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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開口問道:“哥們,你這攤兒的東西是個什么價?”像是好久沒招來生意了,那小販愣了一下,趕緊接上話:“你想要啥?這可都是我祖上留下來的寶貝,如果實(shí)心要的話,價錢可以商量?!?/br>“這非金非玉的還寶貝呢?!蔽宏栔苯幽闷鹆艘蛔銧t,摸了一摸,“嘖,我看這得是建國后的東西吧?”“宣德爐懂嗎?”小販不答應(yīng)了,直接反駁回來,“我祖上可是正經(jīng)的前清舉人呢,這玩意是真真的宣德年間寶貝,當(dāng)初鑒寶劇組來我們村里要收,我都沒賣!”魏陽一聽頓時樂了:“你還知道宣德爐?宣德爐不都是銅爐嘛,我看你這玩意不像紅銅吧?”所謂宣德爐,就是指明宣德年間打造的一批精品香爐,乃是由宣宗親自下令,命工匠用三萬金貢銅,混合金、銀等貴金屬打造,最終成器三千,每只宣德爐胎體都極為細(xì)膩,呈暗紫色或黑褐色,猶如嬰兒肌膚,在黯淡之中還會發(fā)出奇光,典雅大氣,寶光四射,乃是香爐之中頂尖的精品。這種器物真得問世,的確夠資格讓鑒寶劇組親至,但是問題是,你先得是座銅爐才行啊!這話頓時讓那小子臉上一黑,干咳了一聲:“你,你看那器形!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這點(diǎn)還真沒說錯,若是不論材質(zhì),兩座香爐都算得上精品了,那邊的石香爐到是還罷,這個金屬香爐器型的確不錯,看起來像是清末時候的東西,但是東西是不是祖上傳下來的卻十足存疑,這樣的品相拿到拍賣行出手并不算太難,何必來鬼市碰運(yùn)氣。然而這想法一閃而過,魏陽的注意力就被小天師的動作吸引了,只見張修齊在攤位前蹲下,什么都沒碰,直接拿起那個破爛不堪的木魚,上下看了兩眼,又放回在了攤上。那個帶著禪運(yùn)的東西難道是木魚?這可就有些麻煩了,若是別的東西還好,這木魚賣相實(shí)在是太寒磣,上來問木魚的價格,簡直就是招人起疑的。都怪這兩年傳聞太多,漏都不太好撿了。心中暗自有了打算,魏陽放下了手里的香爐,手卻沒伸向那個木魚,而是又拿起了旁邊的觀音像。這尊觀音像也算佳作,乃是由獨(dú)山玉雕琢而成,看玉料勉強(qiáng)能到三級品,然而雕工卻巧妙的利用了獨(dú)山玉特有的色彩混雜,分別用青黑兩色做出了觀音的蓮臺和佛光,那觀音雙目微閉,面容慈悲,衣帶飄飄猶如輕風(fēng)拂過,看起來典雅優(yōu)美,很值得賞玩。只是玩佛像的藏家,多還是喜歡純色佛雕,這尊玉觀音美則美矣,玉質(zhì)和色澤著實(shí)讓人有些糾結(jié),也難怪來這攤上看的人比較少了。想了想,魏陽直接問道:“這觀音像多錢?”小販頓時來了精神:“三十萬!”“噗!三十萬買你這一攤兒都有剩了!”魏陽頓時噴了出來,大手一揮砍了大半,“一萬塊我就拿下!”小販急了:“一萬?你買個腦殼回去還差不多!我這可是經(jīng)過鑒定的,的的確確是正經(jīng)玉料,還是清朝的舊東西呢……”“行了吧,這又不是和田玉,不過就是個獨(dú)山玉罷了,也不是純正的芙蓉玉或者墨玉,這種東西工藝品市場要多少有多少?!蔽宏柡敛豢蜌獾目硟r,沒有退讓的意思。“嘿,你這人!到底想不想買?。坎幌胭I趕緊放下!”小販哪肯答應(yīng),這些東西其實(shí)是他從自家老爹那兒順來的,他爹早年可是正經(jīng)的紅小兵,也不知道打砸了哪家舉人老爺?shù)乃秸瑩寔磉@么套東西,這些年一直收在家里。