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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又不肯做,說這是先帝最愛的一道湯,即便是御廚,會做的也不多,而且不能擅自做,到最后還是背著人給她做了一回,香得她半個月之后,聞著自己身上,都似乎還殘留著那天的湯羹氣味。 這個滋味,確實是金玉滿堂沒錯,陳若弱只喝了一口,就再也沒心思坐著喝湯了,她明明記得顧嶼說過,宮里的御廚沒有變動,但能做金玉滿堂的御廚,至少都是伺候過先帝朝的老人了,莫非是十年之前,張老就在宮外頭癡呆落魄了? 陳若弱滿腹的疑問,一直持續(xù)到了顧凝來找她,這些日子她和顧凝之間互相開導(dǎo),互相安慰,已經(jīng)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也沒瞞著她,就把這事沒什么遺漏地告訴給了她,顧凝起初也沒大在意,當成閑話聽的,可越到后來,臉色越是發(fā)沉,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說道:“假如張老真的是御廚出身,我想,我知道他的來歷了?!?/br> “先帝長女新河公主,曾因小產(chǎn)驅(qū)逐公主府上下一百三十多名宮奴,其中被毒啞斷手的占據(jù)一大半,還有小部分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有的被賣出去,有的自生自滅,王……提過有個很會做菜的張御廚也在被驅(qū)逐之列,新河公主為此找了幾年的新廚子,一直沒找到合用的?!?/br> 陳若弱聽得害怕了,顧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新河長公主為人殘暴,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信佛吃齋,也不常在京中走動,我尚且都沒見她幾回,嫂子就別害怕了?!?/br> 陳若弱撫了撫心口,小聲地說道:“我才不是怕,我就是驚訝,這個公主做事這樣殘忍,圣上竟然還能容忍她嗎?不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害了不止一個人了,難道就因為是公主,所以王法就對她沒有用嗎?” 顧凝差點沒被她惹笑了,“大寧律是這么寫,可歷朝歷代哪有皇子王孫打殺幾個下人就得償命的?新河公主是圣上同父同母的嫡jiejie,哪怕就是護著太后的面子呢,圣上也不可能對新河公主怎么樣的,至多給她幾個冷臉?!?/br> 陳若弱不吭氣了,她一直覺得圣上是個好人來著,沒想到也會徇私,要是同樣的事落到了自家文卿身上,她知道,他才不會徇私的。 刑部大牢內(nèi),陳青臨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裹緊了張掌獄剛剛派人送來的冬衣,腳邊不遠處是燒得正旺的火盆,他住的是刑部大牢少有的三面青磚一面囚欄的單間,床上塞的干草也在下雪的那幾天換成了厚實的棉被褥,上下各兩層,暖和得很,說實話,比軍中的營帳住得都要舒服。 越是這樣,越是讓陳青臨的心里升起些許希望來,假如有得選擇,誰都不想死,也許他的案子真的可以翻盤,他不用為定北侯那個罔顧人命的混賬償命,他還能自己給自己縫補那件用了十多年的皮盔甲的破洞,他還能守著自家的寶貝meimei,看到外甥或者外甥女出生,要是能活得再久一點,他會帶他們?nèi)コ峭庾酵米印?/br> 陳青臨想得多了一點,但還快就收回了思緒,他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自己一直抱著這樣美好的希望,等真到了行刑的那一天,對著劊子手的刀,會忍不住懦弱到哭出聲來。 他想讓自己從生到死都是頂天立地的。 第八十九章 瘋魔 京城這一年的雪下得要比往年早得多,不僅早,還下得格外大,一場小雪過后,就是連綿好幾天的雨雪天氣,凍得人不想出門,原本熱鬧繁華的京城變得一片蕭瑟,連開店鋪的都不大樂意開門,唯一風雨無阻的,大約也只有每日清早乘車駕入宮門參加朝會的官員。 鎮(zhèn)國公原本不怎么上朝的人,近來也多了不少事務(wù),有一回還在外頭軍營里過了夜,成日里早出晚歸,好像不是府里人似的,陳若弱除了和顧凝待在一起,也不得不多去看看顧峻,免得他一個人在房里養(yǎng)傷,悶出毛病來。 顧凝一開始并不知道顧峻受了重傷,一直等到她的胎穩(wěn),府里人才敢把事情告訴她,要是以前,顧峻早就嚷起來了,這兒疼那兒疼都要說出來,可是經(jīng)過大戰(zhàn)的洗禮,他變得懂事成熟了不少,還反過來安慰顧凝道:“我這不是還撿了一條命回來嗎?又沒缺胳膊斷腿,已經(jīng)比別人要好得多了,戰(zhàn)場上死人平常,能活著回來就是幸事,哭什么。” 陳若弱隱隱約約覺得顧峻這話她聽過,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的,顧凝聽了,卻是哭得更兇,在她以前的想法里,他們既然生在公侯府邸,就該享盡人間富貴,天生就比別人高出一等,她出嫁之前也確實都是這么過來的,可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心里的世界,現(xiàn)在顧峻的傷勢更是明明白白地提醒她,這個世界并不是圍著他們轉(zhuǎn)的,生老病死,情愛是非,傷痛折磨,沒有一件逃得過。 總歸都是人而已,天給的富貴,天也能收回,天不收回,就會在別的地方補回來,沒有十全十美。 顧峻是在戰(zhàn)場上看開的,所以他成長得很迅速,雖然很疼,但是很快就會好,對于顧凝,卻有如鈍刀割rou,一刀一刀,慢慢把她雕刻成合適的模樣,每一刀都讓她疼得刻骨。 顧嶼走后的第一個月,經(jīng)過了朝堂上無數(shù)次的爭吵,元昭帝下旨說明淮南道案結(jié)案,比起審理時的磨嘰,量刑顯然爽快得多,除了首犯按律待到明年秋后處決之外,元昭帝甚至還答應(yīng)了太子的上奏,將rou鴿案中所有涉及人員全部處死,只是按所交代的罪行輕重量刑。 大寧律雖然沒有前朝那么嚴苛,對于一些窮兇極惡的犯人,仍然保留了前朝的虐殺之刑,從不見血的貼加官到斬首,腰斬,鐵梳洗,生剝皮,再到五馬分尸,只是一直以來并沒有太多能用到這些刑罰的犯人,在明年秋之前,天牢里的行刑人還要多學一些前朝的知識。 鎮(zhèn)國公沒把這事跟陳若弱說,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圣上仁德,聽聞了揚州瘦馬案的內(nèi)情,又著人審問過后,下旨命廢賤籍制,又重新議定奴法,命官府嚴加審看,日后要是再有瘦馬一類事情發(fā)生,當從拐賣罪判?!?/br> 本朝高祖身世坎坷,幼年被人販幾度轉(zhuǎn)手,恨極了這些人,故而大寧律中對拐賣罪判得最重,一旦查實,涉案之人即便是有品階的官員,也無論輕重一并處死,可以說是大寧律里為數(shù)不多的重懲大罪。 陳若弱聽了也是高興,她在淮南道認識了不少身世可憐的姑娘,圣上這道旨意下去,可以說是救了她們一輩子,而以后,更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得救,她又是喜悅又是驕傲地想道,這里頭要是沒有自家夫君忙上忙下,肯定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了,可一想完,就更想他了。 此時顧嶼堪堪到達西北,路上風雪大,他一點都沒有停頓休息,白日里騎馬,夜間輪換車夫,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