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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說這是外面的人行騙時常用的伎倆?!?/br>凌玄霜本想抓起一團雪糊在他臉上,但想到會冰手,還是作罷了,只故作兇狠道:“我就是問你叫什么名字,快說!”沒想到路人竟是個吃硬不吃軟的,縮了縮頸子,乖乖答道:“我叫……童子稽?!?/br>眾人:“……”凌玄夜與凌玄褀都背過身去,不然被對方看到自己笑就不好了。邵煜新本以為凌玄霜定會笑得肆無忌憚,不想他卻極為淡定地問那人道:“怎么寫的?”童子稽見他面上并無嘲諷之色,撿了根枯枝在雪地上寫出了這三個字。凌玄霜點點頭,“童子稽?!?/br>“……”童子稽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名字自他口中念出便覺出奇地不舒服,“不要連名帶姓地叫?!?/br>凌玄霜從善如流,“小稽?”童子稽:“……”凌玄霜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稽稽?”“……”童子稽忍無可忍,“子稽就好了!”“好的,子稽,”凌玄霜將腳又往貂絨披風里頭收了收,“我現在又冷又餓,可不可以讓你表哥把門打開,請我們進去坐坐,喝杯熱茶???”邵煜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凌玄霜身上,“冷為什么不說?”凌玄霜一怔,忙站起身想要將披風還給他,“也沒冷得那么嚴重,你快穿回去,小心著涼!”邵煜新將披風為他系緊,“不礙事,我有真氣護體,并不感覺如何冷。而且風小了很多,這場雪也快停了,這點寒意不足為懼?!?/br>凌玄霜看著他身上單薄的外衫,怎么也不信他不會冷,于是敞開披風環(huán)抱住邵煜新,將他也裹了進來,“這樣有沒有好一點?”邵煜新單手環(huán)住他微微后傾的腰,“嗯,好很多?!?/br>童子稽呆愣地看了他二人片刻,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對著天空大聲喊道:“表哥救命?。∥乙獌鏊懒?,腳也痛得快要斷了!我很冷很餓也很困,再不讓我進去我會暈倒的!當然我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受不了這一丁點苦才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是因為他們說有人要害你我才急著趕回來的!表哥你快讓我見見你,確定你平安無事我死也安心了!”眾人:“……”沒想到這一招竟真地有效,大門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多時,門便從里頭被打開,二十多個青衫弟子個個手執(zhí)棍棒地沖出來,將眾人圍在當中。打頭一個身著墨色衣衫的青年戒備地看著眾人,將童子稽從地上架了起來,“表少爺,你到哪里去了,從昨日到今日已經有好幾隊弟子出去尋你了,還以為你在雪中出了什么事!”“我是出事了啊,”童子稽靠在他身上,“任遠,不怪你們找不到我,我掉溝里去了?!?/br>任遠:“……”凌玄淵對任遠抱了抱拳道:“我們是來求見慕門主的,可否請兄臺代為通傳?”任遠用手肘撞了下童子稽的肋下,“這些人什么來頭?”“不知道。”童子稽揉著被他撞到的地方,“我已經受傷了,你輕點?!?/br>任遠恨不能替慕非寒踹他兩腳,“不知道底細的人你也敢往回帶!”“可他們說有人要害表哥!”童子稽單腳跳,“我是表少爺還是你是表少爺,還不快扶我進去!”任遠吼道:“你就沒有想過他們就是要加害門主的人么!”童子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確實沒想到還有這個可能?!?/br>任遠:“……”劉掌門早已等不及,看不得他們還在閑扯,道:“是御劍山莊的凌二少想要見你們慕門主,還不快快帶我們去見他!”凌玄淵與凌玄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滿。晏清蕭道:“劉掌門,出門在外你報自己名頭便是,何必要拿御劍山莊的名字來壓人?”貝瑾瑜忍不住笑了笑,“劉掌門,你這樣說,倒好似將御劍山莊的名字當我們九瓦連環(huán)寨這種土匪窩報了出來一樣,他不帶路你便劫了他么?”劉掌門老臉陣陣發(fā)燙,不言語了。凌玄霜仰視著邵煜新的下頜,“你看當我們御劍山莊吃虧的時候,瑾瑜弟媳和清蕭弟媳都知道站出來幫著說話,你作為他們的大哥夫,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嗯?”邵煜新低頭,“我什么時候是了?”凌玄霜抖了抖披風,“這都不算……”邵煜新按住他的手,“冷風都進來了。”凌玄霜只好又抱緊他,“那什么時候才算?”邵煜新唇角微彎,“不好說啊?!?/br>凌玄霜:“……”任遠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眾人一遍,見他們之中的確不乏出挑之輩,才道:“真地是御劍山莊的人?”凌玄淵將自己的名字報了上去。“那好,”任遠攙著童子稽轉身,“你們隨我來?!?/br>童子稽跳了兩步后,非常自覺地躍上了任遠的背。園子很大,每走幾步都能看到不同的假山涼亭,只可惜這些都被白雪覆蓋,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園中種著大片大片的梅花,傲雪怒放,芳香淡雅,卻又格外惹人迷醉。走著走著,凌玄書忽然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后的晏清蕭一個不留神,鼻尖便撞在了他肩頭,“唔……你為什么停下……”凌玄書回頭,“因為有人?!?/br>“那你不會說一聲么!”鼻腔的酸澀直沖眼底,晏清蕭的眼眶竟有些濕了。凌玄書一怔,抬手去抓他的手,“我看看……”“走開!”晏清蕭將他推開,確認自己沒有流鼻血,才瞪了他一眼走到另一邊去了。眾人看著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站在路中間的白衣男子。男子雙眉秀麗,卻又鋒利似刀;一對狹長的美目中殺意如火般昭然,又似雪般冰冷;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雙唇更為他添了幾分冷漠,幾乎不近人情的冷漠。美,極美,不同于凌玄霜那種賞心悅目中又帶了幾分靈動俏皮的美,他的美,鋒芒畢露。“單憑這張臉便決計錯不了了,”凌玄褀道,“傳言又豈及他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