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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細(xì)看,想要折一株開得最好的,插在皇后宮內(nèi)。 這幾株紅梅遠(yuǎn)離御花園,似乎無人修剪,長得比一般梅花高大,頂上有一枝開得特別艷麗茂盛,只是離地有點(diǎn)遠(yuǎn),褚清輝在下頭蹦了好幾下,連指尖都沒碰到。她身后又都是宮女,沒有一個會爬樹,只得站在樹下,仰望枝頭的梅花,望梅止渴。 紫蘇見她氣餒,想了想,道:“公主,奴婢去找名侍衛(wèi)幫忙吧?!?/br> 褚清輝聽她這么說,四下看了看,遠(yuǎn)遠(yuǎn)的宮道上,正有一隊(duì)侍衛(wèi)巡邏而來。她正要同意紫蘇的建議,視野里卻又走進(jìn)另一個身影,一身黑衣,身似青松,又冷利如一把弓刀,似乎任何風(fēng)雪,都吹不彎他高大筆挺的身形。 褚清輝來不及多想,開口便道:“先生!” 閆默正目不斜視,闊步前行,聽到聲音,腳下一頓,抬眼向這邊看來。 褚清輝向他擺擺手,“請先生出手相助?!?/br> 紫蘇忙小聲說道:“奴婢去找侍衛(wèi)就是了,大可不必勞煩先生。” 其實(shí)是她見到這位將軍,還是有些怕。 褚清輝笑瞇瞇地看著大步往這邊走來的閆默,“你看樹這么高,侍衛(wèi)們摘不到的,先生比他們都高,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br> 紫蘇也抬頭看了眼閆默,立刻又低下頭。在她看來,將軍何止是高,他身形高大,氣勢威猛,偏還又冷又硬,直叫人多看他一眼都不敢。公主之前分明比她還怕,如今不僅不怕了,竟還敢還要求他幫忙,公主果然是公主,與她們這些尋常人不同。 說話間,閆默已經(jīng)到了面前,“何事?” 聽著他冷冰冰的語氣,紫蘇跟幾名小宮女將頭垂得更低。 褚清輝給他行了半個學(xué)生禮,才站起來指著頭上的梅花說道:“我想要最頂上的那株梅花,不知先生可否幫我這個忙?” 閆默并未說話,只抬起手,那梅花比他略高,將手伸直了,恰好可以夠到。 褚清輝仰著頭看,紅梅枝頭微蕩,幾朵碎雪飄下來,她下意識閉上眼,防止雪花落進(jìn)眼中。等再睜開眼睛,那一株開得最冷艷、最驕傲的紅梅,已經(jīng)被送到她眼前。 褚清輝愣了一下,忙雙手接過,欣喜道:“謝謝先生!” 接手時無意碰到另一只大掌,粗糙卻暖和的觸感,與同為男性的父皇和太子哥哥都不太一樣。 這讓她又微微愣神,下意識看向閆默的著裝,見仍然只是一件黑色的外袍,不由喃喃自語道:“原來先生真的不怕冷。” 閆默不止覺得不冷,他還有點(diǎn)熱。方才從將軍府到皇宮一段距離,他是使了輕功飛過來,之后又快走一程,眼下正有些汗意。從身體蒸騰出來的熱意,遇見冰冷的寒風(fēng),立刻就成一團(tuán)白氣。 于是褚清輝就眼睜睜看著,先生黑色的衣領(lǐng)里鉆出幾絲微不可見的白霧,雖然極少,但真的存在。 她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覺說出口:“熱、熱氣騰騰的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像云團(tuán)糕一樣好吃……” 第13章 元宵 這句話說得小聲,紫蘇等人在她身后低垂著頭,并未聽見。 閆默卻聽得一清二楚,他瞥了褚清輝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步伐堅定,身形挺直,與來時無異,但熱氣騰騰四個字,卻在他腦中來來回回的飄蕩。 他第一次認(rèn)真思考女子這種神奇的存在,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這樣,還是只有剛才那只軟綿綿的粉團(tuán)團(tuán)腦中的想法特別奇異?