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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褚清輝覺得好笑,又奇怪他為何會有這樣疑問,便笑著道:“我就是公主呀?!?/br> 話剛說完,她才想起自己今日出門,是做男子打扮,忙又解釋道:“這套行頭是為了出行方便?!?/br> 聽了這話,馮重青緊緊盯住她的臉看了又看,直把褚清輝看得不自在,把閆默看得手癢。他才整個人都松下一口氣,就如突然被抽去骨頭一樣,渾身軟塌塌地靠在墻上,劫后余生般自言自語:“幸好幸好,嚇?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恕?/br> 閆默不快:“這就是你的禮節(jié)?” 褚清輝壓住閆默的手搖搖頭,“沒事,我看師弟是趕了這些天的路,累了?!?/br> 閆默可不覺得,若累了,能一來就纏著他找打?想到方才沒打完的一場架,他與褚清輝低語幾句,扶她到旁邊坐下,又單手拎起馮重青的領(lǐng)子回到武場,言簡意賅:“繼續(xù)?!?/br> 馮重青的身手不錯,雖然在師門,是被眾師兄壓著打的對象,但是一到師門外,就是他壓著別人打了。這次來京之前,他把幾位師兄都打敗了,不由信心大漲,故此,才一到府上,糾纏著閆默要交手。 雖然剛才經(jīng)過一場虛驚,但一回到熟悉的武場,他馬上回了神,嚴(yán)陣以待。 然后,幾十個回合就被大師兄打得認(rèn)清自我,又過幾十個回合,開始懷疑人生。 在閆默看來,師弟雖然不經(jīng)打,但卻已比他這段時間遇到的對手強(qiáng)許多,不由被激起了斗性,把人打趴下后,就丟在一旁,自己在場中舞得虎虎生風(fēng)。 馮重青如破布條一般躺在地上,眼花繚亂,滿頭星星亂轉(zhuǎn)。 褚清輝走過來蹲在他身旁,擔(dān)憂道:“師弟?” 馮重青眨眨眼睛,想起之前的誤解,頓時臉紅,趕緊爬坐起來,期期艾艾:“嫂、嫂子。” 褚清輝沒好意思應(yīng)下,只含糊了一聲,看他臉上有淤青,又問:“你覺得如何?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先生下手太沒輕沒重了?!?/br> “不不不用了,不疼,一點都不疼?!瘪T重青摸摸腦袋,咧著嘴笑,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傷痕,又齜牙咧嘴。 雖然兩人年紀(jì)差不多,但是褚清輝聽他叫一聲嫂子,便覺得好像他比自己小許多,就跟弟弟一樣,心里不由生出些親近。 瞧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褚清輝想了想,也試試探探地坐下。坐下之后才發(fā)覺,這舉動雖然一點都不符合禮儀,但是感覺還不錯。 她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到方才街上買到的一小包橘子糖,便攤開來,遞到馮重青面前,“要不要嘗嘗?很好吃哦?!?/br> 橘子糖的清香飄進(jìn)鼻腔里,馮重青吞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戰(zhàn),一邊說,自己已經(jīng)是大人了,不能再吃糖,另一邊又有反駁,這是嫂子的饋贈,怎么好拒絕? 所有的僵持,都在褚清輝把橘子糖又遞近了些的舉動下,化為輕煙浮云。 他迫不及待丟了顆糖進(jìn)嘴里,酸甜的味道一化開,連眼睛都亮了。 褚清輝笑瞇瞇道:“再來幾個?” 馮重青便又抓了幾顆,直把rourou的臉頰撐得鼓起,一臉滿足:“謝謝嫂子!” 褚清輝看他那樣,越瞧越覺得像弟弟小恂。 兩人就這樣坐在地上,你一顆我一顆,分享橘子糖。 糖吃完大半,閆默還沒有停下的跡象,褚清輝撐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兒,不由嘆道:“先生可真是精力充沛?!?/br> 馮重青忙點頭,嘴里含著糖,臉頰一鼓一鼓的,聲音含糊:“大師兄可能打了,所有的師兄都打不過他!”說著,又滿臉期待:“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當(dāng)一回大師兄。” 褚清輝好奇:“排輩難道沒有定數(shù)?” “沒有沒有,每年大家都要打一次,比出最能打的,是大師兄,名次第二的是二師兄,第三的是三師兄,這樣排下來?!?/br> 褚清輝更加好奇,“莫非先生一直是大師兄?” 馮重青又點點頭,“只有大師兄一直是大師兄,剩下的幾位師兄名次變來變?nèi)サ?,不過……” 他的語氣忽然有些低落,“我聽說很早以前,還有一位師兄,他在的時候,跟大師兄不相上下,兩人一直輪流得勝,可惜我入門太晚,沒有見過他?!?/br> 褚清輝聞言,不由想起母后曾說過,先生有一位早逝的師兄弟,此時再聽人提起他,也覺得遺憾惋惜。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褚清輝又道:“師弟,你給我講講你們師門的事吧,我都不知道,先生以前是什么樣子?!?/br> “好好,嫂子我跟你說哦,大師兄在我們面前,可沉默了,我聽師兄們偷偷說,大師兄有個別號,叫黑臉,可以現(xiàn)在沒人敢叫……”馮重青重新振作,在嫂子面前,將他大師兄賣了個干凈。 等閆默收勢,便見場邊二人相談甚歡,不知馮重青說了什么,把褚清輝逗得咯咯直笑。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覺得這師弟有些礙眼。 馮重青講得正高興,猛的發(fā)覺后頸有些涼,抬頭看大師兄向這邊走來,想起自己方才跟嫂子說的話,難得機(jī)靈了一回,趕緊爬起來。 “大師兄、嫂子,你們聊,我先走了?!眮G下這句話,一溜煙跑了。 閆默沒理他,走到褚清輝面前。 褚清輝還坐在地上,仰面看他,眼中含著笑意,那笑意突地展開,就如一樹春花飄落在水面上,蕩開粼粼水波。 她說:“黑臉先生?” 閆默明顯頓了一下,伸手將她拉起來。 褚清輝卻不就此放過,又笑道:“黑臉?” 閆默無奈地看著她,卻只說:“太淘氣?!本故强v容她對他的稱呼。 褚清輝撲哧一聲笑倒在他的懷里,真正花枝亂顫。 閆默攬著她防止摔倒,看她愉悅的模樣,也賣起了師弟:“重青原名青青。” “?。壳嗲?、馮青青?那不是跟女孩子一樣嗎?” “不錯,”閆默點頭,又說,“師弟十歲之前,一直做女子裝扮,也自認(rèn)是姑娘,十歲后認(rèn)清,哭鬧著改名?!?/br> 褚清輝腦子里便出現(xiàn)一個縮小版的馮重青,粉雕玉琢,扮成小姑娘,穿著小裙子,哭哭啼啼說自己要改名字的模樣,不由越發(fā)樂不可支,“難怪現(xiàn)在叫重青,原來是兩個青!” 待褚清輝離開,閆默到客房把正在上藥的師弟揪出來,又與他切磋了一番。 夜晚,馮重青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身上僵痛得只有臉能動。 他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京城挺好的,嫂子也挺好的,就是大師兄太能打了,唉……下次還是叫別的師兄來吧?!?/br> 第35章 相會 褚清輝回宮的時候,帶回十幾個新得的小人像。 這些雕像材質(zhì)不一,有珍貴的,用寶石雕琢而成,也有普通的,用的是隨處可見的鵝卵石,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