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艾伯特進屋時還恰好遇到了運動回來的米莎。

    他不信任米莎，克萊麗絲一會兒追上來時，一定會從米莎下手。

    漢尼拔對此十分擔(dān)憂，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艾伯特綁好，并換了一身運動裝，出門的時間剛剛好，正碰上克萊麗絲找米莎問話。

    他試圖打岔，可克萊麗絲不相信他，甚至不想讓他插嘴。

    她已經(jīng)確認了漢尼拔是兇手，她此時只是需要米莎的一個肯定。

    而米莎當(dāng)時看向漢尼拔的眼神，也讓漢尼拔覺得下一秒米莎就會叛變。

    要殺了這兩個人今天。

    漢尼拔在米莎看向自己的一瞬間，心中就有了這個盤算。

    可接下來的事情又出乎了漢尼拔的意料，米莎不僅幫助他開脫，還用巧妙的謊言將克萊麗絲堵的嚴嚴實實。這些天來所交給她的表情與動作管理，她真的做到了活學(xué)活用。

    她口中的謊言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只要不是水平達到與他相同的人，幾乎都看不出來她在撒謊。

    她很聰明。

    比起擔(dān)心她對于撒謊技巧如此迅速的掌握，漢尼拔對此心中的驚喜顯得更為多一些。

    他想要培養(yǎng)她，不僅僅是好奇她的極限而已。

    助手，這已經(jīng)是米莎帶給自己的第三個驚喜了。

    漢尼拔開始期待會不會有更多。

    而第四個驚喜果不其然，很快就出現(xiàn)在漢尼拔面前。

    小鹿幫他殺掉了艾伯特，雖然不認同他的觀點，卻依舊聽話的幫助漢尼拔殺死了艾伯特，而且將尸體處理的干干凈凈。

    漢尼拔從監(jiān)控上觀察到了小鹿殺人的全程。

    手法笨拙，但卻思維冷靜，她表現(xiàn)的很出色。

    沒有幾個人可以在第一次殺人時做到反應(yīng)如此冷靜的。

    自己算一個，米莎也可以算一個。

    將艾伯特拿去喂豬，這是一個絕妙的點子。

    對漢尼拔來說，這樣粗魯?shù)娜四萌ノ关i簡直是對艾伯特最大的報復(fù)，雖然無法看到但是僅僅是聽著當(dāng)時豬群撕咬艾伯特尸體并且吞咽的聲音，就令他感到滿足。

    漢尼拔對米莎更添了幾分贊賞，這種贊賞可能是他自己也無法說得清楚的。

    替身？同類？助手？

    似乎都不是。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以后他不打算再讓米莎親手接觸到這些事情了。

    之所以會讓她親手去處理艾伯特，只是因為她的思維過于單純，雖然她的內(nèi)心有潛在的跟自己相同的因素，可似乎都被她所謂的沒必要的‘良知’所耽誤。

    總要接觸一次這種事情才對。

    一次就夠了，以后他來處理。

    至此之后，漢尼拔每次看到米莎，心中都會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是一種看到自己即將完工的‘最杰出的的藝術(shù)品’的感覺。

    她表面單純，內(nèi)心潛在與自己相同的因素，聰明好學(xué)，隨機應(yīng)變能力又強。她有著米莎善良的心，也有著自己狠辣的手段。

    她冷靜，卻有著多而雜的情緒表達。

    小鹿很矛盾，但這無疑是所有心理學(xué)專家都最喜歡的案例，復(fù)雜且多變。

    從這天起，漢尼拔對于人類的分類中增添了一類——自己，米莎，以及其他人類。

    這足以證明他對米莎是有多么滿意，可這滿意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一天晚上，一通來自一位醫(yī)生朋友的電話打破了這場短暫的夢。

    艾伯特沒死，還發(fā)布了巨額懸賞他的人頭。

    在朋友告知他這個消息后，漢尼拔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不過，倒不是因為被追殺的原因。

    他掛下電話，抬眼看著米莎略有不解的眼眸。

    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她這么美，如果想要拍出合適的照片一定會很輕松。

    去找醫(yī)生最后確認關(guān)于消息的來源，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把她最后驚恐的模樣掛在地下室吧。

    漢尼拔冷靜的想著，披上大衣踏出了門。

    出門時他按下了按鈕，將整棟屋子都鎖了起來。

    騙人的小鹿，這一次，可不能放過了。

    或許在去驗證的路上，漢尼拔心中還對結(jié)果抱有一絲期待。

    或許不是呢？或許是誤報？

    他不太愿意相信米莎是期滿了他，畢竟在處理艾伯特的那天自己近乎監(jiān)控了全部過程。

    可事實給了他一巴掌，不僅艾伯特活著是真的，甚至他已經(jīng)被殺手跟上，在回來的路上差點不留神被殺手抓住機會。

    漢尼拔感到無比憤怒。

    他很少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候。

    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掐死那個膽大包天的小鹿。

    而他也確實這么做了，在到家的一瞬間，就將米莎掐的死死的，看著她體力不支已經(jīng)在自己面前翻起了白眼，看著她微弱著求饒。

    她說她可以解釋。

    解釋？能解釋什么呢？這話另漢尼拔想要發(fā)笑。

    根本不需要解釋，艾伯特活著，這就夠了，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釋了。

    漢尼拔這么想著，手卻鬼使神差的松了下來。

    “解釋？你能怎么解釋？”

    漢尼拔聽到自己的發(fā)聲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怎么會有這樣的舉動？

    為什么松手？

    為什么還要聽她無聊的解釋？

    ……

    難道還對她有一絲期待？

    也許是無聊，也許是貓在逗弄耗子多給她一些喘息的機會，又或者是真的對她有些期待。

    可無論是因為什么，米莎接下來蹩腳的解釋都擊碎了他的所有僥幸。

    她騙他，用最蹩腳的謊言。

    她還說她愛他。

    漢尼拔忍不住發(fā)笑。

    他開始面無表情語調(diào)平緩的跟米莎一一指出她話中的漏洞，看著對方驚訝與慌張的表情，他突然覺得有些了然無味。

    自己竟然之前還對她存在過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突然，在他講解道為什么會說對方的那句‘我愛你’是假話時，她像是受到了侮辱，又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漢尼拔正要猜想米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