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5
那幫壞蛋就行了?!?/br>他的語氣中帶著股壓抑不住的熱情,根本就不像面對可能會喪命的危險,張修齊忍不住也挑起了唇角,他心中還有陰霾和忐忑,以及被恐怖驅(qū)使的憤怒,但是為了身邊這人,他不會再輕易沖動,輕易放棄。他要努力活下來,跟魏陽一起。沒有理會口中的泡沫,張修齊偏過頭,深深吻了回去。半個小時后,倆人吃完了早飯,跟著曾靜軒一起上路,他們?nèi)サ牡胤讲皇莿e處,正是市火車站的方向。開了足有一個小時的車,三人來到了火車站附近的一棟賓館樓前,曾靜軒直接下車,帶著兩人來到了12層的一間客房前,敲了敲客房的房門。沒過兩分鐘,房間門就被打開了,一個滿臉橫rou,腰圍足有三尺半的中年胖子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然而這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胖子,在見到曾靜軒時立刻堆起了笑臉,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往里拽去:“你小子就會搞這套,高鐵倒火車我容易嘛!”曾靜軒輕笑一聲:“如果不是你和云怡,我也不敢這么指使啊。”正說著,屋里又走出了另一個身形干瘦的女子,也是四十上下的年紀(jì),可能是因為太瘦,面向有些顯老,帶著抹若有若無的苦色,然而那雙眼卻清澈透亮,有種逼人銳意,讓人過目不忘。根本沒想到是出來見人,魏陽和張修齊不由都有些發(fā)怔,曾靜軒已經(jīng)扭頭向兩人介紹道:“這位女士是三僚賴姓的繼承人,名叫賴云怡。旁邊這個胖子是她的丈夫歷天高,也是三僚本家人士,不過沒什么出息,是個淘寶店老板。他倆都是我的發(fā)小,你們不用拘束?!?/br>這介紹詞立刻讓歷胖子不依了,嚷嚷道:“什么淘寶店老板,那是網(wǎng)絡(luò)經(jīng)銷懂嗎,現(xiàn)在風(fēng)水圈的生意多不好做,能跟我家一樣的就沒幾個?!?/br>賴云怡沒有搭理臭貧的丈夫,雙眼盯著張修齊看了半晌,才幽幽說道:“這就是蕓姐的兒子?還真找回天魂了。”“嗯,也算機緣巧合?!痹o軒笑著點了點頭,“怎么樣,現(xiàn)在他倆運勢如何?”三僚村本來是六大姓的天下,都是楊公楊筠松的直系子弟,唯獨賴氏是個例外,賴家先祖賴布衣乃是曾文辿的弟子,不計入六姓之列,名氣卻比六姓任何一人都要響亮。相傳這位“先知山人”曾任宋代國師,后被秦檜陷害,游離全國,留下了不少傳說,乃是一代風(fēng)水宗師,更是一位真正的全才。然而奇的是他的風(fēng)水堪輿本領(lǐng)沒怎么流傳下來,反而傳下不少相命的本領(lǐng),甚至可以說是現(xiàn)今流行的“麻衣神相”的創(chuàng)始人,因此賴家的子孫也多走麻衣一脈,對于看相十分精通。能夠成為賴姓繼承人,賴云怡的手段自然也不會差,只是打眼看了兩人一眼,她就點了點頭:“一者獨陽,一者孤陰,碰在一起反而相輔相成,兩人運勢有互補之效,是件好事。這小子就是蕓姐當(dāng)年說的變數(shù)?”曾靜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從未說過變數(shù)是一個人。”賴云怡的面色似乎又黯淡了些,過了半晌才扯了扯嘴角:“的確,這兩人的命格根本無法揣測,蕓姐能看出變數(shù),就已經(jīng)是旁人不能及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當(dāng)年張哥帶小齊去了那里,說不定早就……”她的話沒說完,曾靜軒就已經(jīng)開口:“不說這些了,盤子帶來了嗎?”