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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斷袖?” “那得傷死京城多少姑娘的心吶?定是不能夠啊,奴家很是中意相爺?shù)哪?。若相爺再來一回東華坊,奴家怎么著也得搶著服侍一回呀?!秉S衫女子說著就笑了,旁邊緋衣女子輕推了她一下,啐道:“呸!就怕你那相爺屆時(shí)不能人道,你同他聊一晚上不成?” 黃衫女子回駁道:“相爺這般的,便是看一晚上也是知足的。若說還能聊上一宿,真真是可以去死了。” 旁觀了許久的陳庭方淺笑笑,語氣溫柔,說的卻是:“沈相矜矜業(yè)業(yè),勤勉務(wù)實(shí),為朝中肱骨之臣,又豈容得你二人在這里評頭論足?” 孟景春見素來不說重話的陳庭方竟這樣開口,立時(shí)擱下杯子,同那倆女子道:“勿再說這種指名道姓的胡話了?!钡f實(shí)在的孟景春很是佩服這些女子啊,真的敢說啊! 緋衣女子似是又要開口,陳庭方卻起了身,自袖袋中取了一錠銀子擱在桌上,便偏頭同孟景春道:“坐夠了,也該走了。” 孟景春臨了還瞥了一眼桌上那錠銀子,心道不愧是陳家獨(dú)子,出手的確是極闊綽的。 陳庭方兀自走了出去,在外邊廊道里站了會兒,又像是等什么人一般,臉上有轉(zhuǎn)瞬即逝的悵惘。 孟景春走過去:“賢弟不過來這兒坐了幾盞茶的工夫,真看夠了?” 陳庭方輕抿了唇,臉上復(fù)又浮起淡淡笑意,搖了搖頭說:“確實(shí)如孟兄先前所說一般沒意思。溫柔鄉(xiāng)銷金處,卻也不過如此,不知世人何故貪戀?!?/br> “依我看賢弟亦莫要以偏概全,在你我眼中似乎不過如此,但有人卻道它是極好的?!泵暇按狠p嘆一聲,回頭瞧了一眼,“個(gè)中滋味,每個(gè)人體會自然不同,沒有什么不好理解的?!?/br> 陳庭方笑了一下,轉(zhuǎn)身便下了樓。 兩人一道走到花街盡頭,路上仍舊與來時(shí)一般熱鬧,陳府的馬車停在暗處等著。 車上顛簸,孟景春的酒勁有些上來了,覺著有些頭暈,卻還不忘問陳庭方一件要緊事。 她道:“沈相就住在官舍,這件事賢弟先前知道么?” 陳庭方回她:“自然是知道的,但算不得什么要緊事。沈相住了十來年的官舍,也算不得稀奇了。” “十來年?”孟景春很是驚訝,“難不成沈相沒有自己的府宅?” 陳庭方偏頭看她一眼,輕描淡寫說:“沒有啊?!?/br> 孟景春蹙蹙眉:“沈相俸祿……應(yīng)當(dāng)不低罷,何故還委屈住官舍……” 陳庭方臉色淡淡:“右相月俸三百貫。” “三百……”孟景春后面的話全給咽下去了。自己一個(gè)月才拿三貫多一點(diǎn),沈英他拿三百!可恨的是這樣的人在官舍一住便是十一年! “興許是覺著官舍方便,才不愿搬走。何況沈相無家室要養(yǎng),孑然一身何必住大宅子。”陳庭方緩緩說著,看了孟景春一眼,“孟兄難不成也好奇沈相為何不婚娶?” 孟景春點(diǎn)點(diǎn)頭,陳庭方一副深知內(nèi)情的模樣,她能不趁機(jī)打探么? “只怕是沈相這個(gè)位置,娶誰都不對?;噬献罴膳簏h,沈相如今已身處高位,娶哪位朝臣家的千金都不合適,除非皇上賜婚。但皇上偏偏從未提過這茬,似是覺著沈相不娶也挺好,省得招惹是非,也不必花時(shí)間顧家室?!?/br> “世間女子又不是只有朝臣家的千金?!?/br> “商賈之女亦不能娶,恐有官商勾結(jié)之名。至于書香門第清白人家,沈相想必也沒空結(jié)識。