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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挺想保護你來著?!?/br>面對這聲低語,張修齊又沒聲音了,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夠回答的范疇,而魏陽卻抬起了頭,若無其事的沖老和尚一笑:“大師,你之前不是說準(zhǔn)備嗎?需要準(zhǔn)備什么都說給我聽吧,等回頭列成了單子讓姓孫的去準(zhǔn)備,他這個公安廳廳長,也該發(fā)揮點余熱才行。”張修齊看著又跟癡智大師侃起來的魏陽,沒有插話,只是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像是只有如此,才能把他牢牢鎖在身側(cè)。46點化孫廳長的辦事效率果真沒話說,隔天需要的東西就陸陸續(xù)續(xù)到位了,最先拿到的自然是一套詳盡的老宅平面圖和實景照片。這玩意還是魏陽想到的,不論什么時候,打仗都要先了解地形才好,一點都沒有準(zhǔn)備就闖入敵營,風(fēng)險未免太大了些,而且那尊鐵佛最初只是讓汪銘一人發(fā)瘋,到了老宅后就能影響房間周圍幾百米的環(huán)境,必定還是因為地氣出了些問題才會形成煞xue,魏陽雖然不是個真正的風(fēng)水師,但是好歹也是職業(yè)神棍,、、之類的經(jīng)典大作也沒少看,這種風(fēng)水概念還是有的。“別說,這宅子原本風(fēng)水還真不錯,依山伴水,還有御龍之勢,難怪老頭的女兒能把丈夫看牢。”看著老宅地形圖,魏陽先贊了聲。葉老原先住的房子應(yīng)該也是專門選過地方的,是一個有些年頭的高檔別墅區(qū),獨門獨戶,不遠(yuǎn)處就是省會風(fēng)景區(qū)的山頭,山勢起伏不定,頗有些騰龍之意,他那棟房子就靠在龍脊之上,估計當(dāng)時小區(qū)銷售時也把這個當(dāng)成一大賣點。不過賣點是賣點,這種依山傍水卻未必都是吉兆,最典型的一例便是“衰死方”。所謂屋外有山,屋內(nèi)不見,便為“暗探”,當(dāng)物主運勢衰時,陰卦主出鬼,陽卦主出怪,陰陽并見主神。根據(jù)孫廳長提供的照片,放置鐵佛的書房正巧就在背山面,邪物入主又逢暗探,本來就是大兇的征兆,不過他家是典型的陰陽并見中正平和卦象,應(yīng)該是主神,為何會成為煞xue呢?當(dāng)然,魏陽深知自己就是個半瓶水,不敢擅自揣測,先把看到想到的說給了癡智大師。老和尚雙眼已瞎,是看不到地圖的,但是僧侶對于風(fēng)水一事有種天然的敏感,須知一般寺院都建在一個城市地氣最旺的方位,匯聚城市的人氣來穩(wěn)固寺院的氣運,故而他們也有一套專門的探測風(fēng)水之法。只是聽魏陽稍稍描述了一下,他就輕輕搖頭:“衰死方并非真解,問題恐怕還是出在山上,老宅應(yīng)門正對的山乃是華北小龍脈枝干,不過龍xue早年被人所壞,是脈病龍,若是有人點化可能還有助益,若是逢了煞,怕是要直接由病化劫?!?/br>龍脈變化這種案例魏陽只在民間傳說里聽過,但是癡智大師的話他又不敢不信,因為玄照寺就在山中,恐怕沒人比這些和尚更了解山上詳情。咽了口唾沫,他小心又翻了幾張照片,不由有點背后發(fā)毛:“看這些照片,宅子里的樹可都全部枯萎了,還呈放射性擴散,一直延伸到了山根,不會是龍脈要起反應(yīng)了吧?”