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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釀?!?/br> 說罷,乾隆又道:“他想拉攏你?” 和珅坦然點頭:“是,只不過他似乎并不太拿我當一回事。他神色高傲,見從我口中探不出話來,便待我冷漠了。只讓小廝領我去吃酒,而等我走時,連領路的小廝都沒了?!?/br> 這些都是乾隆一打聽便能知曉的事。 乾隆聽了過后,沒有再笑,而是沉下了臉色。 “這個王子騰太拿自己當一回事了。他如此輕視你,便無非是輕視朕。認為哪怕朕如此寵信你,你也算不得什么人物?!鼻±湫Φ溃骸八故呛么蟮哪懽印!?/br> 和珅沒有接乾隆這句話,只是道:“我本不大在乎?!?/br> “我知曉,你今日前去,又是等著偷偷瞧你那未婚妻去的罷?”說到這里,乾隆的聲音才有了一絲笑意。 和珅點頭,又道:“我不大在乎他如何瞧我,不過如此藐視皇上,我心下實在不大痛快,走時便也不曾給他留面子?!?/br> “留面子?給他留什么面子!他王子騰的面子本就是朕給的!他卻本末倒置,以為他手中的權利,足以來影響朕了!”乾隆眼底泄出一絲殺氣,“實在可笑!” “你那未婚妻到底是從榮國府出來的,朕且先不動榮國府?!鼻≌蹟嗔耸种械闹旃P:“但這王子騰,該到折他的時候了?!?/br> 和珅拱手:“皇上英明果決。臣愿為皇上的刀劍?!?/br> 乾隆大笑:“行了,你去吧,路上小心。” “是?!?/br> 等和珅從皇宮中出來時,劉全便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那邊果真出事了?!?/br> “寶玉如何了?” “回了榮國府了?!?/br> “王子騰便讓他們走?” 劉全笑了笑:“自是不愿意看著他們走的,但上回賈政教訓了賈寶玉,致使賈寶玉病倒,險些丟了性命。如今賈政想要再下手管教,賈母、王夫人肯定都是不肯的?!?/br> “可一旦不肯,這王子騰便沒有臉面了。王子騰必然會與他們翻臉?!眲⑷中α诵?,這回就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了。 “是啊?!焙瞳|淡淡應道,絲毫沒有cao縱了這件事的自得。畢竟對于他來說,就只是動了那么一點小小的手腳。 最終將自己送入絕境的,還是賈寶玉自己,以及那些疼寵他的女人們。 “如今就看對于這王夫人來說,是兒子的性命重要,還是巴結上王子騰更重要了……” 選前者,王夫人便無疑與王家徹底割斷了血緣親情。選后者…… 不,王夫人不會選的。 她是個何等自私的人,她會衡量好其中的利弊,最后會發(fā)現,還是兒子才是更能讓她過得好的護身符。 所以她一定,一定會選寶玉。 有意思。 到那時,王夫人豈不是又要更努力地來巴結他? 也不知到最后,榮國府上下知曉,他從來就不是他們的盟友,而是催命符時,面色又該如何精彩? 和珅微微一笑,翻身上馬。 “駕?!?/br> 他得快些去呢。 還有黛玉在此處等著他。 第一百零一章 寶玉遭禁足了。 賈母、王夫人舍不得寶玉挨罰, 但賈政卻厚不起這個臉。只是此時將寶玉禁足再長的時間, 也都補救晚矣。 賈政只能一面痛恨寶玉的紈绔, 一面卻又忍不住埋怨王子騰太不給榮國府留面子。 王夫人倒是始終不曾評判王子騰半句話,她心中尚存一絲希望。只要榮妃不倒下,他們與王家的關系便還未必走上了絕路。 不過她到底是將管家之權更分到了王熙鳳的手中, 隨即自己深居簡出, 吃齋念佛起來。 而寶玉這一遭禁足, 賈赦便幸災樂禍了,幾乎不在弟弟與母親跟前遮掩臉上的笑意, 自然又換來賈母好一陣斥罵。賈赦聽她罵慣了,也并不放在心上,反倒對賈政更為厭憎。 賈政在心頭怒罵兄長扶不起的阿斗。 這兩兄弟誰也瞧不上誰, 卻誰都不曾想過, 今日榮國府的一出鬧劇,已然奠定好他們日后的路了。 黛玉對驟然安靜下來的榮國府有些不大習慣, 她正盯著書出神的時候,便聽見身邊的雪雁疑惑地道: “也不知曉那日在王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黛玉沒有出聲。 她也在想這個問題。 她想到了那日和珅提到的話, 似乎當天王家發(fā)生的事盡在他的掌握中。 紫鵑換了涼掉的茶水, 道:“府中上下無人提及, 想來這回是寶二爺闖了大禍了?!?/br> 黛玉目光微閃。 寶玉是個什么樣的人?尋常小事,絕不會將他的親舅舅得罪至這樣的地步。除非是……他沒了規(guī)矩,誤闖了誰的院門。 王子騰夫人那時坐在院兒中。黛玉并不曾聽聞王子騰有幾房姬妾姨娘,只曾從寶釵口中聽得, 王子騰有個女兒,嬌寵得很。年紀當比寶玉大上一些,應當到出閣的年紀了。 黛玉從前不通這些事,但從李嬤嬤來了后,黛玉也曉得了,這后宅里頭,什么事是許得的,什么事是許不得的。 若是她沒有猜錯,該是寶玉在眾目睽睽之下,沖撞了王子騰的女兒。 而外祖母與二舅母一心護佑寶玉,不舍責罰他。王子騰心中自然怒火難消。 正想著,便有丫頭進門來,道:“姑娘,老太太請姑娘過去說話呢。” 黛玉正巧也有話想與賈母說,她便起了身,道:“走罷?!?/br> 紫鵑忙伺候在了她的身邊,陪著黛玉往賈母院兒中去了。 今日賈母房里并沒有旁的人,她將黛玉拉到身邊坐下以后,也不談旁的事,先讓丫頭們拿了吃食來,就放在黛玉的手邊。 今個兒她也不與黛玉敘賈敏的舊事了,只慈和地問黛玉,今日吃了什么,近來身子可有不適,衣裳可有短了……又間歇說起王熙鳳、李紈、靈月、妙玉等人,仿佛當真只是祖孫間閑談一般。 黛玉已經許久不曾見過賈母的這般姿態(tài)了,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她只是那個單純想要照顧好外孫女的老太太。 黛玉不由動了動唇:“外祖母,寶玉近來不見人影,可是犯了什么錯?” 賈母乍聽她提起寶玉,不由頓了下:“沒什么大事,只是他父親念他素日里愛頑,便叫他閉門讀書一段時日?!?/br> 到了此時,賈母都還沒忘記為寶玉遮掩。當然,或許可看做這等大事不能輕易透出去,否則更會惹怒王子騰。 黛玉目光閃了閃,抬手撥弄了兩下面前的食物:“可寶玉這樣總是不好的,他這樣胡鬧下去,怎么成?”黛玉的口吻有一些淡漠,但賈母絲毫未察覺。 賈母笑著拍了拍黛玉的手背,道:“玉兒還記著他唐突你的罪過呢?寶玉只是愛頑了些,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