其余人家,可能又沒法門當(dāng)戶對?!标愅シ筋D了一頓,“再者說,無人敢做這個(gè)媒。姑娘們心中似是傾慕著,但真正想嫁的,恐怕極少?!?/br> “也是。”走到這個(gè)位置,朝榮亦能夕敗,風(fēng)光無限卻也如履薄冰。 孟景春又靠著車窗想了會兒別的事情,東華坊的酒后勁挺足,喝了這么幾杯雖不算醉,腦子卻是有些迷糊了。她想著過會兒還得去找些東西墊墊肚子才行,方才在妓館也未來得及吃什么。 思量間,陳府的馬車已是行至官舍西門,陳庭方伸過手去輕拍拍她:“孟兄,到官舍了。” 孟景春“哦”了一聲,趕緊揉揉臉,作別陳庭方下了馬車。 晚風(fēng)很是暖和,官舍西門的燈籠輕輕晃著,伙房的燈也還亮著。孟景春甚喜,腳下步子一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栽了個(gè)狗□。 孟景春疼得齜牙咧嘴,酒是徹底醒了。但這一跤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硬摔,她全身都發(fā)麻。 她趴著緩了會兒,一只手朝她伸過來,說:“可還起得來?” ☆、【零五】別睡了小孟! 孟景春覺著有些丟人,頭也沒抬,只悶悶說:“無妨我過會兒自己能起得來?!?/br> 她心中琢磨著最好是別教人認(rèn)出來,反正燈光暗得很,自己不抬頭哪里那么容易被認(rèn)出來。 她狗鼻子嗅嗅,好似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味,又嗅嗅,是食物的香味沒錯(cuò),像是蒸餅,但又有點(diǎn)兒甜甜的味道。 這當(dāng)口,那人卻開口道:“孟景春?” 她鼻子都擦著地了竟還能被認(rèn)出來! 孟景春動(dòng)了一下腿,自個(gè)兒真就爬起來了。她注意力全在食物的香味上,一看面前站著的人腦子瞬時(shí)“轟”了一下。 沈英提著一個(gè)紙盒,身上還穿著朝服,似是剛剛回來。 哎,也沒甚好驚慌的,左右是鄰居,見面也是尋常事,何必自己整得一驚一乍反倒奇怪。孟景春作了個(gè)揖說:“原是相爺,如此晚歸,辛苦辛苦。” 沈英見她也穿著官袍,道:“第一日去大理寺便這樣忙?” 孟景春忙擺手,想想?yún)s又不好,萬一被他問起來做什么去了,總不能說同陳庭方去妓館了罷?便道:“還好,還好。今晚月色好,便出去逛了逛?!?/br> 她說完便下意識抬頭看天,黑漆漆一片,忙改口道:“下官是說……天好,不冷?!?/br> 沈英并不計(jì)較這些沒什么所謂的說辭,只應(yīng)了一聲,便要往里走。 他回頭瞧孟景春也不挪步子,說:“孟大人不回?” 孟景春忙說:“相爺先回,下官還要去趟伙房。” “還未吃?”沈英續(xù)道,“伙房這個(gè)時(shí)辰已是歇了,即便去了也沒有吃食?!?/br> “???”孟景春瞧伙房燈還亮著以為有的吃。想來也是,廚工明兒天黑著就得起來做早飯,晚上必然得早些歇著。 孟景春也不是特別餓,便打算作罷,就同沈英一塊兒往里走。到了門口,孟景春沒精打采地正要走去開門,沈英卻說:“我這里還有些點(diǎn)心,孟大人若餓,便拿去罷?!?/br> 他已然將盒子遞了過來,孟景春果斷不敢要,就說:“相爺太客氣了,這樣晚回來還帶著點(diǎn)心想必自己也餓著,下官不餓,實(shí)在不必了?!?/br> 沈英語氣淡淡:“走前陛下賞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