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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片熱海,更遑論這本就濕熱的S市。 空氣中隱隱漂出臭味汗味以及食物腐爛后中和在一起的味道,易夏沒有抬手掩鼻,只蹙了蹙眉,將駐守在這暗室邊的守衛(wèi)遞給她的手電筒接過。 手電筒點亮,更清晰的看到了瑟縮在墻那一角之人的面貌。 “能否換一個地方跟她談話?” 廖宗元初還猶豫,可當仔細朝內(nèi)瞥了幾眼后,這道猶豫瞬間消失,“當然可以。” 回答完這句話,他轉身看向身邊守衛(wèi),“怎么回事?她這些天都沒吃過東西?” 這個‘她’,自然而然指的是被關在暗室中的胡子倩,不過幾天的功夫沒見,她的臉似乎就小了一圈,不僅如此,蠟黃的面上更無半分血色。 這哪像是胡家養(yǎng)出來的女兒,簡直跟六十年代的那些難民差不了多少。 為了讓這丫頭長長教訓,自己這些天從沒踏進過暗室一次,怎么也沒想到,老周那家伙竟是這么對待人家閨女的! 守衛(wèi)飛速朝內(nèi)掃了一眼,頭向下低了半分,“副會長,暗室的門就在今天打開過一次,您也知道協(xié)會是怎么給被關在這里的犯人送飯的,我們前幾天回收餐盤時,里面的食物所剩不多,所以還以為……”還以為里面關著的這位好好吃飯了。 要是餐盤日日都沒有動靜,他們早派人過來給她強行喂食。 怎么也不敢讓人餓死在暗室里啊。 在他為自己解釋的途中,廖宗元已經(jīng)注意到了痰盂旁的那一角食物,聞言,也不欲為難這按規(guī)矩辦事的守衛(wèi)。 畢竟人若是想尋死,那是誰也攔不住的。 * 待胡子倩被收拾干凈,并換上一身合體的衣裳后,時間已過去了半個小時。 等待在一間空無一人的房中,即使這房中日光明媚又開足冷氣,在不抱手機靜坐的情況下,易夏都覺得時間有些難熬,若在暗室那極糟糕的環(huán)境下長待一星期有余,她不由懷疑呆在里面的人精神會不會出現(xiàn)問題。 易夏略微擔憂自己能否完成任務。 下一秒,房間的門在此時打開。 將胡子倩送入房內(nèi)后,帶著她前來的兩個守衛(wèi)迅速退到了門外,門關,易夏還沒開口,就見對面的胡子倩動了動唇,“我什么都不會說的?!?/br> 她的眼神透露著鑒定,“有本事你們弄死我好了,我什么都沒做?!?/br> 易夏:…… 少女,你是抗日神劇看多了嗎? 來時的路上,她買了兩杯加足冰塊的奶茶提溜在手中,其間雖耽誤了快有一個小時,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冷氣房中,因此冰塊也才剛剛化開。 拍拍身側的空位,易夏沖對面招呼道:“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協(xié)會成員,所以你對我說這話沒用。我也不需要你對我交代些什么,和我靜坐半個小時就行,作為報酬,這杯奶茶給你喝?!?/br> 透明塑料杯外冒著一圈水珠,其底部沉著的珍珠以及布丁,足以誘惑一星期沒吃東西的胡子倩咽下口唾沫。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信對方這么好心,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喝下一杯奶茶就能完事。 換作別家也就罷了,可那是她最愛喝的一點點! 易夏注意到了她的脖頸動作,笑了笑,一字一句道,“拯救你即將消亡的生命。” 胡子倩:“神經(jīng)病吶。” 話雖這么說,但她還是邁步拎起了桌上放著的一只塑料袋。 易夏并未被這道嗔罵搞得不快。 雙手環(huán)胸,她認真盯著對面那已經(jīng)將吸管插入奶茶杯的女生面頰。 伏犀貫頂,山根異形。 若沒有旁事所擾,對面之人的這副面相絕對是成功者的標配,可壞就壞在女生的父母宮中日角位置有一顆小痣,這顯示出了她與其父的關系尤為不好。 神情未變,易夏正在心中羅列著子女與父輩間可能遇到的矛盾問題,一瞬間的功夫,眼前卻突然變了模樣。 天眼顯現(xiàn)了。 第131章 易夏雖是天眼所有人, 可研究了這么久,她其實并沒弄明白天眼的開啟方式, 幸而每當她在心中念叨之時,天眼都會及時出現(xiàn),要不然面臨緊急情況, 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前的畫面正在進行, 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坐姿, 易夏緩緩朝后靠去。 只聽咖啡廳內(nèi), 悠揚的小提琴伴奏響在耳邊。 一陣叮鈴響動, 厚重的玻璃門從外推開, 與此同時,室內(nèi)踏入了一個面容嬌俏的時尚女郎。 易夏并不認識這個人,可盯著對方面頰看了好一會, 卻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直到聽見某個站于吧臺前的店員招呼了一句,“子瑜,你來了啊”, 她才從記憶中那偏遠角落,翻找到了有關這個名字的些許印象。 子瑜, 盧子瑜,江大夫那愛招桃花的孫子江逸塵的女朋友,同時也是他少年時期, 不懂事曾帶領校園霸凌過的受害對象。 算起來的話,這是易夏與她的第二次碰面, 只兩次碰面相同的一點是,都是在自己天眼開啟時才遇見的對方。 心生疑惑,易夏腦中閃現(xiàn)一長串的問題,但她表情未變,僅是凜了凜神,就繼續(xù)觀察起眼前畫面的發(fā)展情況。 盧子瑜落座后,沒過多久,咖啡廳門邊上拴著的鈴鐺就再次響起,不出意外,這次走入室內(nèi)的,正是現(xiàn)實中正嘬著奶茶的胡子倩。 她拉開椅子,滿臉躊躇的緊盯對方,“子瑜,你說的那什么蠱蟲,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無論是言情還是電影電視,其內(nèi)都經(jīng)常提到‘下蠱’、‘中蠱’、‘苗疆蠱女’這一類字眼,她從前只把那當個新奇來看,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害人性命的玩意。 同為室友的盧子瑜刷新了她的認知。 盧子瑜來自湘西地帶,長相極為精致,可曾相處過的一年時間里,對方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個與她爭奪系花的同學罷了。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蠱蟲,而且自己還會養(yǎng)蠱、用蠱。 盧子瑜朝對面看了眼,繼而輕笑兩聲,“我養(yǎng)的那些玩意已經(jīng)在寢室給你看過了,你覺得正常的rou蟲,哪能長到那樣大的地步?而且這東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要是一直糾結不相信我,我向你保證再多遍都是白費功夫?!?/br> 湊近杯壁,喝了一口熱可可后,她繼續(xù)道:“為了保證蠱蟲能發(fā)揮出最好的狀態(tài),五月份以前,我手上的這一批蟲子就得全部處理完畢,下一批成長出來得等上半年之久,中途的時間你要是再想找我?guī)兔Γ綍r候我也無能為力。” 胡子倩目露糾結。 倒不是心疼請對方幫忙的費用,只是擔心那東西萬一沒有成效,弄不好還會將她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想法暴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