這不現(xiàn)在他急著用錢了,自然要把東西偷出來賣掉才好,可是不論是當(dāng)鋪還是玉器店,都不肯給個讓他滿意的價碼,才下定決心來鬼市碰碰運(yùn)氣,誰知好不容易來個客戶,簡直就是照著零頭來砍的?。∫蝗f哪能賣,還不如當(dāng)鋪給的高呢!“你要誠心賣,我當(dāng)然就實(shí)心買了?!蔽宏柕故呛闷獾暮俸僖恍Γ霸蹅円矂e來這些虛頭了,說個實(shí)誠價,再好好商量一下?!?/br>說真的,這觀音像賣個三五萬問題還是不大的,然而魏陽的目標(biāo)哪里是它啊,不過是跟小販磨磨嘴皮子,最后想辦法把木魚那個“便宜”饒回家就好。只是小神棍的演技那是杠杠的,對方還真把他當(dāng)成是實(shí)心想要的了。咬了咬牙,小販掙扎著降了點(diǎn):“我這也是今天第一單了,你要真心想要,二十三萬如何?”“你這是降價嗎?這也太沒誠意了,一萬三,不能再多了!”“一萬三這香爐給你了!觀音像是絕對不成!”“香爐八百我都嫌多呢!你再降降,這樣磨得磨到什么時候……”兩人就這么唇槍舌劍的還起價來,旁邊張修齊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想從口袋里掏出銀行卡,又想起魏陽叮囑的話,難得的有些猶豫不定起來。然而他并沒有猶豫太長時間,因?yàn)樗麄兩砗笸蝗蛔邅砹藘蓚€人,不知為何停在了這個攤位前,小天師頓時有些警覺起來。“八萬,真不能再降了!”小販聲音里滿是決絕,“真想要就這個價,一分都不能少!”魏陽剛想說什么,背后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觀音像八萬塊嗎?我要了!”聽到這話,魏陽頓時一驚,向后看去,只見背后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年齡都不大,一個身寬體胖、長相敦實(shí),看起來像個跟班,另一個則梳著中分頭,長相還算人模狗樣,但是不知為何神態(tài)里總是透著股別扭勁兒,讓人說不出的厭棄。開口的正是中分頭,沒廢什么話,他也蹲了下來,伸手拿過觀音像仔細(xì)摸摸看看,露出了點(diǎn)滿意的表情。心思急轉(zhuǎn),魏陽立刻沉聲道:“你懂不懂鬼市規(guī)矩?。磕挠袆e人講價時來插嘴的,好歹也有個先來后到吧?!”小販卻一臉歡喜的答道:“賣!賣!怎么不賣!還是老板你識貨,這八萬塊我都虧大發(fā)了,哪有不買東西凈搗亂的……”如果這是小販的托兒,這怕是要讓兩邊相爭,最后撈人上套的,可是魏陽并沒有真心想要的意思,自然不會往上湊熱鬧,而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沒理那中分頭,看起來氣哼哼的一指地上的香爐:“那這玩意多錢……”“一萬二!正經(jīng)的宣德爐啊,老板你要嗎?”小販理都沒理他,直接對中分頭說道。那中分頭又仔細(xì)看了看香爐,似乎滿意的一挑嘴角:“六千塊,給句痛快話?!?/br>這香爐當(dāng)鋪估價從沒超過兩千塊的,小販頓咬了咬牙:“老板是個爽快人,八萬八,兩樣都給您了!”中分頭到挺干脆,直接讓跟班掏錢買賬。魏陽頓時知道這肯定不是托兒了,不過是個尋常冤大頭而已,也不知是真看上了東西,還是在這兒擠兌人呢。不過他也很給面子,臉色鐵青的杵在攤位前,看起來像是掏不起錢也不太想走的模樣。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