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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銅錢草煎成茶湯,清甘可口,甚有利于清熱排毒,鄒茵喝下去便昏沉睡過去了。中間去過兩趟洗手間,醒來果然覺得渾身輕快了不少,連雙眼視物都清晰起來。 已是夜里近九點(diǎn)鐘,臥室的門輕掩著,隱約聽到外頭抽油煙機(jī)呼呼在響。身上的裙子穿著不適,鄒茵便打開陳勤森的柜子翻找他的衣物。 似乎自從那次嫌棄過他一身的流氓糙氣后,陳勤森對于裝束行頭也比從前用起了點(diǎn)心。不像從前,除非是必須要的場合,要么就搭一件夾克掛在肩頭,要么就一手插著口袋一手點(diǎn)根煙,讓人看了就覺得像個社會大哥。鄒茵對穿著妝扮都是精細(xì)講究的,這么俏嬌嫵媚地走在他身旁,每每總叫她在人前暗生尷尬,他還擅不自知。 如今卻是本分了許多。但他的用度從來都是不便宜的,隨隨便一件都是不菲,鄒茵揀著件他不常穿的襯衫,往身上一套,便出去尋他。 客廳里安安靜靜,廚房亮著暖和的燈,有食物的味道一點(diǎn)點(diǎn)溢出來??吹疥惽谏铝饲嗖穗u蛋面,正在鍋里煎兩片牛rou。背影挺拔,寬肩窄腰的,煞有介事有條不紊。 鄒茵不自禁看得有些楞神。 想起他剛開始給自己做飯的時候,摔鍋碎碗的,還死要面子問她是不是鬧地震了,醋瓶子都站不穩(wěn)。最后沒辦法,只好牽著她又回去陳宅蹭飯,看到張氏和陳伯,鄒茵還滿滿不好意思,怕被怪罪使喚他們的兒子做事。好在張氏慈愛親和,每總對她說:“阿森喜歡你,你們年輕人怎么高興怎么來,反正家里的早晚都是歸你們的。他脾氣不好,要惹你不高興的,你該收拾就收拾,別慣著他委屈了自己。”鄒茵聽得只是臉紅應(yīng)嗯。 這會兒見他煎得專注,鄒茵就走進(jìn)去,從后面環(huán)住他的腰,說:“陳張寶,我想多喝點(diǎn)湯?!?/br> 聲線嚶嚀,有剛睡醒的憨軟。陳勤森猛地被她這樣暖熱一環(huán),差點(diǎn)鍋鏟都鏟岔了。他就對她好脾氣道:“知道啊,等下我的再倒一點(diǎn)給你?!?/br> 叫她“別亂摸,等下唧吧摸硬了,煎不好你又不吃?!?/br> 鄒茵偏越發(fā)地抱緊著,嗅他身上熟悉的好聞氣息。下午在駱希鵬房里時她尚未醒來,朦朧只覺得嗓子發(fā)渴,無意識地想解衣扣,后來鄭元城開車帶她出去,在岔路口聽他和陳勤森的一番對話,鄒茵才憤怒和后怕起來。 鄒茵貼著陳勤森的紋身說:“陳張寶,我要你抱抱我?!?/br> 陳勤森扭頭,看到她目中漣漣的樣子,就曉得這女人又討起寵來了。吵架的時候心冷又驕傲,幾句話能把人氣死;柔軟賣乖時又跟只嬌貓一樣讓人沒有辦法。 左右牛rou已煎得差不多,他就熄了火說:“乖了,我抱你吃面。” 微瘸著轉(zhuǎn)過身,一手托住盤子,一手兜起鄒茵的腰屁股,把她往餐廳里攬。 面條下得軟硬適中,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鄒茵先還是倚在陳勤森腿上,叫陳勤森吹湯喂她,后來她就自己坐到一旁,必然也是餓了,一口氣吃掉了大半碗。 吃完九點(diǎn)鐘末了,陳勤森在外面洗碗拖地,鄒茵就在他臥室里給兩個人鋪床。他大抵也只是把這里當(dāng)個落腳點(diǎn),鄒茵五月搬走的,到現(xiàn)在都十月了他還鋪著涼席。新買的床上用品鐘點(diǎn)工阿姨給洗了,放在一旁他也沒拿來鋪上。鄒茵從次臥拿了個枕頭,等到陳勤森收拾完進(jìn)來,原本清肅的大床就已經(jīng)是一對溫馨的雙人枕了。 十月末了的天氣,雖然白天放晴,夜里還是透著涼意。