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人。但是我發(fā)現(xiàn)，你又讓我的心情變差了?！?/br>
    “我說…我無非是承認(rèn)了某些想法而已，你為什么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何書瀚淡然地看著他。

    “一是因為孟楹，這個傻子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永遠(yuǎn)都體會不到那種因為她而一次次揪心的感覺。”程智巖再次冷笑。“二是因為你，確實不是什么好人?！?/br>
    “程智巖，冷靜?！?/br>
    “我現(xiàn)在很冷靜謝謝?！背讨菐r喝了一口水?！耙遣焕潇o的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地上準(zhǔn)備叫你舅舅來給你做急救了?！?/br>
    “程智巖。”何書瀚握緊拳頭。

    被點名的男生突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何書瀚下意識后退一些，默默在心里拉響警報。

    兩個人僵持了半分鐘，程智巖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咖啡店，大步走向?qū)γ娴尼t(yī)院大門。何書瀚無聲地看著他的背影，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到底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反常？

    回到徐御榮的辦公室，等了沒多久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推門進來，何書瀚坐在椅子上，聳聳肩。

    “忙完了？”

    “差不多吧?！毙煊鶚s把身上的白大褂掛在衣架上，自顧自坐下，喝了一口水。

    “有空解答一下人生疑惑嗎？”

    徐御榮差點把嘴里的一口熱水全噴在小外甥臉上。

    “咋了？你追女神碰到啥問題了？”

    “你怎么知道跟這個有關(guān)？”何書瀚皺眉。

    “你想啊，人生大事一共就這么幾件：愛情，生命，財富，事業(yè)?！毙煊鶚s放下杯子?！澳愕纳俏医憬o你的，我沒權(quán)力過問。財富呢…反正你不缺錢，在我們?nèi)也黄飘a(chǎn)的情況下，你的日子還是美滋滋的。事業(yè)呢，你才這么屁大點，問什么事業(yè)？難不成你想學(xué)醫(yī)？古話說得好，勸人學(xué)醫(yī)，天打雷劈。”

    何書瀚汗顏。

    好吧。

    “所以你碰到啥問題了？”徐御榮正經(jīng)起來。

    “突然有點不太自信…總感覺我目前做的這一切可能對她來說只是朋友之間的行為，然后她就真的以為朋友之間也可以這樣，所以對我也這樣。”何書瀚聳肩。

    “所以…你們做了啥？”

    何書瀚真想從他辦公室里找出一把手術(shù)刀來架在他脖子上。

    “行了行了，我正經(jīng)問你。”徐御榮坐好?！八阅銥樯稌羞@種想法？”

    “因為我剛剛?cè)フ业娜耸浅讨菐r?！焙螘瓜履X袋?！案杏X他說的有些話還是有那么點道理的，雖然整體沒什么邏輯?！?/br>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程智巖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么了？空調(diào)溫度太低了嗎？”駕駛座上的女人擔(dān)憂地問。

    “沒事?！背讨菐r繼續(xù)睡覺。

    “程智巖？在我們醫(yī)院？他出啥事了？”徐御榮一臉震驚。

    “體檢而已…”

    “哦哦哦，嚇?biāo)牢伊恕！毙煊鶚s拍拍胸口。“你們聊了啥？怎么突然就對你的感情問題產(chǎn)生影響了？”

    “其實也沒說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br>
    “哎，我親愛的小外甥，你這個樣子不行啊。”徐御榮皺眉?！澳愣疾恢廊思颐祥鹤约菏窃趺聪氲?，就因為程智巖的幾句話，你就對你自己產(chǎn)生懷疑了，這會不會對孟楹來說很不公平？你考慮過孟楹的感受不？你知道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不知道對吧？不知道才是正常?！?/br>
    何書瀚明顯沒理解他的意思。

    “吶，別一副想探究宇宙萬物真理的樣子看著我啊，我就是給你提意見而已?！毙煊鶚s在小外甥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聽你自己的，別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動搖自己，知道不？該做的要做，你還年輕呢，不瘋狂一把不就浪費這么好的時間了？你可能覺得孟楹會把你這些行為當(dāng)做朋友之間的正常行為，那我還能覺得孟楹知道你喜歡她而且正在慢慢接受你呢?！?/br>
    何書瀚眨巴眨巴眼睛。

    “干嘛又這么看著我？明白了不？”徐御榮翻了個白眼。

    “你洗手了沒？”

    沉默。

    “我靠徐御榮你剛剛在急診碰了哪些人？”何書瀚直接跳起來。

    “你急啥？我就碰了一本全新的病歷而已好吧？”

    兩個人正吵吵嚷嚷著爭那些沒有任何營養(yǎng)價值的問題，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徐御榮立刻抓起聽筒，一秒正經(jīng)。

    “徐御榮?！?/br>
    何書瀚好奇地看著舅舅的眉毛瞬間擰起來。

    “馬上下來。”

    徐御榮匆匆忙忙把聽筒扔回去，從衣架上扯下白大褂，抄起桌上的東西，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跑。

    “出什么事了嗎？”何書瀚緊接著跟出來。

    “急診剛送來一個跳樓的?！毙煊鶚s戴上口罩。

    “我能跟你下去看看不？”

    “我去做手術(shù)，你跟個毛線。”穿著白大褂的人瘋狂按了幾下員工電梯的下行鍵。

    “我在外面等著嘛…”

    “真服了你了…”徐御榮翻白眼?！拔肄k公室的門關(guān)了沒？”

    “關(guān)了。”

    門應(yīng)聲打開。

    “走吧?！?/br>
    職工電梯的速度可能比普通電梯的速度快了些，而且一般里面不會有其他人。所以當(dāng)某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T恤也能完美融入電梯里那些白大褂的時候，笑著縮在角落里。

    到達一樓，徐御榮費力地推開堵在手術(shù)室大門的人群，狂奔進去。何書瀚被人群堵在外面，壓根看不到里面。

    外面不少人等著，哭聲震天。

    何書瀚本來就啊怎么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皺著眉頭用旁邊的消毒液洗了手。順手拿了一瓶消毒液對長椅子噴幾下，把椅子擦干凈，這才安心坐下。

    他耐心地聽了一陣，從手術(shù)室門口那群人的哭訴可以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

    跳樓的是個初二的女生。本來在學(xué)校一直都是一個安安靜靜讀書的女孩子，不小心被隔壁班小混混看上了。小混混想追那個女生，但是他自己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女生知道那個男生的情況，一直對男生愛理不理。女朋友知道那個女生之后氣得不行，找人揍了那個女生好幾次。這次把女生逼到跳樓是因為那個男生的女朋友叫人去學(xué)校堵她，把她逼到天臺上，扒人家衣服還拍照，照片都已經(jīng)傳開了。女生受不了周圍人的眼色，然后今天上課的時候找借口出來上廁所，實則跑上天臺跳樓了。

    這…

    現(xiàn)在的校園暴力已經(jīng)能狠到把人家逼到跳樓了？

    何書瀚下意識拿出手機，給親哥發(fā)了條消息。

    何書昊還在上課，剛打下課鈴就看到了弟弟發(fā)過來的未讀消息。簡單看了一眼，皺起眉頭，拿著手機走出教室，給他回了個電話。

    “怎么突然問我這個事？”何書昊靠在墻上?！澳阍谀膬?？周圍怎么那么吵？”

    “我在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