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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急燈的白光灑滿了偌大的cao場,四人齊肩順著跑道跑,身后拉了長長幾道黑影。 教官下了狠命令,幾人也再顧不得聊天,一前一后順著內(nèi)道跑了起來。 周騰常年打籃球,身體素質(zhì)很好,長跑起來步速也是相當(dāng)均勻,一圈下來竟然連氣息都沒什么變化。 葉茗拼勁全力追在他后面,兩條腿迅速轉(zhuǎn)換,沒一會兒就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第二圈的時候,周騰終于無法忽視耳邊的喘氣聲,回頭,輕飄飄地甩了一句:“別逞強(qiáng),跟不上就別跟了。” “誰——誰說我逞強(qiáng)了——”葉茗兩手撐著腰,大口喘著粗氣,“我——我肺活量高著呢!” “是么?”周騰側(cè)過臉,痞氣地勾起嘴角,說,“那行,看你能跟幾圈?!?/br> 葉茗愣了愣,有一瞬間的晃神。 直接忽視了周騰眼里玩味的挑釁,滿眼都是他勾起梨渦的微笑,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流到了腦袋。 要命!帥哥他怎么又又又笑了啊! 時間是勻速前進(jìn)的,但人會因?yàn)樾木车牟煌X得它過得時快時慢。 這天晚上和周騰一起度過的這二十分鐘,是葉茗記憶里最漫長的二十分鐘。 不知是否因?yàn)橹茯v那句挑釁的話,從那晚開始,她深刻地意識到兩件事。 一,她想追周騰。 二,周騰不好追。 在第五圈的時候,江筱實(shí)在是體力不支跑不動了,楊教官看她臉色慘白也就沒再為難她,讓她在暫時坐在旁邊休息。 葉茗有點(diǎn)羨慕,但是一抬頭就看到疾馳如風(fēng)的少年,想休息的念頭就打消了。 她越跑臉越紅,一邊喘粗氣胸膛一邊劇烈起伏,喉嚨像是吞刀片似的,齒關(guān)節(jié)也開始打顫。 周騰第五次回頭還看到面色緋紅的人的時候,著實(shí)吃了一驚,吃驚之余,腳下的步子也神不知鬼不覺地緩了下來。 一圈又一圈,直到完全調(diào)整成了女生的步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就像不知道為什么葉茗要樂此不疲地跟在他后面跑一樣。 直到耳邊的喘息聲消失不見時,周騰才皺著眉停下步子,回頭望去。 女孩雙手叉腰慢悠悠地走在紅色的跑道上,濕漉的發(fā)絲貼在她通紅的小臉上,她一手插著腰,一手握著軍訓(xùn)帽扇涼,軍訓(xùn)服的袖子被挽起,露出兩截白皙纖細(xì)的小臂。 她嘴巴微張,胸膛起伏得很劇烈,一吸一呼,似是在調(diào)整呼吸。 看著看著,周騰就恍了神。 直到她注意到他在看她,她原本微蹙的眉心瞬間化成一抹燦爛的微笑,一把扣上軍訓(xùn)帽,提步就向他狂奔過來。 邊跑邊笑邊喊:“哇!周騰!你是在等我嗎?” 周騰愣了愣,晃了晃腦袋。 他這是在,等她? ?插入書簽 第五章覬覦已久的子彈殼 一句話讓周騰回了神,他挪開視線,不屑地勾起唇角:“等你?” 說完,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繼續(xù)跑。 剛一轉(zhuǎn)身,就感覺小臂上落了一陣溫?zé)?,一低頭,看見滿臉汗珠的葉茗正牢牢抓著他的小臂。 “難道不是?”葉茗笑著說,漆黑的雙眸在夜色里亮晶晶的,仿佛也氳上了笑意,“那你越跑越慢最后還停下來了!” 周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將視線移到兩人接觸的肌膚上,輕輕皺了皺眉,然后將葉茗的手從自己小臂上推開:“如果沒記錯,我們今天是第一天見面。” 葉茗的手猛得懸空,愣了幾秒又恢復(fù)笑容:“對,不過這有什么?” 有什么? 周騰的眉心蹙得更深了,但望著那雙清亮澄澈的雙眸,竟一時語塞。 “周騰和葉茗!還不跑等太陽出來呢!”楊教官扯著嗓子嚎了一聲,又扭頭去看氣喘吁吁的曾睿,“還有曾睿!你跑那么慢當(dāng)散步呢!” “哪兒慢了啊教官!”曾睿邊喘邊喊,“我真是吃奶的勁兒都給用上了!” “能說話證明還有勁!別廢話,給我麻溜溜的!” 曾睿痛苦地吼了一嗓子,權(quán)當(dāng)發(fā)泄。 周騰將視線從葉茗身上移開,回過頭順著跑道繼續(xù)剛才的慢跑。 葉茗明顯察覺到了周騰對她的冷漠,眼疾腳快地跑到他外側(cè)的跑道上,扭過頭對他笑了笑,說:“你不會生氣了吧?” “沒?!敝茯v語氣平淡,“不至于?!?/br>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比~茗抬起小臂擦了擦額上的汗,努力維持氣息平穩(wěn),說,“其實(shí)我也沒想那么多,我就覺得我們一天之內(nèi)見了這么多面,還挺有緣的,你說呢?” 周騰一怔,扭頭瞥向身邊的人。 有緣? 為什么他覺得自從今天碰上她就什么事都不順? 晚休的時候,要不是曾睿拉著和他討論晚訓(xùn)講葷段子的那個女生,他們哪兒會因?yàn)檎f話被抓來罰跑? 更重要的是,自從周騰和她對視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未來這大學(xué)四年他將會和她有數(shù)不清的糾纏。 既然相遇就諸事不順,這緣分,也肯定算不上什么好運(yùn)。 不過望著那雙好看的大眼睛,這絕情的話周騰說不出口,他看了她幾秒,回過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也覺得我們有緣啊!”周騰幾不可聞又滿是敷衍的肯定讓葉茗樂了起來,她笑了幾聲,扭頭問,“對啦,我只知道你是十二連的,還不知道你哪個學(xué)院什么專業(yè)呢?” “力建的?!敝茯v說,“建筑系?!?/br> “哇!你是學(xué)建筑的??!”葉茗滿眼激動,“那你豈不是畫畫特好?。繒懮鷷孛枘欠N?” “還好?!敝茯v隨口應(yīng)了一句,又覺得有些敷衍,補(bǔ)道,“能應(yīng)付入學(xué)考試。” “嘖嘖,你肯定是謙虛了,一般厲害的人都說自己還好,還好的人只會是自己是菜菜,菜菜的人會生氣,說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jīng)徹底翻了?!?/br> “……”周騰沉默。 這有些道理的神邏輯,讓他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咦?你怎么不問我?”葉茗又說。 “問什么?”說完周騰才意識到葉茗說的是學(xué)院和專業(yè),咳了一聲,問,“嗯你什么院,什么專業(yè)?” “我是妓院的,主修軟件工程?!?/br> “……”話音落下,周騰的右眼又抽了一下。 妓院是計算機(jī)學(xué)院的簡稱,男生們平時喜歡開玩笑瞎胡扯,但他從來沒想過哪個女生能當(dāng)著男生的面說出“我是妓院的”這種話,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他看向葉茗,沒成想她竟然滿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