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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覺的荒唐可笑。 她敗,敗在清醒。他敗,敗在執(zhí)迷。 “比你預期的早了些。”燕蕭站在湖上的畫廊,岸邊細柳扶風,清波微皺。 靈雎站在身后,躊躇再三問道“為何此次白月不一起前往赤雪?”她也是才聽綺扇說的,白月似乎有什么事情,這次的赤雪剿匪不能前去了。 燕蕭轉(zhuǎn)過身來,狹長的眼是漆黑的大海。 “靈雎,有好奇心是好事。但是好奇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是會招來禍患的?!彼挠牡穆曇魩е渖?,三分醉人,七分危險。 “每一個人都要去完成自己的事情,這是宿命。靈雎,你不是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嗎?”燕蕭重新轉(zhuǎn)過去,長身玉立,俊逸如風。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靈雎暗想。 不過,她確實要去做一件事。 她要帶回來一個人。 要論世間最繁華的地方,帝京的東市稱第二,那世間最好的就只有第二,沒有第一之說。東市里最著名的一條街叫國色天香,朝歌夜弦,是極盡享樂的溫柔鄉(xiāng)。而這國色天香的奢華之至是連珠樓。琉璃瓦白玉欄,更有富豪者一擲千金打造千朵金蓮花嵌入地板,美人玉足,步步生花。 連珠樓的雅閣更是天下人都想去的世間桃花源。 這雅閣分為四處,棋酒琴茶。 白月站在珠簾后面,一個身著湖綠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煮茶。茶香裊裊,怡人心脾。 “不知月公子聽過神農(nóng)嘗百草的故事沒有?!彼纳ひ魩е璧臍庀ⅲ豢侦`。隔著珠簾望去恍若墜入凡塵的仙子?!跋鄠魃褶r(nóng)嘗過百種毒草,但因為茶解百毒,故一直平安無事。為以備不測,神農(nóng)一直把茶帶在身上??墒篱g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一次神農(nóng)見一紅草,嬌艷欲燃,誰料竟是至毒的毒草。還未來得及服下茶,就肝腸寸斷,不治而亡。” 那女子纖纖玉手倒著茶,如瀑烏發(fā)垂在身后,舉手投足間氣質(zhì)盡顯。 “那種毒草,叫斷腸。” 一盞清茶在珠簾后被掌風送出,穩(wěn)穩(wěn)的落在白月面前。 “月公子請回吧?!?/br> 白月看著杯中的茶,清澈如水,輕抿一口。既有劍之鋒利,又不失水的柔和。不愧是茶間的主人,煮的茶果然是世上少有的滋味。 白月走后不久,又一妙齡女子進了茶間。那女子眉清目秀,膚白如雪。湖綠色長裙的女子看見來人,重新煮了杯茶?!鞍⒀詊iejie怎么來我這了?” 那喚作阿言的女子一頭烏發(fā)只用一根冷色的白緞綁住,“你過界了,瞳朧?!彼穆曇羧崛岬模瑤е臎鲆?。 “阿言jiejie今日執(zhí)的白棋,可贏了?”瞳朧問道。 看著女子清秀如玉的臉龐,瞳朧坐下來,茶香繚繞?!靶⌒∑灞P可以看見眾生眾相,雖是狹小的天地,但這一黑一白,千人千面。就像jiejie平時說的,所有的謎題只有到最后方能解開,不是嗎?” 或許是吧。 “jiejie嘗嘗?!?/br>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阿言,你那么聰明,應當知道這盞綠衣的意思了吧。 這場以歲月為棋子的棋局,最后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蜜餞 長長的隊伍行走在層層峰巒之間,一路高山流水,鳥語花香,美不勝收. 馬車上靈雎閉著眼,臉色略顯蒼白.一側(cè)的綺扇小心地將披風蓋在靈雎身上. 出發(fā)前. “你去坐馬車,綺扇會跟著你。”燕蕭攔住要上馬的靈雎,說道。靈雎一臉不知所以,一時間站在那不知道該干什么。 “軍中不比山莊,你風寒未好。女孩子,身體重要?!毖嗍捴钢负竺娴鸟R車,雖還是冷冷的聲音,卻有了絲溫情。 果不其然,軍隊才過半程,靈雎就已經(jīng)感到不適。她雖自小就長在雪山,但無奈體質(zhì)偏陰,平時受點寒氣身體就會垮掉,所以師傅也只是讓她住在山下的星落湖邊。如果沒有大事,她幾乎從不上雪山。 前幾日淋了雨,綺扇雖然煮了姜湯,可她實在是討厭那個味道,索性偷偷的倒到了樹下。可無奈本就染了寒氣,這幾日又舟馬勞頓,病情似乎有加重的跡象。 想到這,靈雎不免嘆了口氣。早知道會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那碗姜湯說什么她都會喝下去的。 綺扇看著越來越難受的靈雎,心一橫就下了馬車。天知道現(xiàn)在她去攔殿下的馬會不會被殿下一劍捅的空xue來風??!。 “風寒加重了?”馬上的燕蕭身姿英挺,恍若天神。 “回殿下,是的,靈姑娘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本_扇聲音都是抖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 “回去吧?!毖嗍挷唏R繼續(xù)前進,只給了綺扇這三個字。 帝京。 皇后宮中,燕漓纖長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泠泠琴音在指間流淌而出,婉轉(zhuǎn)清揚,溫潤剔透。 “漓兒最近琴藝見長,我這宮里的琴師都快及不上你了。”皇后側(cè)臥在美人榻上,華服鳳冠下是姣好美麗的容顏。 “母后開心就好,漓兒以后天天彈給母后聽?!毖嗍捴逖劈S衫,廣袖流云,翩然坐在案前。手指撥弄間,悠然的琴音流淌而出,清寧潔凈,飄渺多情。 宮外突然傳來爽朗的笑聲。 當今圣上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漓兒這話說的可真是讓父王心里微酸?。≈唤o你母后彈著聽,那父王呢?”皇帝笑吟吟的免了眾人的禮,坐到了皇后身邊。 燕漓淺笑“父王若想聽,那兒臣定當彈給父王聽。” 琴音裊裊,若高山流水。 已經(jīng)是正午,軍隊路過一小村莊,暫時休息。 靈雎還是閉著眼,臉色愈發(fā)蒼白。綺扇在一旁干著急,這靈姑娘平時冷靜的不像是個人,怎么生起病來比小孩子還倔。這藥都熱了兩遍了,再不喝她就要哭下了。 簾子突然被掀開,燕蕭坐了進來。他一身鎧甲,鳳眸狹長,周身散發(fā)著冷氣。 他看了眼綺扇手中的藥,示意綺扇出去。車內(nèi)本就空間小,如今多了他更是擁擠不少。綺扇出去后,燕蕭看著蒼白的靈雎,在懷里拿出一包蜜餞。 將藥吹涼后,燕蕭將藥送到靈雎唇邊。 “張嘴,喝藥?!?/br> 靈雎長眉緊皺,小聲的嘟囔。“不要,太苦?!迸c平時的冷靜不一樣,病中的靈雎精致易碎,讓人看了很心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燕蕭眼中閃過軟軟的溫柔 “我加了蜜餞,一點都不苦。把藥喝了病才能快點好,張嘴?!边B聲音都沒有平時的冰冷,燕蕭俊美的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溫柔。 靈雎乖乖的喝完了整碗藥,沉沉的睡去。 燕蕭出了馬車,剛才那個溫柔的他似乎沒有存在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危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