否則,外人對他的評價歷來是殺氣騰騰,怎么到她口中,就成了熱氣騰騰? 聽見腳步聲走遠(yuǎn),紫蘇才敢抬起頭來,見褚清輝仍望著含章殿的方向,便道:“公主,先生已經(jīng)走了,我們回永樂宮吧。” “蘇蘇,我想吃云團(tuán)糕?!瘪仪遢x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紫蘇雖然奇怪公主為何會突然想吃那個,還是叫人去命御膳房準(zhǔn)備。 轉(zhuǎn)眼到了年下,祭完天地祖宗,宮里又?jǐn)[了一場除夕宴,之后就是休朝的日子。 雖是如此,皇帝還是每日要批閱奏折,皇后也不得空,正月十五有一場元宵宴,正月十八是太子和昌華公主的生辰,同時也是昌華公主行笄禮的日子,都要她指揮籌備。 褚清輝則在司禮女官的教導(dǎo)下,學(xué)習(xí)笄禮上的一切禮儀,還得一遍遍的重復(fù)模仿。 太子也不輕松,等meimei親事定下,他就要入朝,眼下需要抓緊一切時間跟著父皇學(xué)習(xí),省得在朝堂之上出什么差錯,失了皇家的顏面。 唯一還在悠閑度日的就是二皇子褚恂了,可惜他雖然有空,父皇母后、太子哥哥跟阿姐,卻都不能陪他玩,只好悶悶不樂練他的大字。 轉(zhuǎn)眼就是元宵節(jié),從太皇太后時期開始,宮里的元宵宴,成了專門為撮合適齡男女而辦的一場宮宴,如今她老人家雖然不在,這個舊例,卻被皇后沿襲下來。 早在過年之前,皇后就已經(jīng)把參加宮宴的名單定下,都是諸位王公大臣家嫡出的小姐和少爺,年紀(jì)皆在十四五歲不等。 往年宮宴都是由皇后主持,皇帝來露個臉,等開場過后,帝后便攜手離開,將剩下的時間,留給這一群青春靚麗的少年人,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帝后御駕離開之后,大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活躍不少原本畢恭畢敬低垂著頭的少年男女們,此時也敢大著膽子抬起頭來,欲遮還羞的看一眼對面心儀的姑娘或是公子。 如今殿里地位最高的是太子和昌華公主,兩人并排坐在上首,一個通身明黃色衣袍,一個身著桃紅色華衫,還有繼承至帝后的出色相貌,在座中,獲得注目最多的,自然是他們二人。 但是太子如今無心于此,對于投注在他身上的關(guān)注,并不作回應(yīng)。昌華公主則是根本不知,哪些隱忍卻又熱烈的視線意味著什么。 她抬眼看著底下展示才藝的各家小姐公子,時不時偏頭與太子說一兩句話,偶爾也往顧行云的方向遞去一眼。 但顧行云似無所覺,只管低頭喝酒,并未回視她。 褚清輝又一次看了看他,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對太子道:“哥哥,顧行云的病是不是還未痊愈?他又喝了這么多酒,病該好得更慢了?!?/br> 太子看向顧行云,眼中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冷漠。顧行云幾人是他的侍讀,相伴十來年,總有些別人比之不及的情宜,但這份情誼,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的雙胞胎meimei。 初時聽聞meimei選中了顧行云,他雖然有點(diǎn)吃味,但也贊同她的選擇。畢竟,自己的友人娶了meimei,總比被一個不知道哪里鉆出來的野小子截胡好。 只是這段日子,顧行云的所為實(shí)在令他失望。他已經(jīng)聽說了宮外的流言,也察覺到顧行云對meimei的疏遠(yuǎn)。 讓他冷笑不已的是,顧行云一面執(zhí)著于他的自尊,不愿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