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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上來的,她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 就在洛娉妍有些驚慌失措地往來時方向跑了一段兒路后,耳中忽然傳來輕微的打斗聲。 其實洛娉妍并不能確定那就是打斗聲,只是在這樹木繁盛,人跡罕至的山林里,聽到了隱約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這聲音讓洛娉妍精神大振,猛地停住腳步,屏住呼吸,仔細聆聽。 分辯出聲音傳來的方向,洛娉妍便鼓足了勁兒,朝著那個方向跑去。此時此刻她顧不得危險不危險,她不覺得還有什么,比此刻獨自呆在這山林里更危險。 然而,映入眼簾的畫面,仍舊讓她大驚失色! 穿天青色云錦長衫的少年,手持一把尺許長的匕首,正與一位玄衣蒙面男子對持,而自己一直尋找的女子——錦鄉(xiāng)侯千金!則被那玄衣蒙面男子夾在腋下……看樣子是昏迷不醒,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 可從氣勢上看,那錦衣少年明顯不敵玄衣蒙面男子,那男子一手將錦鄉(xiāng)侯千金,夾在腋下,一手持有一把三尺長劍!盡管腋下夾著一個人,可那男子看上去卻極為輕松,而那錦衣少年早已是氣喘吁吁。 洛娉妍心中突突,不得不懷疑,安陽伯太夫人與綏遠候夫人所言的錦鄉(xiāng)侯千金出的事兒,便在此時!在自己眼前,正在發(fā)生! 洛娉妍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知道自己在這里幫不上忙,為今之計只有找來救兵,方為上策! 洛娉妍不知道這位錦鄉(xiāng)侯千金,今日是隨著家里什么人前來的大相國寺,卻記得錦鄉(xiāng)侯與故去的安陽伯十分交好,便是后來自己嫁的安陽伯與錦鄉(xiāng)侯世子,關系也十分密切。如今自己找不到別人,唯一能找的,便是如今的安陽伯夫人! 洛娉妍顧不得隱藏身形,轉身欲退,卻在后退時,踩在了枯枝上,發(fā)出“啪嗒”一聲兒,在寂靜的山林里顯得格外響亮,甚至驚起一陣飛鳥掠過天際。 更是同時引來了那玄衣蒙面男子,與那錦衣少年的注意。二人同時轉頭朝洛娉妍看了過來。 玄衣男子目光陰邪卻帶著隨意,可洛娉妍只看一眼,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錦衣少年雖說目露警惕,更多的卻是焦急,在看到洛娉妍的那一瞬,又明顯松了口氣。 洛娉妍慢慢的朝后挪動著腳步,潮濕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不知在哪兒刮破的裙裾。吞了口唾沫,在那二人朝自己逼來的瞬間,轉身便跑! 可洛娉妍到底不過是個大家閨秀,便是刁蠻頑劣,也不過是在那后宅內院之中,又怎能跑得過那看上去就武功高強的玄衣男子呢? 洛娉妍剛跑出兩步,那玄衣男子腳尖在地面上一點,便飛一般地朝洛娉妍奔了過來。 洛娉妍一顆心頓時懸在了半空,好在那錦衣少年猛地沖出,拼命似得攻向那玄衣男子,才化暫時解了洛娉妍的危機。 錦衣少年雖不敵那玄衣男子,那玄衣男子也一直警惕著錦衣少年,可少年攻擊兇猛,完全是不顧自身的打發(fā),一時間玄衣男子也不得不小心應付,再加上他腋下還夾著個人! 錦衣少年見此,更是大吼道:“去叫人!快!”聲音嘶啞,帶著緊繃感。洛娉妍不敢遲疑,拔腿就跑。 危機是解除了,可危險尚在。那玄衣男子在與錦衣少年打斗時,仍然緩緩朝洛娉妍這邊兒逼來!洛娉妍不敢回頭,也顧不得分清東南西北,只憋著一口氣往山下跑去??赡谴蚨仿晠s是并沒有被拋下很遠,仍舊清晰可聞。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至少是出乎錦衣少年與洛娉妍意料的,那玄衣男子見腋下之人極為礙事兒,竟是不管不顧的將她猛地拋出,一下子砸在了樹干上。 錦鄉(xiāng)侯千金,只發(fā)出嚶嚶地發(fā)出微弱的呻吟,便再沒了聲響。不知為何,正慌不擇路往山下奔跑的洛娉妍,偏就聽到了那聲呻吟,心下一驚,下意識的便回頭看去。 錦鄉(xiāng)侯千金微微蜷縮著身子,躺在一顆樹下,發(fā)髻早已散亂,珍珠花冠也不知丟失在了哪里。滿身都是污泥,頭上還沾有枯枝。臉埋在地上,只看到一小段兒雪白的脖頸,露在外邊兒。 洛娉妍深吸了口氣,在那玄衣男子與錦衣少年詫異地目光中,返身朝錦鄉(xiāng)侯千金跑去。也顧不得其他,使命將她拽起,往樹后的方向拖去。 那錦衣少年見此,咬了咬牙,越發(fā)的拼命起來,擋在了玄衣男子去往洛娉妍那邊兒的道上。 洛娉妍雖然從未遇見過這種事情,甚至是連想也沒有想過這樣的情形。但安陽伯太夫人的教導,在這時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她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不住的一邊兒做著深呼吸,一邊兒將錦鄉(xiāng)侯千金往更高更陡的地方拉去。 四十六 救人(二)【第三更】 原本,洛娉妍會跑回來,便已經出乎了那玄衣男子與錦衣少年的意料。然而,更出乎他們意料的事突然發(fā)生了,他們的打斗,都因此而停頓了片刻! 洛娉妍將錦鄉(xiāng)侯千金,拖到那玄衣男子與錦衣少年都看不到的地方,使勁兒甩了甩有些脫力的胳膊,居高臨下的朝山下看去,仍舊是一片密密匝匝的樹,不見半個人影。 洛娉妍閉了閉眼,顫抖著將錦鄉(xiāng)侯千金抱在懷中,然后一狠心,便順著山體的坡度,滾了下去…… 洛娉妍知道,這樣滾下去,身上不知道會碰出多少淤青,甚至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可她清楚的知道,跑,自己是跑不過那玄衣男子的,即便有錦衣少年的阻攔,也不一定能跑掉,更何況自己如今還帶著個昏迷不醒的錦鄉(xiāng)侯千金! 滾下去!這是唯一的出路,洛娉妍不敢猶豫,甚至不敢多想,將錦鄉(xiāng)侯千金的頭死死的攬在懷中,又將自己的頭緊緊地貼在錦鄉(xiāng)侯千金身上。閉著眼便往下滾。 身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可洛娉妍此時卻顧不得這些。 那錦衣少年先是愣住,在玄衣男子拔步追去時,再次上前拼命攔了下來。玄衣男子顯然比之前上心許多,錦衣少年沒有支持多一會兒,便被那玄衣男子一劍刺傷了肩頭,可他并沒有放棄,仍舊死命阻攔。 陡坡并非一直都那么陡峭,也并非沒有阻攔,好幾次洛娉妍與錦鄉(xiāng)侯千金被樹根攔下,或是遇見陡坡變得平緩,洛娉妍都是一瘸一拐的拖著錦鄉(xiāng)侯千金換個地方,或滑或滾的朝山下而去。 她心中的焦急,并沒有因為此時那玄衣男子被擋住,而放松多少。但身體卻是有極限的,在不知道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