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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你照顧他一段時日,不論什么條件都好說?!?/br>曾靜軒的聲音非常誠懇,然而魏陽卻不自覺的把目光轉向了那個據(jù)說是失了魂的青年,他安靜的就像一塊石頭,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銳意和殺氣似乎都煙消云散,只剩下一片空白,襯得那張英俊的面孔也木了幾分,像是什么無機制的生物。掌心的玉牌似乎有些發(fā)燙,魏陽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我見過他除妖,那時候他似乎跟現(xiàn)在不太一樣?!?/br>曾靜軒點了點頭:“負傷影響了他的魂陣,會讓他的思緒更加遲緩,可能需要一點調養(yǎng),不過你放心,小齊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br>“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害了他嗎?”魏陽問得有些嘲諷。“沒有普通人能傷得了他,而且,你戴著符玉。”一塊由張懷言親手制作的符玉。魏陽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微微抿緊了嘴唇。曾靜軒卻像看透了什么,淡淡說道:“你仔細考慮一下吧,等會兒我再去找你。”心頭突然生出一陣煩躁,魏陽晃了晃腦袋,抬腳準備往病房走去,突然又停了下來,扭頭問道:“你真的是個‘過路陰陽’?”曾先生微微一怔,突然有些自豪也有些苦澀的笑了出來:“我不是,這代的過路陰陽是小齊的母親,也就是我的親生jiejie,她已經(jīng)過世很久了?!?/br>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魏陽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朝病房里走去。看著那道背景消失在拐角盡頭,一直宛若頑石,矗立不動的張修齊卻微微一晃,似乎想要跟上去,曾靜軒抬起手,攔下了他:“小齊?!?/br>張修齊扭過頭,面無表情的望了回來。“我知道,那是你爹做的符玉?!备鎸ξ宏枙r截然不同,此刻曾靜軒身上的精氣神似乎都散去了,變得蒼老而疲憊,“你還記得符玉,對嗎?”“符玉?!毕袷窃诨卮饐栴},又像是喃喃自語,張修齊低聲重復了一遍。看著對方泥胎木偶般的表情,曾靜軒閉了閉眼睛:“小齊,你不能再跟著我了。舅舅還要去找殺害你爹的兇手,那對你而言還是太過危險……”二十年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找那次慘案的兇手,找那個可能禁錮了外甥天魂的原因,可是設在張修齊身上的固魂陣卻出了些問題,陣法雖然能讓他學習道法,行動如常,卻也助長了他心頭的執(zhí)念,讓情緒趨于失控。作為龍虎山和曾氏兩族著姓的血脈傳人,張修齊本身就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那場慘劇讓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可以掌管神智的“天魂”,卻留給了他一個無法更改的執(zhí)念:殺盡一切他所見到的妖物邪祟。不知是父親的慘死導致這種變化,還是失了陽魂會對陰氣更加敏感,張修齊變了,變得有些難以掌控。若他是個正常人,不過就是個嫉惡如仇的天師傳人罷了,但是他不是,他只是個丟了魂的木偶,是一柄過于鋒利,卻又不會保護自己的利劍。七魄未喪,又沒了六欲干擾,當然可以讓道法突飛猛進,但是放任他遵從本性去廝殺,恐怕剩下的二魂七魄也要馬上煙消云散。他們想過很多辦法來阻止他,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除了跟他有些血脈關系的自己外,從沒有人讓他生出半點親近之意,更別說寸步不離的跟隨了。誰能想到小齊居然會對那塊符玉產(chǎn)生反應,也許留他在這里會更好些。自己要找的可是那個壞了禁地法度的人,肯定也會出現(xiàn)更多兇險情況,若是帶著他,難保不會讓他陷入險地。長嘆一聲,曾靜軒伸出了手,拂過青年額前柔軟的黑發(fā):“小齊,那是你爹做的符玉,你能待在那個帶著符玉的人身旁嗎?乖乖聽話,不要亂跑,只要幾個月時間就好,等我抓到了壞人,一定會回來接你,幫你重塑神魂?!?/br>像是聽懂了對方的話,張修齊低低喊了一聲“舅舅”。曾靜軒笑了,眼角一彎,帶出深淺不一的細密皺紋,他輕輕拍了拍張修齊的肩膀,柔聲說道:“放心,那小子聰明的很,我想他會答應的……”這次他算的雖然依舊不準,卻也稱不上全錯,二十年過去了,一線曙光終于出現(xiàn),怎能不讓他騰起希望……慢吞吞走進了病房,魏陽跌坐在病床上,剛才捏玉牌時用力過猛,他手心的傷口已經(jīng)再次崩裂,滲出點血來,染紅了白色的紗布。但是這種程度的疼痛卻讓他心底有一些安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至于陷入更糟糕的漩渦之中。孫乘風這時也掙扎著轉過頭,一臉捉急的問道:“阿陽,曾先生是怎么說的?。克薪淘蹅兊囊馑紗??”魏陽扯了扯嘴角:“估計你開什么價他都會認?!?/br>“嘿!要錢有什么用啊,授人以漁懂嗎?”老神棍顯然有些恨鐵不成鋼,就差拍大腿怒罵了,“這么好的機會你都不知道把握,等會看老叔的!怎么也要學點壓箱底的……”魏陽靜靜坐了片刻,突然問道:“你是怎么知道他能除白毛僵的?”“當然是看到的……”老神棍一撇嘴,“你別不信啊,我醒來的時候親眼瞅見曾大師挖了個坑,把一具開膛破肚還沒有頭的尸體給戳坑底了,我一看就嚇了一跳,那尸首不就是咱們撞上的嗎,都爛成那樣了還沒留一滴血,那還是人嗎?大師他直接拿五寸鋼釘哐哐一通釘,那尸首就自己燒起來了。若是別人看到怕是搞不清他想干什么,可是咱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這是在打旱骨樁嘛,僵尸都得這么對付!”老神棍說的振振有詞,魏陽唇邊卻露出一點苦笑,看看,這還是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隨便轉述一下就成了另一副模樣,那些被人刻意隱瞞的東西呢?他還有機會找到真相嗎……沒有理會老神棍的嘮叨,魏陽坐在病床上,再次輕輕握起了雙拳。☆、收留由于唾沫橫飛說的太激動,當曾靜軒再次走進病房時,老神棍硬是沒能剎住閘,那張老臉滑稽的扭曲了幾秒后才哼哼唧唧又歪在了病床上,堆起諂媚的笑容:“曾…曾先生…哎呦…你看我們這……”曾靜軒沒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年輕人,魏陽并未開口,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這個結果當然不出曾先生所料,他收回了目光,彬彬有禮的對孫乘風說道:“這次實在抱歉,耽誤了孫先生店里的工作,這樣吧,如果不嫌棄的話,我讓修齊留下來一段時間,幫你照顧一下店鋪,他學了不少龍虎山道法,又是三僚曾氏傳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br>孫乘風頓時傻眼了,這跟他想的可不一樣啊!不過老神棍的反應多快,立刻咧嘴一笑:“那太好了!不是…哎呦…我是說,令侄看起來就一表人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