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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誰說京官有錢有rou?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了咳,臉上倦色更濃:“孟兄可瞧過這案的卷宗?”

    “謄錄時瞧過一些,案子的大致情形約莫清楚。只是賢弟如何問起這個?”

    陳庭方聲音清懶:“孟兄可是覺著這案子沒甚意思?”

    孟景春不答。

    實話而言確實沒什么意思。明面上是看不過是一樁修書案,是否有謀逆之心好像都能尋著證據(jù),那按照律法該怎樣便怎樣即是。可偏偏扯進了二殿下,很多事便變得很是微妙。有說二殿下督案過程中收受賄賂的,還有說二殿下甚是欽佩韓至清氣節(jié)的,但這些卻也算了,韓府上下百來口人,若按律處置,則家中女眷皆得充作奴婢,在最終裁定未下之前,必然是要嚴加看守??善欢钕陆o放了,理由竟是,連字都不識的婦孺何罪之有?

    孟景春縱然膽子再大,心眼再粗,也不會在旁人面前對此直抒己見。

    二殿下雖說為人很是仁厚,但名聲已算不得好,前幾日孟景春還聽聞一些傳言。說二殿下近來竟屢次出宮,流連風月場所,有失天家顏面,惹得皇上氣極,直接命其禁足。唉,也不知現(xiàn)下被放出來了沒有。

    見孟景春走神,陳庭方笑得略是慘淡:“都道是二殿下私放了韓府女眷,可那些人知道什么?”

    聽他這樣說著,孟景春心中略寒。

    謄錄案卷時見到的申擬案情折子,其中只說“韓至清當按大逆凌遲律銼碎其尸,梟首示眾;其余修書人等按大逆緣坐律擬斬立決;其長子韓以軍、長孫韓義崧,均應(yīng)以大逆緣坐律擬斬立決;其妻宋氏、妾鐘氏、長女次女及一眾女眷均應(yīng)按緣坐律發(fā)配為奴,財產(chǎn)入官”,并無任何為韓府女眷說情的意思。

    哪怕提上一句,皇上心軟一時批了,想必二殿□為督審,也可不必擔此私放的罪名。

    恐怕這折子,并非二殿下獨自奏請的。

    與二殿下同去審案的刑部侍郎魏明先,據(jù)聞是個狠戾的角色,秉公辦案,不徇私情。且他拍下的案子均是鐵案,無一翻供,手段很是厲害。孟景春心說,幸好自己不必參與到這樁左右為難的案子核審中去,不然一個不小心,指不定死得有多慘,也難怪徐少卿近來臉色頗差,現(xiàn)想想恐怕是被累及。

    若當真這奏請折是魏明先密飭旁人假借二殿下名義往上遞的,那這人也忒不要命了些。孟景春暗暗一想,若非有人撐腰,想來魏明先也不敢這樣做。

    最奇怪的是,二殿下到現(xiàn)在也任憑一眾臣工的折子往上遞,剖白的話說得少之又少,根本無意反駁。遂只看到一眾人在指摘二殿下的不是,二殿下這兒倒如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實在令人費解。

    打軟墻只能越陷越深,對方依舊巋然不動,臣子們費盡口舌,似乎也不能將二殿下如何。孟景春想著想著忽笑了起來,保不準這也是二殿下的好策略,任憑你如何說我自清白,左右父皇寵著我,你們便吐沫子去吧。

    陳庭方瞥了她一眼,說:“好笑么?”

    孟景春猛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立即斂了笑意,說:“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br>
    陳庭方只當她傻,便懶得再同她說。

    忽有小廝在門外道:“少爺,二殿下到了?!?/br>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孟景春聽聞是二殿下來了,連忙起身就要回避。陳庭方卻伸手輕搭住她的小臂,淡淡說:“坐著罷,屆時行個禮便是了?!?/br>
    孟景春很是忐忑。

    待二殿下成桓來了后,孟景春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陳庭方依舊懶在床榻上,竟連樣子都不想做。

    孟景春心下略驚,真是未料到陳庭方私下里竟如此肆無忌憚。且看這情形,陳庭方與二殿下私交甚好,遠遠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零七】誰接誰倒霉

    成桓進屋后只瞥了孟景春一眼,似乎也沒興趣問她是何人為何會在這里。他徑自拖了張椅子在陳庭方床邊坐了,眉眼神情均很是親切,只道:“早上聽太醫(yī)院的人說你病了幾日,現(xiàn)下可覺著好些了?”

    陳庭方眼眸黯然,語氣清冷:“殿下不在宮中思過,卻往外跑,若皇上知道,又得訓了,還是請回罷?!?/br>
    他說完便是一陣咳嗽。

    一旁站著的孟景春聽著心里不免咯噔,陳庭方這謝客的話對旁人說也算了,可對方是二殿下呀。就算他陳庭方早年間做過皇子伴讀,與二殿下親密一些,但也不至于囂張到這般程度罷。

    成桓聽他這樣講,卻也不氣,只伸手取過案上水壺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給他,語氣里反倒有些討好的意思:“咳成這樣,喝些水罷?!?/br>
    陳庭方?jīng)]有接,只道:“殿下若有閑空,何必費在這里。臣這里有人照看有人端茶送藥,又并不缺什么,真是勞煩掛念了?!?/br>
    一個“臣”字,瞬時將人隔得萬丈遠。

    成桓這回也不惱他,只當他如今在病中心里難免有些不爽快,便說:“我知你聽了些流言。但流言也僅是流言,你當它沒有,便是沒有的?!彼麛R下杯子,最后囑咐了一句:“好好養(yǎng)身體,別為一些有的沒的氣著自己,不值當。”說罷也就起了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孟景春看二殿下就這么被趕走了,硬是愣住了。她回過神,心說陳庭方這家伙也忒會膈應(yīng)人了。沒料想平??此坪芎孟嗵幍哪?,這會兒瞧起來性子卻是如此別扭。

    唉,病中之人想必總有些怪怪的,孟景春多了幾份理解,便也不去想了。

    這二殿下也與傳聞中相去甚遠,尚未弱冠,只比陳庭方稍稍年長一些,看起來很是和善,不像是工于心計的人,舉止也不見傳言中的輕佻。

    孟景春見陳庭方狀態(tài)不大好,便不想再擾他休息,于是尋了個托辭正要作別。陳庭方卻慢慢道:“你一人在大理寺行走,需謹言慎行,一切當心,諸事多琢磨再為之?!?/br>
    孟景春很沒出息地竟讓這句話給戳中了,大理寺事務(wù)瑣碎細致容不得差錯,她現(xiàn)下雖還未親自參與審案,可每日從手上過的案卷,一件件都非尋常事。

    然她卻尚不清楚,陳庭方此時說這話是有緣由的,且并不全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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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過了幾日,大理寺少卿徐正達擬了一份案情折呈了上去,正是韓至清修書案。

    然而,這折子卻被皇上給批了“再查,欽此”便再無二話。

    徐正達又重新接回這燙手山芋。他似是能預(yù)料到這回批,卻也沒辦法。徐正達素來溫吞,從來不輕易得罪別人,但兩邊權(quán)衡,他倒覺著得罪二殿下反倒好些。左右名聲已是不好,且又有皇上護著,想必就算如此結(jié)案,也不會被責罰得太狠。但若得罪了另一邊……徐正達想想都害怕。

    太子的手早就伸到刑部了,刑部定的案子,他徐正達不過區(qū)區(qū)五品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