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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拉下車夫,掀開馬車簾子,見胭脂安然無恙便松了一口氣, 看向葉容之怒道:“葉容之,你快放了師父,如今你自身難保,莫要再牽連了我?guī)煾?!?/br> “李兄說的什么,在下聽不明白?!比~容之將胭脂往馬車里頭輕輕一推,胭脂就跟站不穩(wěn)的娃娃一般,一頭栽到棉被里。 胭脂只能軟弱無力的氣得肝疼。 李言宗見此瞠目結舌,他的師父在他心中可是半仙一般的人物,怎會如此不堪一擊,他半響才反應過來,氣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混賬!” 他上前拉住葉容之的衣領將他拉下了馬車,“你死到臨頭了,季先生買了兇名最盛的南疆十鬼取你性命,你這次就是有登天的本事也跑不了,還是想想一會兒怎么求饒吧!” 葉容之站在馬車旁彎了彎嘴角,又伸手將自己的衣裳理了理,便不動聲色的站在馬車旁看著李言宗。 李言宗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服了軟,便不在管他上了馬車將胭脂扶起,“師父,我們走。” 胭脂見葉容之這般輕易就下了馬車,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知葉容之在玩什么把戲,她借著李言宗的力起了身輕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先生和人商量的時我偷聽到的,那南疆十鬼可不是好相與,我們得趕緊走?!崩钛宰谝荒樉o繃心中倉皇,他什么都來不及準備便來了,實在是怕師父會受到葉容之的牽連。 偷聽?胭脂心中咯噔一下,季傅是什么人,他若是不想讓人知道,絕對不會露一點風聲,那就是說他是故意讓言宗聽到…… 他為何故意引李言宗來,難道…… 胭脂正猜測到最后一層的時候,將她扶著的李言宗就倒了下來,胭脂一點不驚訝的看向葉容之,果不其然他面上一點意外之情也沒有,胭脂不由往后躲去,她拉著李言宗的衣袍,“言宗!” 他面無表情上前將胭脂拽了出來,抱下馬車,車夫忙上去將李言宗往馬車一推。 胭脂心下一駭暗道不好,她伸手去拉車夫卻夠不著他。 “你放開我……放開……言宗你醒一醒!”胭脂死命掙扎卻被他抱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夫駕了馬車帶著李言宗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她對葉容之使勁力掐著葉容之的肩膀氣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葉容之抱著胭脂往林子里緩步走去,對胭脂哄道:“夫子,不必擔心,我只是將李兄安然送回去罷了,他實在太礙事了?!?/br> “你真把我當傻子哄騙不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若是敢害李言宗的性命,我就……”胭脂想了一圈,發(fā)現(xiàn)根本沒什么可以威脅他的,不由語塞起來。 葉容之略帶無辜的笑了笑,“夫子怎么會怎么想,明明是季傅居心不良。” 胭脂抿著發(fā)抖的唇,“什么意思?” 葉容之頓下腳步,將胭脂往上顛了一顛再往林子里走,繼而說道:“季傅引李兄過來不就是為了將他與我一并殺了嗎,我剛頭只是為了讓車夫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罷了。” 他說謊了,之前胭脂就注意到他有這個習慣,說謊時會看向前面不自覺走神,連說謊都是敷衍的模樣,半點不屑認真。 季傅想殺言宗,他剛頭應該也是猜到了,所以他故意順勢將言宗送到季傅面前,借季傅的手殺言宗。 待言宗死了再將這事漏點蛛絲馬跡給李家,以李家對言宗的重視程度,必會不計代價讓季傅血債血償,然季傅不是個好相與的,勢必會是一場惡斗。待他們兩敗俱傷,他和寧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胭脂聞言心中又急又怒,面上卻不能顯出來,死命咬傷了舌頭才微微提了些勁,她假意咳嗽了幾聲,做出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 “夫子怎么了?”葉容之看著她一臉關切,見胭脂難受的答不上話來,忙彎腰讓她坐在樹下,正要拿開她環(huán)著自己肩膀的手,好替她仔細查看一番,卻發(fā)現(xiàn)脖頸上貼著一絲冰冷的涼意。 胭脂看著他眼神發(fā)冷,握緊手中的匕首,她傷了舌頭只能含糊道:“葉容,不要動,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br> 葉容之看著她嘴間的腥紅默然不語。 胭脂忙伸手到他懷里拿藥,卻摸出了一根木簪,她一蹙眉便隨手丟到了一旁,順著他的衣袖一摸,果然摸到了兩只小藥瓶子,只是她不知這兩瓶究竟哪一瓶是李言宗的解藥,只能問葉容之,“哪一瓶是解藥?” 葉容之不理她,更無視了他抵在她脖頸上的匕首,伸手去拿她剛才隨手丟掉的木簪,因為他的動作匕首在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胭脂伸手按住他的手,李言宗危在旦夕,她已然完全失去了耐心吼道:“葉容,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快告訴我哪一瓶是解藥!” 那軟筋散太過霸道,舌尖的疼痛快要失去作用,胭脂心中焦急握著的匕首貼的葉容之的脖頸更近,血微微流出劃過鋒芒畢露的刀刃。 葉容之像是感覺不到痛,他看向胭脂,忽道:“夫子若是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告訴夫子哪一瓶是解藥?!?/br> 胭脂看著他不語,他輕聲問道:“夫子為什么收李言宗做徒?” 為什么? 究竟為什么十六年都不曾回來看他一眼? 事到如今,胭脂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她不由嗤笑道:“你問我為什么要收言宗為徒,倒不如問我為什么只把你當做普通弟子?!?/br> 她回憶起他少時的模樣,帶著幾分悲天憫人,“我給你取了容字為名,受益惟謙,有容乃大是我對你唯一的期許,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完全成了與這相反的人。 你眼之所視,心中所念皆是怨恨苦毒,你看不見好的東西,這樣的你要怎么和言宗比? ” 胭脂面色溫和的看著他,嘴上卻吐著惡毒傷人的話,“家世相貌你已然比不過他了,可笑連最基本的正直良善都沒有,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弟子?!?/br> 第36章 葉容之垂著眼, 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他的神情, 很平靜的模樣, 他忽然笑了起來, “十六年……我盼了夫子十六年, 原來到頭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十六年前……” 胭脂忽然覺得心口緊的難受,她不敢看葉容之, 只是死死地盯著刀刃, 啞著聲道:“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br> 葉容之清秀的眉眼染了黯淡的笑意, 眼角微微濕潤起來, 他頗為認真地看著胭脂,眼神在她臉上流連許久,帶著幾分寵溺輕聲道:“白玉瓶里的是你們的解藥, 另外一瓶是迷藥,一滴可以放倒十個壯漢?!?/br> 胭脂立馬拿著兩瓶藥, 起身頭也不回逃一般似的往來時那路奔去。 如果兩個只能選一個,那么那個人只能是李言宗, 這是她答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