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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低的繅車踏板踩動和絲軸轉(zhuǎn)動的聲音,想必許多人家都在夜煮蠶繭,點炭繅絲。她聽得有些入了迷,一行聽著,一行就在靈境里也理起絲來,也算一同勞作了。 快半夜,方伯豐才回來了,剛進屋就對靈素道:“要開始下去查水路了,過兩天就得走。這一去就得二三天,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可怕不怕?” 靈素心說我怕誰來? 不過這會兒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又問方伯豐:“你分的哪兒?。课以趺凑夷闳??” 方伯豐失笑:“我跟著老司長,這一路去幾個地方,要畫些水路,記些水量水面的數(shù)據(jù)。一路走一路查訪的,哪里能有個準(zhǔn)定去的地方?你哪里找我去!” 靈素死皮賴臉:“你給我大概說個地名兒唄。我跑高地方一看就能找著你。” 方伯豐沒奈何,只好同她說了一回自己要去的地方,這才消停了。 又問起要帶的衣物飲食等話,都叫方伯豐攔了:“不過兩三天,帶一身換洗的衣裳就成。防著萬一落了水沒干凈衣裳換。旁的都不用,走遠(yuǎn)路隨身帶的東西少點反而輕省?!?/br> 靈素心里可惜自家的靈境沒法借給方伯豐,要不然里頭放一房子,到哪兒了拿出來一住,多好多便當(dāng)。 她心里有這一比,是以雖方伯豐一個勁兒說不用,她還是憑著自己樂意琢磨起“遠(yuǎn)路行李”的事兒來。 第89章 黃大少 方伯豐第二日不用去學(xué)里和農(nóng)務(wù)司,便在家呆著。山上的忙幫不上,他就整院子里的地。絲瓜往棗樹上爬了挺高了,另外給牽了根繩子,叫它往邊上爬一爬。要不然往后太高了結(jié)了絲瓜摘起來費勁不說,那棗樹上還容易生洋辣子,攀藤扯葉地萬一掉身上可就吃苦頭了。 王瓜就沒那么便當(dāng)了,得另外搭架子。靈素取出一捆指頭粗細(xì)的小竹來,正好用來搭這個。倆人一塊兒,一個扶著架子遞繩子,另一個扎。方伯豐還問靈素:“你不是還買了扁豆的秧?怎么沒種這里?” 靈素道:“那些都種山上了。這里就種點順手容易摘,又不經(jīng)放的。” 方伯豐看看地上剛冒芽的紅莧菜和已經(jīng)長成的空心菜,笑道:“怪不得你一樣只種這么些?!?/br> 等瓜架子搭好了,方伯豐又去整另一畦地。上年種的黃芽菜,沒吃完的都起了菜心。靈素把剩下的菜心都割了,方伯豐便開始掘地翻地,邊上扁籮里是靈素從后街上買回來的芹菜苗,一會兒就栽到這地塊上。 倆人剛干完活兒,有人從虛掩的院門里擠了進來,一看眼前場景,笑道:“方伯豐你還會種地吶!” 方伯豐一看來人,不由得瞇了瞇眼睛。祁驍遠(yuǎn)站邊上給倆人遠(yuǎn)遠(yuǎn)行禮:“方兄好,嫂子好?!?/br> 方伯豐也不往里頭讓他,他就站在那里四下張望一回,笑道:“上回來還是夜里,沒太看清。這會兒一看更有意思了。你這竹屋子是備著夏天用的?到時候肯定涼快!哎呀,這院子里有塊地看著可有意思多了,趕明兒我也叫他們開一塊出來……” 靈素收拾了一回地上的散土,問他:“你在這兒吃午飯不?” 祁驍遠(yuǎn)趕緊抱拳:“哎呀,嫂子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那我就在這里用了吧?!?