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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有沒有看到這一切呢?然而還沒等他躑躅完畢,一旁的孫乘風先齜牙咧嘴的嘿嘿笑了兩聲:“阿陽啊,咱們這回走大運了……”魏陽抬起頭,無語的看向一身狼狽的老神棍,老神棍卻神秘兮兮的壓低了嗓子,略帶炫耀的說道:“你是暈過去了不知道,這次咱們可是遇上了‘過路陰陽’啊!”“你是說金鎖玉關(guān)?”魏陽皺起眉頭,在他們這行里,所謂“過路陰陽”就是指金鎖玉關(guān)這個風水門派,跟巒頭派、八宅派、玄空飛星派、命理派一樣,是一種常見的風水流派,以先天河圖、后天洛書為根基,由于金鎖玉關(guān)有著簡單易學,斷事奇準的噱頭,也是神棍們最喜愛的一派,可是這玩意跟他們遭遇的車禍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那個,是真正的‘過路陰陽’,當年楊公傳下來的風水銜啊!”孫乘風這次是真來了精神,也不管自己斷掉的肋骨,掙扎著坐了起來,“你年歲還小,可能沒聽過,江西形勢派里是真有神人來著,過路陰陽就是指那種繼承了楊公法統(tǒng)的大能,只在三僚村本家六姓里推選,我還以為這代已經(jīng)沒這種神人了,誰知道……嘖!”這話聽得魏陽一愣,孫乘風所說的楊公當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楊筠松楊救貧,乃是整個贛南形勢派的老祖宗,著有、、、等一系列風水大作,是個不遜于郭璞的頂級風水宗師。相傳當年他在江西三僚村定居,傳了曾文辿、劉江東、黃妙應(yīng)、歷伯紹、葉七、劉淼六位真?zhèn)鞯茏?,這些人中有些在三僚村定居,另一些卻遠走他鄉(xiāng),經(jīng)過幾百年的演變,讓碩大的形勢派有了底蘊,當代不少流派也是傳自或是借自楊公的名諱,幾乎都成了人人皆知的常識。可是這個過路陰陽的說法,魏陽卻從未聽過,這都什么年月了,別說楊公的傳承有沒有真正留存,就算是有,怎么可能還有這種武林盟主似得頭銜!眼瞅魏陽不信,孫乘風呵呵一笑:“這就是你們北派的短處了,我們南派雖然騙子多,但是留下的真東西還是有的,我?guī)煾敢哺艺f過過路陰陽的名頭,估計聽說過這個的人還不少,才會有人把這個名號套到金鎖玉關(guān)頭上,給新派扯大旗用。然而誰能料到,竟然讓我撞上了位真正的大能!”所謂南北派也是風水界的慣用說法,北派就是理法派,納入“五術(shù)”理論來推斷風水,但是當年清軍入關(guān)時屠戮太甚,后來又趕上破四舊,這些東西基本被掃了個干干凈凈,所以現(xiàn)今北派的騙子多傳承少是不爭的事實,而南派的形勢派則一直天高皇帝遠,根基留存比較完整,自然保持著歧視北派的脾性。然而這時魏陽關(guān)心的可不是什么南北之爭,直接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過路陰陽?他親口告訴你的?”“哪能??!”老神棍立刻搖頭,煞有介事的比了個口型,“我猜的……”魏陽:“……”“你別不信,那可是三僚曾氏嫡系?。〗^對的名門正統(tǒng),咱們這次是撞上了人家拿妖,一個成了型的白毛僵,險些害了咱們的性命。這不,因為傷及無辜,人家還把咱們送到了醫(yī)院,病房都是專門安排的,我覺得這次好好表現(xiàn)一把,說不定還能攀攀關(guān)系,跟人家學點真功夫……”魏陽:“……”此刻,魏陽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就算沒見過僵尸,他還能沒聽過僵尸長什么模樣嗎?不管白毛、綠毛、黑毛,總該是張青面獠牙的人臉吧,怎么可能變成黃鼠狼!還過路陰陽呢,這老神棍怎么不猜人家是林正英呢!還有自己見到的那個年輕人,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是他卻篤定那人絕不會在這事情上說謊,怎么可能給老神棍這么荒謬的答案。之前心中的忐忑頓時翻了個跟斗,變成了猜疑,實在不能不疑,對他這個小神棍而言,這味道未免也太熟悉了些!正聽著孫乘風神侃,病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敲了兩下,老神棍頓時住了嘴,鼓動一聲栽了回去,一張眉飛色舞的老臉瞬間扭成了苦瓜樣,哼哼唧唧口齒不清的說道:“請,請進……”魏陽默默的轉(zhuǎn)回了視線,看向那個來歷不明的“救命恩人”,然而只是一眼,他就愣在了當場。進門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過四旬的中年人,長相極為英俊,似乎歲月都無力消磨他迷人的風采,反而讓時光浸染,增添了一種由內(nèi)而生的成熟魅力,那雙如同星子的黑眸之中,隱約閃現(xiàn)著神氣內(nèi)斂的睿智,配上挺拔的身材和不菲的服飾,頓時讓他顯得器宇軒昂,見之難忘。在這樣的原裝貨前,老神棍那種仿冒的仙風道骨一下就被碾壓出了原形,根本沒什么可比性。然而這么精彩的一個人物,卻沒能留住魏陽的眼光,因為他看到了那人身后的另一條身影,英俊、冰冷、毫無人氣,就像一塊頑石、一節(jié)勁松,筆直的站在那中年人身后,魏陽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他以為那人已經(jīng)走了呢,怎么會還在這里,跟這個疑似神棍的人在一起……“孫先生,今天情況好些了嗎?”那個中年人率先開了口,聲音中正溫和,有著讓人親近的魅力。孫神棍立刻哼唧了起來:“曾…曾大師……我哎呦……我好…好多了……哈哈哎呦,就是…店里…放心不……下哎……”一邊哼唧,他一邊還擺出副強撐笑容的模樣,“店里”二字更是說的鏗鏘有力。那中年人微微一笑,沒有接茬,反而扭頭對魏陽問道:“你呢,感覺怎樣?”魏陽像是閃避般挪開了視線,不再看那個年輕人,笑著答道:“看起來已經(jīng)沒大礙了,還要多謝曾先生的救命之恩。”“救你的不是我。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呢?”說話之人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莫名就多出一點讓人不得不聽從的古怪感覺,魏陽有些意外,扭頭看了眼使眼色使的快抽筋的老神棍,又看了看那人平淡溫和的笑容,輕輕吸了口氣:“當然?!?/br>說完,他就撐起身爬下病床,雖然不像老神棍受傷那么重,但是魏陽好歹也是個車禍幸存者,行動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利索,一瘸一拐的跟在兩人身后走出門去。出了病房,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是市里三甲醫(yī)院的新病號樓,還是最高端的貴賓區(qū),以往都是那些干部泡病號房時才會來燒錢,光是住幾天都要萬把塊的坑人地方,就算是真騙子也犯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吧?然而那位曾先生卻沒給他思索的機會,直接在門外拐角處的落地窗前站定,開口說道:“你是否還記得昏迷之前看到的情形?”聽到這問題,魏陽一愣,不由挑起了嘴角,略帶諷刺的反問道:“看你鏟除白毛僵嗎?”曾靜軒微微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