癡智和尚沉吟片刻,終于還是點了點頭:“有可能,不過這些還是要到宅中才能辨別,若是廢龍化劫,此時怕是已經(jīng)跟宅中邪氣勾連,成了天然大陣。想要斬滅邪佛,就要先壞了院中氣脈。對此老衲也無十足把握,不知張先生可懂破陣之法?”說著老和尚看向坐在一旁的張修齊,此時小天師并不在案邊,而是坐在沙發(fā)上編著銅錢陣。因為要把汪銘送回老宅,還要阻隔他與邪佛之間的感應(yīng),普通的銅錢陣已經(jīng)無法起到應(yīng)有效果,故而他們又從孫廳長那里討了不少開元通寶和洪武通寶,用朱砂紅線串起,編環(huán)結(jié)陣,留著備用。這些準(zhǔn)備工作別人可幫不了忙,都由張修齊親手cao辦,不過他編陣的手法也不是常人能及的,十指翻飛,靈巧的猶如魔術(shù)。此刻聽到癡智大師喚他,張修齊手上動作一頓:“懂?!?/br>老和尚點了點頭,并不多問:“那陣法方面就交給張先生了,鐵佛中的邪氣可由我來鎮(zhèn)壓?!?/br>張修齊也不多話,只是點了點頭,抬手用中指指尖在銅錢陣上一抹,淺淺血痕便印在了斑駁的銅板之上,這在龍虎山被稱為精血催陣,用指尖真血激發(fā)陣法威力,是種損耗頗大的布陣手法,然而張修齊用得坦然,就像在正常不過的布陣一樣。只是小天師不疼,有人替他疼。魏陽看著銅錢上那一抹抹血色,心頭著實有些燒得慌,如果事先知道需要這么耗精力,他才不想讓齊哥來趟這遭渾水呢。強迫自己扭過了頭,魏陽忍不住向癡智大師問道:“大師,不是說汪銘碰上的是奪舍嗎?那邪煞應(yīng)該附在了汪銘身上吧,我們就不能從他這邊下手嗎?”癡智和尚搖了搖頭:“奪舍乃是一種化魂之法,但是施展起來并不簡單?!?/br>說著,老和尚伸出了三根手指:“凡舉沖身一事,皆為神魂之奪,但是其中又份三種:一乃活人受到驚嚇或身體虛弱,偶爾失了魂魄,即有可能被外物俯身,這種多是孤魂野鬼或是尋常妖物,能占據(jù)身體一時,但是當(dāng)本人魂魄被找回時,便可恢復(fù)神智,鄉(xiāng)間撞客大多歸于此列。其二則是多魂之癥,人有三魂七魄,少了固然神智混沌、行為失常,多了卻也容易狂躁不安,瘋癲反常,然而想要硬擠進活人軀殼,需要花費的何其之大,故而只有兇猛厲鬼、有道仙畜才能辦到,此癥可稱作上身。至于最后一種……”輕輕彎下最后那根手指,老和尚的聲音里有了些凝重:“最后則是在上身之余,化原主魂魄為己所用,成就身外法身。此類法度中原會用的人并不多,但是早年藏傳密教卻屢屢有之,稱作‘奪舍法’,使用此法的人能洗去被奪舍之人的一切神魂,讓他為己所用,這種法度如果施展完畢,受害者非但不瘋不傻,反而形如常人,就如同藏傳之中的轉(zhuǎn)世靈童,根本讓人無從察覺。但是生魂又豈是如此好化去的,如今邪物被困鐵佛之中,只是一魂、甚至一魄逃了出來,侵入汪施主體內(nèi),故而激起他的神魂反震,才會掙扎不休,狀若癲狂。但是若是讓那邪物徹底逃了出來,汪施主怕就要被奪去神智,成為厲鬼新軀了?!?/br>癡智大師的講解不可謂不細(xì)致,魏陽心中的寒意卻更勝了一籌,這鐵佛里鎮(zhèn)壓的東西竟然連奪舍化魂之法都懂,究竟是個什么來歷?他們真能干掉這家伙嗎?只是為了個公安廳長,這犧牲未免太大了些……像是知道魏陽心中所想,老和尚笑了笑:“魏施主可是在想,如此冒險是否值得?”魏陽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齊哥他畢竟少了枚魂……”癡智大師卻微微一笑:“那若老衲不在,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