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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太素凈了,但你膚色白,不必再上粉了,反倒俗氣?!彼f著給她畫了眉,輕掃了些許胭脂,又打開盛口脂的小瓷盒,輕蘸少許替孟景春妝唇。 孟景春任由她作為,末了沈時苓道:“這樣應(yīng)當(dāng)就可以了,我母親會很歡喜的,站起來我看看?!?/br> 孟景春很是乖巧地起了身。 沈時苓瞄到她胸前:“你難不成還裹著纏胸布?” 孟景春登時有些臉紅。 沈時苓嘆道:“這東西還是少纏為妙。” 孟景春忙應(yīng)了聲。沈時苓看了一眼外頭:“時辰不早了,回去好好歇著罷,明早便要趕路了?!彼挚纯醋郎贤斜P,道:“另一套衣服我讓下人放你包袱中便是了?!?/br> 孟景春微微低了頭,語聲低柔地道了句“多謝長姐”便識趣告辭。 她走到門外,在廊檐下站了會兒,燈籠隨夜風(fēng)搖擺,地上的影子也一動一動的。她臉上紅暈消了消,想起沈時苓方才說的一些話,心中竟隱隱有些壓力。 她聽到腳步聲,便偏過身去。沈英正朝這邊走來,看到廊檐下站著的孟景春,借著燈光瞧清她臉上淡妝及這極顯腰身的女裝,竟直接愣住了。 ☆、【五七】遲遲歸(中) 然沈英這愣怔神色卻是轉(zhuǎn)瞬即逝,他隨即輕彎唇角,語氣很是淡定地開了口:“等我?有事么?” 孟景春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站在他臥房前的走廊里。她前后看看,解釋道:“方才長姐給了我兩套衣裳,便換上看看是否合身,天有些熱,我剛出來,吹會兒夜風(fēng)?!?/br> 沈英只輕應(yīng)了一聲,卻說:“顏色花樣似乎略老了些,你不過才二十歲,何必穿成這樣?!?/br> “誒?”孟景春低頭看看,她倒是覺著挺好。 沈英趁她低頭這會兒又迅速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略略偏過頭,不急不忙道:“那丫頭果真只舍得給嚴(yán)學(xué)中花錢,給你做這身衣裳,恐怕也就花了一兩銀子,就讓你高興成這樣子?” 孟景春心道一兩也是不少了,她看了一眼沈時苓那屋,小聲道:“這衣裳好歹是長姐的心意啊,何況我也很喜歡……” 沈英往前走,淡瞥她一眼:“沒見過世面?!?/br> 孟景春癟癟嘴,立時跟上去,沈英道:“你跟著我莫不是知道我房里有一櫥子衣服?” “誒?”天地良心,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根本一無所知的。 沈英已是徑自開了門,掌燈走到一個衣櫥前,當(dāng)真似個紈绔一般,同孟景春道:“隨便挑。” 孟景春將頭探過去,看著一愣,嘆道:“我只看到了好多銀子?!蹦且聶粌?nèi)少說堆了有二三十套衣裳,且全是女裝,伸手一摸,都是好料子。 沈英往椅子里一坐,懶懶說:“你若是看哪件順眼了,往后就專找那個裁縫做,也省心?!?/br> “這……”孟景春指指那櫥子里的一堆衣裳,“都是不同的裁縫做的?” 沈英說話仍是一副見慣了大風(fēng)浪的敗家紈绔樣子:“雖說京城的好裁縫就那么十來個,但指不定你口味獨特,喜歡什么偏門左道的,不如一人做一件看看?!?/br> 孟景春復(fù)轉(zhuǎn)回身去看那櫥子里的衣裳,托著下巴很是嚴(yán)肅地問道:“相爺何時找人做的?” 沈英摸過桌上一本書,像模像樣地翻開一頁,淡淡說:“也就這陣子罷,事太多,記不清了。” 孟景春心底里“哼”了一聲,隨即又問:“相爺如何知道我衣服尺寸的?” 沈英瞟她一眼:“不是看過么?” 孟景春被他給噎了一下,想想又道:“我穿衣服素來無所謂,再者說,等我回了京,往后也極少有時日能穿到這些,不是破費么?” “有什么破費的?”沈英暗自嘀咕一聲,又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你多做一件衣裳,我便少做一件,算起來還是一樣的?!?/br> 孟景春心說這樣子也叫節(jié)儉?什么邏輯嘛。 沈英又道:“在外不能穿,家里總能穿的?!闭f罷招招手,讓她過去。 孟景春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走過去。站半天,沈英卻不吱聲,又翻了一頁書過去,良久抬頭看她一眼:“給我倒杯水?!?/br> 沈英近來借口有傷,說右手動也動不得,并聲稱已失去自理能力,處處要人服侍,很是難伺候。 孟景春很是好脾氣地給他倒了杯水,沈英抬眼看她,道:“你不試試么?” “試什么?” “衣裳啊?!?/br> “不試了?!泵暇按壕芙^得斬釘截鐵。 沈英不說話,將書放到桌上,左手搭上了她的寬幅腰帶,道:“你束得這么緊做什么?” 孟景春忙挪開他的手:“據(jù)說束緊了顯腰身?!?/br> 沈英瞥她一眼:“不會喘不過氣么?” 孟景春忙道:“不會不會。”她瞥一眼沈英現(xiàn)下這模樣,連忙笑嘻嘻地往后退了兩步,彎了腰道了一聲:“我先回去了,相爺趁早歇著。” “你這就走了么?” 孟景春已是快走到了門口,賠笑道:“我是為相爺好?!闭f著便趕緊出去,將門給帶上了。 她在外面背靠門站著,深吸一口氣,臉上卻是nongnong笑意。夜空中月亮將圓,真是好夜。沈英方才只松松垮垮套著中單,身上氣味十分好聞,她若再待下去,指不定也會對他做出什么禽獸的事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第二日就要出遠門的緣故,兩人晚上均未睡好,早上起來精神萎靡不振的。餐桌上,沈時苓看看他們兩個,說著風(fēng)涼話道:“仗著年紀(jì)輕胡來是沒好處的,以后恐會追悔莫及?!?/br> 沈英不理她,孟景春則紅著臉埋頭吃飯。沈英開口道:“沒人喂我怎么吃?” 沈時苓瞥他一眼:“你左手也折了么?” 沈英回得很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左手使不利索。” 孟景春默默拿過他面前粥碗,挖了一調(diào)羹粥遞到他嘴邊:“粥不燙,相爺趕緊吃罷?!?/br> 沈英很是受用。 嚴(yán)學(xué)中坐在對面迅速吃完早飯,起了身:“夫人慢吃,沈大人孟評事亦慢吃,我先走一步?!?/br> 待嚴(yán)學(xué)中走了,沈英才瞥一眼孟景春道:“哎,你果真不是伺候人的料啊,瞧這手拿調(diào)羹都拿不穩(wěn)?!彼f罷伸手將那調(diào)羹從她手中拿回來,低頭兀自吃了起來。 孟景春默默側(cè)回身捧起自己的碗,唔,小心眼的相爺這是在刺激嚴(yán)學(xué)中么? 兩人吃完了飯,牛管事前去確認(rèn)先前準(zhǔn)備的行李都已搬上了車,便出發(fā)了。 孟景春坐在馬車中,挑開車窗簾子,看著外面道:“等再回來時,京城都快入秋了罷。” “恩?!鄙蛴⑤p應(yīng)一聲,仍是靠車廂看著書,又與她道:“將底下藤條箱里的折子拿給我?!?/br> “折子?”孟景春俯身將那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