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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meimei的襁褓,老氣橫秋道:“你才多大,還有機會的,我會補償你,你后媽說了,會一起養(yǎng)你。” 我拍著桌子瘋狂地笑出了淚,我邊笑邊說:“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家的,掙干凈錢又掙不出富貴,靠腳踏實地才能維持生活,不小心犯了罪,進監(jiān)獄才感覺像回家一樣,里面?zhèn)€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待在這里面的!” 我對父親說著自嘲的話,笑得肚子疼。這句型取自竊.格拉瓦。 他悲哀地看著我,只是重復他會負責我后半生的話。 李樹池是如何良心發(fā)現(xiàn)、悔過自新的?原來他再婚有了meimei以后,心突然變得柔軟。 他碎碎念,以后如果我想要選男人,擦亮了眼睛看,不要選他這種,男人一旦在家庭中使用暴力,就會有癮,有第一次也會有第二次,然后是無數(shù)次。 幾年前他因為我的母親過于氣急敗壞,所以喪失了理性,但他看到剛出生的meimei,脆弱又可愛,陽光又白嫩,就激起了一種內(nèi)心深處的原始保護欲。 當他想起嬰兒時期的我,他才回過了神來,回想起他還有個墮落失足的女兒被他深深傷害了。 他逐漸明白,他欠了我太多的抱歉。 往年看見我當了坐臺小姐,所以他失望透了,為了重新娶老婆和省下讀大學的錢,他就不想再和我有任何關系,他覺得我是李家的污點,骯臟不孝的女兒,不如不養(yǎng)。 為了不讓老人家擔憂,他甚至騙他們說,我被保送出國留學,暑假和寒假要掙學費,所以回來不了。 我聽著這些話,不斷地笑,不斷地嘲。 在我見過繼母以后,我才明白為什么暴躁的像個獅子一樣的父親會變成一個祥和的人。繼母很溫柔,仿佛時時刻刻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見了她就有這種感覺,她的修養(yǎng)不錯,說話輕聲細語,沒笑的時候,嘴角也是微翹的。 她很關心我,噓寒問暖,將我視若己出。不管我如何冷淡和尖銳,她還是想要當圣母瑪利亞,拯救淪落在最底層的我。 李樹池這輩子唯一的福氣大概便是繼母了。 第四個來探監(jiān)的人也讓我意想不到。 這人來前,楊兆祥來見過我,正巧也是阿恒祭日的前幾天,我還拖楊兆祥幫我給阿恒燒一張紙條過去,我留給阿恒的話還算平靜:這輩子都耗給了你,下輩子,麻煩你還我。 要燒的紙條交代好了。 楊兆祥眉飛舞色地與我分享,華興被另個臥底警員瓦解了,大鐸的毒.品據(jù)點一直藏在銅雀門里,他所有的夜總會都已查封,現(xiàn)今被逮捕,即將死刑。 淡淡的喜悅沖刷掉了我見過李樹池后的憤憤不平。 我對楊兆祥說,真好。 他囑咐我呆在牢里要好好聽話,他會盡量幫我減刑的。 楊兆祥之所以如此照顧我,不過是把對阿恒的愧疚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來,我樂得接受,這仿佛說明我和阿恒是一體的。 楊兆祥走得第三天,黎珍慧也來探監(jiān)了,她的探監(jiān)證應該是花錢搞來的。 她的出場美艷高貴,化著最濃的妝,穿著最貴的貂皮,在這樣的盛裝打扮下,也遮擋不了她的蒼老和不堪一擊。 不想,隔了爾爾幾年,年輕的她竟有了白發(fā)。 她的皺紋和白發(fā)是一夜生長而來的,她失意地撫著兩鬢的銀絲說,大鐸被抓之前,她還很年輕。 大鐸先生已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給了黎珍慧,他請她拿這些錢過好下半生,再找個會討她歡心的男人,幸福下去。 黎珍慧哭著告訴了我所有。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找我說這件事,大概在這物是人非的世界里,我是他們過去里少有的見證人。 多年后,我出了獄,才聽說在大鐸先生被行刑的那一天,慧姐槍殺了自己,并且把那些骯臟的錢財全部捐給了困難人。 最后一個來探望我的人,是削瘦的姜春。 姜春說,等我出獄后,她邀請我去丹麥居住,我不接受她也沒關系,當成哥們兒也好,姐妹也好,她會一直陪伴與長存。 她不和我談物是人非里的人,只明媚的,活力四射地笑著說,她想做個無臉男,望我成全。 一切已支離破碎,原路上卻還有一個退了皮的生姜和一株枯黃的野草在徘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另個文 ☆、故事盡頭 牢里的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乏味如行尸走rou。 休息的時候,不遠處的何秋平突然向我搭話了,“喂,殺人犯,抽煙么?” “五十步笑百步。”我看過去,她迅速扔了一支煙過來,我有眼色地撿起來藏著。 借著一支煙,我們相識了。 某天,她的神情很寂寞,悵惘地與我閑聊,她是因為殺了強.jian自己女朋友的人才進牢的,沒有逃離,自首了。 “那...你的女友還好嗎?”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別人,問得小心翼翼,也木然。 “她啊...吞安眠藥了,今天是她的祭日,可能在天堂要比不公平的人間好一點。” 我噤了聲。 何秋平和我躲在僻靜的角落里互相抽煙,她隨性地跟我聊著犯罪的話題。 她知道強.jian犯坐牢才不過短暫的時間,所以還不如她自己進來蹲監(jiān)獄,滅了那個人渣。強.jian犯毀了女孩的一生,卻只用不痛不癢地蹲爾爾幾年牢。 什么牢里的人會虐待強.jian犯,都是扯淡。 除非是國外。 國內(nèi)監(jiān)獄是禁止打架的,否則會被扣分、加刑或關禁閉,誰都想減刑,沒多少人會去刻意生事,以前的監(jiān)獄的確混亂,現(xiàn)在已加強文明管理,處罰很重。再說,監(jiān)獄的“人才”諸多,只要靠“才”穩(wěn)住地位,誰又去翻誰的舊賬?正義人士又哪那么容易進來? 何秋平殺人后自首的覺悟與我一樣高。我撐著下巴,淡淡道:“不到萬不得已,誰又會去走最差的路?” “你是怎么進來的?” “跟你...差不多,都是為了重要的人?!蔽页堕_話題,“那你不管你的父母嗎?” 何秋平忽然冷笑了一下,“父母?不提也罷?!彼难凵裨谙乱幻胱兊脺厝針O了,“這個世上,給過我很多溫暖的人是她?!?/br> 她反問我,“那你也不管你父母了嗎?” 我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于是像她一樣回答,“...不提也罷,他也是給過我很多溫暖的人,讓我學會了怎么愛人?!?/br> 我又落寞道:“當我學會以后,已經(jīng)沒了機會?!?/br> “彼此...彼此...?!焙吻锲降男θ堇铮€自我調(diào)侃,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 其實我有些好奇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