步惜芳亭用膳,咱們下晌再玩兒也是可以的。” 說著洛娉妍便站起身來,可惜盤膝太久,腿腳竟然有些麻木,幸得夕月趕緊上前攙扶了一把。 而洛妙姝聽到“觀自在”三個字,便頓時渾身不自在,她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