歷胖子接過了話茬:“當(dāng)然帶來了,還有你要的其他東西,嘿,這次可把哥幾個都給掏空了!”說著,他從一旁的抽屜里捧出了兩個檀木盒子,一起交在曾靜軒手中。那兩個盒子分量不重,然而曾靜軒面色卻凝沉起來,問了一句:“兩個?”歷胖子嘿嘿一笑:“可不就是兩個,除了我家老爺子那枚,小怡把她家祖?zhèn)鞯谋P子也帶來了,據(jù)說是賴布衣當(dāng)年用過的呢!”所謂盤子,指的自然是風(fēng)水羅盤,這是風(fēng)水堪輿中必備的工具,也是每一位風(fēng)水師安身立命的本錢。因此好的風(fēng)水羅盤都會代代相傳,必要的時候,還能拿它來救命。曾靜軒原先也有一枚風(fēng)水羅盤,但是在醫(yī)院對付孽陣時被鮮血污了磁針,已經(jīng)算是廢了,只能找自己的至交借個羅盤來用。誰知這胖子非但偷偷拿出了自家的寶貝,還能帶上賴家的祖?zhèn)髁_盤。這已經(jīng)不是價格可以衡量的了。賴云怡在一旁冷冷說道:“的確是祖師爺用過的,借你用用,記得還回來?!?/br>她的語氣很認真,然而曾靜軒卻微微閉了一下眼,這兩人當(dāng)然知道他要去的可能是有去無回的旅行,還如此鄭重其事的囑咐他,讓他把東西帶回來,這何嘗不是一種支持和祝福。歷胖子還嘆了口氣:“你也夠倔的,其實帶上幾個人也好嘛,說不定還有些用處……”曾靜軒的神態(tài)恢復(fù)了正常,微微一笑:“不是老板就是相師,還有些個風(fēng)水先生,算了吧,用不到你們的?!?/br>他自己其實才是異類,風(fēng)水先生更多還是堪輿為主,就算懂一些陣法,也很少用于斗法,毀法畢竟是個傷人的事情,三僚村本家都沒多少人學(xué)習(xí)這個了。因此帶上這些人,非但不是助力,還可能害了他們的性命。賴云怡微微點頭,銳利的眼眸又落在了魏陽身上,開口說道:“聽說你有個骨陣?拿來我看看?!?/br>這女人居然連骨陣的事情都知道?魏陽詫異的看了曾靜軒一眼,對方默默點了點頭,示意沒事,看來的確是交代過的事情,魏陽這才把骨鏈摘了下來,遞在那只干瘦的手掌中。賴云怡并不像其他人那樣拿起骨陣“看看”,反而從兜里拿出了幾根像是草莖的東西,把三枚巫骨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草莖輕輕一拋,讓其隨風(fēng)落下。在古代,卜和筮是兩種不同的占驗手法,卜為灼烤龜甲,筮則是拋投草莖,一者為相,一者為數(shù),前者為巫家喜愛,后者則是儒家的看家本領(lǐng)。最早占筮用的是一種名為蓍草的植物,后來被銅錢、竹簽等物替代,然而賴云怡拿出的卻是真正的草莖,估計也是一種古法了,魏陽不由睜大了眼睛,他可沒想到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占筮巫骨。然而賴云怡的手法卻沒有停下,擲出草莖后,她的左右兩手同時開始了掐算,指尖飛快的點過指節(jié),幾乎能看出虛影。過了大約半刻鐘,那雙手才終于停了下來。她抬起了頭,淡淡說道:“是三才?!?/br>這斷語讓曾靜軒微微一愣:“天地人?”這幾乎就是句廢話,三才當(dāng)然是指天、地、人,這是里最基本的東西,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不懂的。然而誰能想到,巫家的骨陣竟然也會做成三才格局,天、地、人又是如何表征呢?賴云怡卻沒有理會曾靜軒的疑問,直直向魏陽看來:“你用過這東西?三枚骨截是否有不同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