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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上來簽合同的。 “好,你安排一下午餐?!闭f完這句,她沉吟一會兒,又補充說,“不要有魚。” “知道了!”杜曉柔立馬應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她自己挑食。 許瀾庭本想把手機掏出來給陳松喬打個電話取消明天的午飯,剛解了鎖就想起他去新加坡出差,要在樟宜機場考察學習三天。說是考察學習,但就算是作為亞洲航空樞紐的樟宜國際機場,客流量再大服務再優(yōu)質,也不用學習三天吧。一定是去假公濟私給新加坡旅游業(yè)做貢獻了。 她在抽屜里翻了半天,發(fā)現自己早不知道把員工餐廳的飯卡扔哪去了。于是抬起頭來問杜曉柔:“你飯卡里還有錢吧?借我吃頓飯。” 小助理聞言一愣,許部長今天要在公司吃午飯???!不會上次那個男的已經……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趕上許瀾庭走出辦公室的步伐。 不是只有杜曉柔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改變嚇到,幾乎所有員工在餐廳看到許瀾庭都是一樣的表情——就是那種好端端走在路上然后鼻子上淋到一坨鳥屎的表情。許瀾庭卻是相當旁若無人地在杜曉柔對面的空位坐下,從盤子里的青菜開始吃。 到最后她吃完了,杜曉柔看看她的盤子,發(fā)現她不過只吃了青菜而已。 “呃,許部長……員工餐不合你口味吧?”杜曉柔有點無地自容地咽下嘴里的東西,難道是自己吃相太差影響了她的胃口?“我過會兒給你去對面意面館給你買點什么?黑椒還是茄汁?” 許瀾庭的目光好像有點飄忽,口氣也輕描淡寫的:“不用,我今天沒什么胃口?!赡苁遣偤冒桑瑖L什么都沒味道。” 雖然這么說,杜曉柔還是在心里暗暗揣測,覺得上司是因為情場失意才吃不下飯的。 “真的假的?!……”午休時間這個消息傳得很快,好多人拽著杜曉柔要聽細節(jié)。她實在熬不過,乖乖坦白,把之前在醫(yī)院的所見所聞都一股腦倒出來,還拿出手機翻出了自己偷拍的照片。 是從側后方拍的,距離還挺遠,所以只有一個背影,看不見臉。只看得見那個男的一米八出頭的樣子,穿的風衣特別修身,一副特別穩(wěn)重的樣子。 “真的分了?”有女同事驚呼一聲,“那我能有機會嗎?……背影好性感的?!?/br> “誒誒誒!說話注意點兒??!人家說不定只是拌了幾句嘴冷戰(zhàn)幾天,你別在這兒覬覦上司的男人!”杜曉柔雖然擺脫不了女人八卦的天性,但還是護主地作勢要掌那人的嘴,“而且那個人只是因為太擔心許部長的病才說話難聽了點,這恰恰說明他們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礎的!現在這情況肯定只是暫時的!” 員工們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許瀾庭在辦公室把手機解鎖又鎖屏,猶豫著要不要給陳松喬打電話。剛剛開會的時候定下了新項目的主題,決定做醫(yī)療劇。說到要聘醫(yī)療顧問的時候,許瀾庭第一個想到了陳mama。雖然陳mama只是婦產科醫(yī)生,又在職,不是他們要找的對象,但要是有她牽線,事情一定簡單得多。 按道理她應該通過陳松喬來辦這件事,但他現在遠在新加坡,而且上次講話還講得那么難聽,她許瀾庭再厚臉皮也不敢在這個當口按呼叫鍵。她深吸一口氣,在手機通訊錄里翻出陳mama的號碼,決定先發(fā)短信。這時候正是午休,她可不好意思打擾醫(yī)生寶貴的休息時間。 “陳阿姨,我是瀾庭。最近手上有個醫(yī)療題材的新項目,想聘一位醫(yī)療顧問,您能不能幫忙看看有什么合適的人選?” 她按了發(fā)送鍵之后正打算查收一下郵件,沒想到手機很快震動了起來,陳mama竟然直接給她回了電話。 猝不及防間接起來,她在短時間內調整好了情緒,應道:“陳阿姨,我打擾您午休了吧……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沒打擾。年紀大了,不容易睡著了,哪還用得著午休啊?!?/br> “那也應該多休息休息,當醫(yī)生的多辛苦。您不用這么快回我的……” “沒事,你跟我們陳松喬認識這么長時間了,關系又這么好,你就跟我親生女兒一樣的,一家人之間這些算什么事啊……我一看到你的短信就想起來了一個人,姓王,是我轉到婦產科之前在外科的前輩,主攻神外的,去年剛剛退休了。他為人特別熱心,好說話,前幾天閑聊的時候還跟我說什么退休了以后整天沒事干閑得慌呢。我跟他聯系一下,要是他有意向我就把他的聯系方式發(fā)給你?!?/br> “那太好了,謝謝阿姨……”這時候杜曉柔突然推門進來,大聲叫她:“許部長!剛剛凌亞的陶經理打電話過來——”話沒說完,就被許瀾庭的眼神擋了回去。 那一邊聽到了,“那就這樣吧,你忙吧!改天到我們家里來吃飯,你好久沒來了啊?!?/br> “有機會一定去,阿姨再見?!?/br> 杜曉柔也來不及揣摩上司嘴里那個“阿姨”是誰,只顧著說她剛剛接到的電話:“簽約提前了,陶總說他已經在路上了,半小時之后到?!彼D一頓,看見了許瀾庭臉上略微驚訝的表情,“我去把餐廳的預約提前?” 許瀾庭點點頭:“先準備一下會議室,通通風?!眲偛殴灿职褧h室弄得烏煙瘴氣的。 看杜曉柔急急地跑遠了,她緩步走到落地的玻璃窗前,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色。W城有時會有這樣的天空,目之所及都是冷冽的青灰色,沒有一點云,卻好像隨時會下起雨來。她看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線衫,連職業(yè)裝都沒穿。完全是素顏,還能看得見常常熬夜熬出來的眼袋,雙眼無神得跟古希臘的石膏像一樣,頭發(fā)也是散的,像是剛跟潑婦打過架。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是熟人,他也不是沒看過自己這副樣子。 果然在會議室見面的時候大家都表現得波瀾不驚,但是在宣讀合同的時候許瀾庭收到了陶曄的消息。她低頭把手機放在桌底下匆匆看了一眼: “今天打回原形了?” 她的臉不可察覺地一紅,但很快恢復平靜,手下迅速地觸著鍵盤,然后發(fā)送。 對面的手機震動了一聲:“怎么,受驚嚇改主意了?合同不想簽了?” 她看見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弧度。 “不敢。” 這么兩個字,她沒法接,只好就此了結了對話,把手機放回桌上。 現在,連對話也超不過三句了。她胃里忽然覺得很空,不知是因為午飯沒好好吃還是因為心里缺了什么,難受得她彎下身去,躲過眾人的目光,悄悄捂住肚子。 許瀾庭緩了一會,直起身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合同念完,眼角的余光看見原本在手機上打字的陶曄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鎖了屏,也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