/br> 方伯豐忍不住笑出來,實在是沒見過這么無賴的人。 地里活兒也干得差不多了,靈素便換了雙鞋子進里頭準(zhǔn)備餐飯去。方伯豐這里收拾鐵耙鋤頭泥笪等各樣農(nóng)具,祁驍遠(yuǎn)就跟著他身后問這問那的。方伯豐隨口敷衍他兩句,都不認(rèn)真答他。 一時午飯做得了,靈素一樣樣端出來放在堂前的八仙桌上。 一碗小筍蒸咸rou,用的山上的野筍,上頭鋪上臘月里的腌野豬rou,擱上一撮姜絲,幾片辣丁子碎,一點飴糖。大灶里蒸出來,那咸rou片得薄,油蒸掉了有些抽花,不是那么平平整整一片了,起了荷葉邊;飴糖同辣丁子的味道滲入到rou里,減了咸味,更增鮮香;筍最好肥的,尤其這還是野筍,同這咸rou油滋滋香味一撞,光聞味兒都能吃碗飯了。 另外一碗韭菜爊蚌rou,湯汁濃白,韭菜碧綠;一碗清蒸鱸魚,魚是靈素從河里抓的,只用了點鹽姜,最后堆上蔥絲淋了勺熱油;一碗清炒白菜芯,就是剛才地上割的,魂兒都沒散呢;一碗冬腌菜滾蠶豆瓣,這會兒蠶豆連殼吃有些老了,剝了豆瓣還一樣酥嫩。 放上幾碟方伯豐吃慣的咸酸小菜,又盛出飯來,放好了碗筷,才往外招呼他們:“吃飯了!” 方伯豐聽了又笑,——這祁驍遠(yuǎn)不請自來沒事找事地過來蹭飯算一絕,靈素也不把他當(dāng)客人,什么“上座”“喝茶”“用餐”的話一概沒有,連叫吃飯都不帶露臉的,卻是更絕了。這么想了便去看祁驍遠(yuǎn)面色,這位早聞著飯菜香了,什么敬客不敬客的就沒想過,還催方伯豐呢,“趕緊趕緊,吃飯了,吃飯了!” 方伯豐又好氣又好笑:“難不成你在家沒飯給你吃?要這個樣子!” 祁驍遠(yuǎn)一邊往里疾走,一邊道:“不一樣,我同你說,差遠(yuǎn)了。我家里做的沒你家味道好,館子里味兒倒還成,但那不是家里吃飯的滋味了!嫂子手藝真好,你們倆這日子太有意思了。上回一塊兒賣吃食賺錢玩,這會兒還一塊兒種上地了!真有意思,我趕明兒也娶個后山峪的得了……” 方伯豐聽了直搖頭,不明白這人腦瓜里泛的都是什么邪。 分賓主坐了,方伯豐聽方才靈素那一嗓子,氣也沒那么不順了,正想要同祁驍遠(yuǎn)客套兩句。那位已經(jīng)夾了一筷子腌豬rou吃上了,幾口咽下,對著靈素道:“嫂子您這手藝真是沒得說!恐怕去德裕樓做大師傅都成!這個味兒太好了,真香,我今兒得多吃兩碗飯?!?/br> 靈素自己愛吃,也喜歡吃飯香的人。方伯豐最大一個好處就是基本沒什么忌口的東西,冷熱酸甜,只要靈素做出來的,就沒有說不好吃的。吃什么都點頭,說味道好。但人方伯豐是正經(jīng)讀書人,要夸自個兒媳婦也稍含蓄著點兒,不那么滿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這回來個沒皮沒臉的祁驍遠(yuǎn),夸得這叫一個坦白直率。靈素聽了也挺樂:“你放開了吃,飯管夠。” 方伯豐看得直搖頭。 祁驍遠(yuǎn)還真不是虛客氣,他這也不挑擔(dān)不劈柴的,竟一口氣吃了三碗飯,完了還給自己舀一碗豆瓣湯喝,謂之“溜縫兒”。 也不守“食不言”的規(guī)矩,說著就說到了這次出門勘察的事兒,問方伯豐:“你怎么同那黃胖子分一塊兒去了?!就不該帶他!” 方伯豐搖頭道:“你這是不講理了。這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是去干活兒的。那借廩的有幾個肯出力的,只他積極,連老司長都瞧著他不錯,叫他到我們這里。他又不曾惹你,你何苦這么厭他。” 祁驍遠(yuǎn)鼻子里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