兩個人在薄被下貼緊著,鄒茵把腳夾在陳勤森的腿彎里,心有余悸地說:“今天要是真出了事,你會怎么把我怎么辦?” 陳勤森答她:“真出了事,老子就找空滅了他們?!泵佳壑g陰鷙,幾許煞氣不遮掩。 鄒茵就捂住他說:“不要你干違-法的事。還好駱先生也不是那樣的人?!?/br> 她的手繾著香,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陳勤森兜著她藕一樣的胳膊,吃醋地俯下去:“管他是怎樣,你就只能是我陳勤森的女人。” 兩個人抱在被子下親嘴,陳勤森攻勢太熾烈,箍得鄒茵就像只鵝一樣仰起身子。好一會兒了陳勤森才松開她,喘息著問:“要不搬回來一起???把工作辭了,給你買只貓和狗,我養(yǎng)你啊?!?/br> 像個霸道總裁似的柔情,叫人陌生,又一點(diǎn)點(diǎn)心動。 鄒茵凝著他英俊的臉龐,嘟喃著答他:“不要,我喜歡上班的。搬回來,以后和你吵架了就沒有地方去。” 陳勤森聽得好笑又好惱,撥開她柔亂的碎發(fā):“可惡,忽然這么膩歪我,把老子寵的跟尊神。下次再吵架,鄒糖糖,你就是想把我弄死!” 自從知道是他不育后,鄒茵心頭關(guān)于自己不孕的郁滯,似乎就無意間輕解了。不再像之前一樣,一想到跟他和好、跟他親昵,就糾結(jié)起自己的不會懷。 而陳勤森,在得知他不育后,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對她蠻橫不講理,一言不合就是把她壓倒在床上,做到她沒力氣、講不出話。 夜深了,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微涼,鄒茵輕輕撓著他的肱二頭肌,體恤地說:“陳勤森,你上次在哪個醫(yī)院查的,要不要再去檢查一次?真的確定是你不育?” 陳勤森眼睛里微光一閃,應(yīng)道:“問這干嘛?”大概深怕她不好哄,又道:“在G市啊,怕得了臟-病碰見熟人丟臉,特地瞞著人去的。檢查那個很傷自尊,你忍心老子再去受一次折磨?” 鄒茵也知道他們男人去,是得拿個杯子在小黑屋里擼-管的。聽了又不忍心,就環(huán)住他脖子說:“我不介意你不育,以后結(jié)婚了,我們還可以做試管?!?/br> 陳勤森劍眉微挑,復(fù)才默默地松一口氣。胸膛被她蠕得軟茸茸的,他便就勢啃住鄒茵的耳垂去解她扣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你現(xiàn)在都不愿跟老子回村里見人,談個**-毛的結(jié)婚?!?/br> 鄒茵攮他:“她們都說我離不開你,我不想這么快就跟你和好,要被人笑話。” 陳勤森聽了就得意笑:“你本來就離不了我。”怕被她打,又忙喑啞地道一句:“老子也離不了你……艿長這么大,軟得像面團(tuán)。” 聲音驀然低下來,鄒茵被他蹭得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就只是抱著他的頭輕輕喘息。陳勤森偏就是忍著不肯給她,后來兩個人到底也是乏了,不知道多會就相擁著睡過去。 一夜到天明,這一晚睡得無比貼心,醒來鄒茵的臉還兜在陳勤森的頸窩里。本來昨天陳勤森幫她請了兩天的假,但一覺睡醒精力恢復(fù),鄒茵又想回去上班了。 曉得這女人她就愛職場日新月異,陳勤森也不攔她。兩個人七點(diǎn)鐘醒來洗漱好,陳勤森陪她回她租的那邊換了套衣服,又在樓下街邊的店里用了早點(diǎn),他就開車把她送到了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