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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 ‘快走開,這不是湯姆, 這一定是夢, 絕對是夢。’抗拒的情緒從未如此強烈過,從未如此難以接受過。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真的只是殺幾只動物這樣簡單的事情嗎? 不, 我害怕的一定遠(yuǎn)遠(yuǎn)不止是這樣,可那件真正令我擔(dān)憂的事卻埋藏在心底連猜測時都不敢提起。 大概又過了幾秒,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也越來越飄渺, 我知道這一定是因為漩渦擴張將他逐漸吞噬而產(chǎn)生的效果。 第一次夢中的人離我如此之近, 同理,漩渦也是第一次離我這樣的近。 它就像是一張饕餮的嘴, 巨大可吞萬物,將湯姆和被鮮血侵染透徹的雪景一同帶走, 我終于要從這個夢中醒來了。 我再也不期盼這樣的‘夢境’,如果這是唯一能和德拉科見面的機會,我寧愿它是假的,哪怕見不到他。 ** ‘夢境’被吞噬后并沒有造出新的場景, 一片空洞黑暗中,我突然感受到‘夢外’,有一股強大地力氣將我整身子拽起,非常粗魯。 正介于半夢半醒之間,我的意識非常模糊大腦處在混沌當(dāng)中,只感到身上原本怎么使勁也掙不開的被子此刻被人突然掀開,室內(nèi)的冷風(fēng)忽地闖入凍得我一哆嗦。 ‘湯姆?’我問道。 因為對待我會有這樣粗魯不憐惜的舉動,大概就只有湯姆一人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出去尋找‘解救我的辦法’時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導(dǎo)致他詭異的溫柔終于恢復(fù)正常。 而且這床被子連我都無法掙開,卻絕不是病來如山倒才身體虛弱的緣故,一定是他在上面施了什么魔法,所以此刻在湯姆的觸碰下輕易脫掉。 離開前在我額頭輕碰使我陷入昏睡同理,湯姆再次的觸碰會使我清醒。 可湯姆卻很奇怪,他沒有回復(fù)我的問題反而手上的力度加重,將我的胳膊拽的生疼,這令我禁不住皺眉,想要再次詢問他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 四周很靜,除了他和我兩人的呼吸外什么聲音都沒有,就包括剛才的那聲‘湯姆’實際上我也沒能聽到喘息以外的聲音。 我還是不能說話,即便睡了一覺起來,看來真如湯姆離開前所說的那樣,必須要等身體上的病癥徹底痊愈后才能說話。 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了,即便沒有睜開眼我也能預(yù)估到胳膊再這么被他抓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泛青發(fā)紫生出淤血,從暈倒后至今一直發(fā)燒沒有進食的身體早就疲倦不堪,根本經(jīng)不起他這樣的折騰。 即便說不出話我也要阻止湯姆這樣的粗魯舉動,我連忙將另只手上從快要完全掉落的被單中抽出,搭在了他拉著我的胳膊上,輕輕了拽了拽袖口。 ‘湯姆,是你嗎?別這樣,我很難受?!已鲋^,預(yù)估著他能看到口型的位置盡量放慢語速。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一聲不吭,但遲鈍如我也察覺到他在看到我的動作后愣了一下,不久,三秒左右,終于又有了新的反應(yīng)。 “嗯?!敝皇呛喍痰囊宦暎缓蟠謿狻拧艘宦?。 他這個‘應(yīng)聲’是在答應(yīng)我前半句的詢問,因為他的力氣并沒有減少一分,我卻愣住了。 ‘這個人不是湯姆!’我燒的快要糊涂的腦內(nèi)警鈴大作,再遲鈍的知覺在發(fā)現(xiàn)這個恐怖的事情后也全都變得敏感起來了。 我終于發(fā)現(xiàn)奇怪的不適感是從哪里來的,并非是湯姆轉(zhuǎn)變速度過快的態(tài)度。而是因為,這個捏著我的男人手非常粗糙,他的袖口也絕不是霍格沃茨的校袍,更非曾蓋在過我身上的披風(fēng),它很陳舊,甚至有些破口。 仔細(xì)回憶起來,那一瞬間的拉扯我似乎還碰到了上面的線頭。 這個人在將我從床上拉起時喘氣聲就非常粗重,一下下噴在我的眼睛額頭上,因為將他理所當(dāng)然想成了湯姆所以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而此刻想來,湯姆絕不會發(fā)出那樣的喘息聲,像是野獸。 聯(lián)和上前面種種的回憶推測,一個皮膚粗糙衣著破漏渾身散發(fā)著難以言喻臭氣的落魄男人形象躍然眼前。 聽覺,觸覺,嗅覺,一瞬間全部恢復(fù)。 我怛然失色,用手忙不迭地推他,想要將這個可怕的男人推開。在察覺到他不是湯姆的那一刻,雞皮疙瘩就從小腿一直蹦到了脖頸,伴隨著它們的顫栗寒毛一同豎起,這恐懼感不比第一次見到漢尼拔是失色多少。 空宅、病弱連一絲力氣都沒有的少女、陌生闖入的男人,就算我從小到大只看課本不看車也算活了兩輩子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都不需要動腦子就能猜得出。 魔杖不在身邊,拼命掙扎是此刻唯一的出路,可令人絕望的是,即使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根本推不動這個男人,甚至連讓他的胳膊晃動都做不到。 “別怕?!彼穆曇粲值陀殖羺s一點兒也不好聽,反而像是什么利刃劃破了他的喉嚨似的,古怪且讓人惡心。 他的觀察力應(yīng)該不錯,在察覺到我發(fā)現(xiàn)疑點企圖反抗的動作后,第一時間看出了我無法睜開雙眼,不知道他從哪里拽了快布料將我的眼睛蒙住。由于要挾持住我避免我的逃跑,所以一切動作都只能單手cao作,我能聽到他一邊給布料打結(jié)一邊發(fā)出的咒罵聲。 他的口臭竟然能穿透屋內(nèi)厚疊的藥味,幾乎快要把我熏昏過去。 幾秒后隨著布料向后猛地一扯,我感到眼上一緊,他的咒罵聲隨之停止,而我本就無用的掙扎將我的力氣徹底透支,這下我連喘氣的動作都覺得費勁。 ‘完了。’伴隨著他像是對我這個杰作端賞完畢后滿意的怪笑聲,我的內(nèi)心只剩下這個想法。 我完了。 無望心死。 湯姆不在,納吉尼也不在,我摸不到魔杖,平時向來號稱萬能的系統(tǒng)此刻連個屁都不放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腦內(nèi)幾次驚喊它都沒有回復(fù)我一聲。 絕望與他龐大的身軀一同向我壓來,撲面而來的還有男人帶著惡臭的氣息噴在我的身上臉上。 ‘惡心!’樓下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關(guān)門聲。 ‘不要碰我??!’男人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了,身體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停住動作,根據(jù)每次噴出的氣息,我能判斷此刻他離我有多近。 ‘我要殺了你!??!’腳步聲很快很急,離屋子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