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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探身往外看,窗外一片青蔥般的綠樹,枝頭上停滿了五顏六色的鳥兒,見人來了也不怕,一只只在樹枝上蹦來蹦去,圓圓滾滾,嘰嘰喳喳。 她深吸了一口山腳下清新的氣息,回頭對趕來伺候的紫蘇笑道:“這里的清晨可熱鬧?!?/br> “奴婢先伺候公主更衣梳妝,一會兒再慢慢看吧?!弊咸K扶著她往室內內走,心里卻在想,往年來的時候,也不見公主這樣歡喜,想來是今日公主心情好,才看見什么都覺得好。 褚清輝心情確實愉悅,早晨醒來躺在床上,眼睛都沒睜開,心中便開始期待著,閆默什么時候會來尋她。 她預計,十日一休沐,今日正好是休朝的日子,先生回京了,下次再來,至少也得是十天后。雖然有些遙遠,可有個確切的期盼,總歸是不一樣的。 梳洗完,一路踏著臨水回廊去了皇后宮中。 剛到夏宮安置完畢,今晨就有不少命婦入宮給皇后請安。 褚清輝腳步輕快雀躍,到了殿外,聽見里頭有人聲,才繃住了,端起公主的儀態(tài)緩步入內。 眾命婦紛紛起身給她行禮,里頭有幾位,按照輩分是她的長輩,如皇后嫡親meimei林夫人,褚清輝只受了半禮,又一一回禮。 眾人忙道不敢。 皇后笑著朝她招招手,“來母后這里?!?/br> 褚清輝上前,就坐在皇后手邊,“母后昨晚可曾安睡?” “這話正是我要問你的。”皇后笑道。 “我睡得很好,今晨醒來的時候,窗外有許多鳥雀兒,可熱鬧了。” “你那處靠山,本就有許多鳥兒鼠兒的,一日兩日還覺得新奇,過幾日就該嫌人家吵了,到時候叫人在庭院中趕一趕?!?/br> “好?!?/br> 皇后與她說過幾句,又留了命婦一會兒,便道:“都回去吧,日后規(guī)矩不變,就如往年那般,若沒有宣召,不必入宮請安,你們自在些,本宮也樂得清靜。” 諸位夫人謝過皇后恩典,方才退下,轉眼間便有條不紊地走了個干凈,唯留下林夫人還坐在位上。 外人一走,褚清輝就現(xiàn)出了原形,靠在皇后身上,嬌聲對林夫人道:“姨母怎么不把芷蘭meimei帶進宮來?我可想她了?!?/br> 林夫人笑了笑,“叫公主這樣想,是我的錯,一會兒回去了,就叫芷蘭入宮來陪公主說話?!?/br> “姨母可得說話算話。” 林夫人還未說,皇后便點了點頭她的額頭,道:“你當人人是你,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般,想一出是一出?餓了沒,偏殿里有吃的,先去用些?!?/br> 褚清輝摸了摸額頭,起身給皇后和林夫人又行了禮,笑瞇瞇去了。 林夫人看著她走出正殿,才回頭來道:“我瞧親事定下之后,公主比從前穩(wěn)重不少?!?/br> 皇后正喝茶,聞言差點失笑,“可別逗我了,就她那樣兒,哪知道穩(wěn)重二字怎么寫?我也不要她穩(wěn)重了,只要她有你家芷蘭一半懂事就好?!?/br> 林夫人不贊同道:“公主還不夠懂事?我看是娘娘要求太高了。” 皇后搖頭笑笑。 林夫人又試探著道:“那位閆將軍,為人到底如何?初聞陛下娘娘有意將公主許給他,我心中還嚇了一跳。我知他戰(zhàn)功赫赫,是個大功臣,只是不曉得他待公主怎么樣?兩人背景差得那樣大,合不合得來?娘娘別怪我多事,說起來,公主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到底不太放心?!?/br> 皇后看她一眼,“你我二人說話,還需要這樣小心翼翼的?” “又是我的錯。”林夫人笑道。 皇后也跟著笑,“你所擔憂的,也是當初我的憂慮。其實我的本意,是想給暖暖找個世家公子,可后來你也知道,出了顧家那樣的事。想來世家不世家的,未必就可靠,最要緊的,還是那個人如何。家世背景怎么樣,只要他肯上進,我和陛下總能抬舉他。這位閆將軍,我也暗中考量過,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對暖暖倒十分貼心。最要緊他二人自己喜歡,這就夠了。反正有陛下在,諒誰也不敢怠慢了我的公主?!?/br> 林夫人原本還介懷閆默沒有背景,聽皇后這么一分析,又覺得十分有理。 說到底,是她們二人所處位置不同,思考的方面也不一樣。她拿自己給女兒選女婿的標準,套用在公主身上,本就不恰當。一般人家講究門當戶對,可這世上,有誰能夠與帝王家門當戶對? 反正沒有哪一戶人家及得上皇帝的門戶,左右公主是下嫁,那駙馬的家世反倒是最不重要的,只要公主高興就行。 她嘆了一聲,笑道:“看來是我多慮了,還是娘娘想得周到?!?/br> “我曉得你是關心暖暖,若是旁人,恐怕只會在心中暗笑,說我與陛下挑來挑去,卻給公主挑了一個這般的,不說風涼話已算好?!?/br> 林夫人立刻道:“她們懂什么?不過是心里酸罷了。他們家中的女兒,哪一個比得上公主一絲一毫?他們家中的兒子,哪個能入公主的眼?也就只能暗地里說幾句見不得光的,自欺欺人?!?/br> 皇后又笑,“罷了,不說這個。你可得記著方才答應了暖暖,回去后叫芷蘭入宮來,否則她又要不依了。” “莫不敢忘!”林夫人笑盈盈道。 下午,林芷蘭果真入宮。 褚清輝與她玩耍了一會兒,屏退眾人,神神秘秘地從柜子里摸出一個做了一半的荷包,苦著臉道:“芷蘭你幫我看看,這只鷹的爪子該怎么繡?我繡了又拆,拆了又秀,都好幾次了,還是繡不好。” 她掌中躺著一個墨色的荷包,比她平日自己用的大了些,看著是男子的樣式。光滑的綢緞上,用銀色絲線繡了一只展翅的孤鷹,鷹身已經繡好了,只剩一雙銳利的爪子還沒完成。 她貴為公主,針線雖會一點,卻少有出手的時候,長這么大,也只給帝后與兩位兄弟繡過荷包,手藝并不熟練,此次繡了將近一個月,其間損壞無數(shù),手中這是最好的一個了。 林芷蘭十分新奇,接過看了看,問道:“表姐這是給誰的?” 褚清輝戳了戳面前的茶杯,有些不好意思,依舊坦然道:“給先生的。” 林芷蘭曉得她口中的先生是指誰,心中不由欽佩她的坦誠,反觀自己,雖也給那人縫過荷包,可要這樣說出來,卻是不敢。 她收斂心思,仔細觀察荷包一番,心中有數(shù),耐心指導褚清輝接下去該怎么繡。 有她在,褚清輝只花了小半下午的時間,就將那荷包繡完了,她翻來覆去地看,握在手中興奮不已道:“芷蘭meimei太厲害了,以后還有什么荷包呀手帕呀,要我轉交給妹夫,盡管拿來,不要客氣!” 林芷蘭給她鬧紅了臉,小聲道:“哪還有什么,再沒有了?!?/br> 褚清輝歪歪腦袋,笑嘻嘻道:“妹夫聽見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