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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意了,第二年,釋之出世,這一年我想了很多,特別是釋之出世給我的震動很大,我不能就此一輩子做個農(nóng)夫,每天種種地喂喂孩子,于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回學校復習,第二年終于考上大學,畢業(yè)后回縣城做公務員,很快得到領導的賞識,升的很快,我將父母和釋之母子接到了縣城,教她如何與官太太們打交道,可她怎么也學不會,等我媽都能在她們之間游刃有余時,我喪失了耐心,先是責罵,后來便漸漸回家越來越晚,直至夜不歸宿…… 再后來,我調(diào)到市里,遇上了一個上級的女兒,很快我提出離婚,釋之的母親死活不同意,我耐心勸導無效后,便將婚姻法指給她看,告訴她,我只要三年不歸家,到時不管她同不同意,法院都會判我們離婚,而且她什么都不懂,釋之跟著她沒有前途,讓她自動放棄撫養(yǎng)權。 她先是苦苦哀求,后來提出要考慮一段時間,我同意了,又回了市里,一個月后,我接到電話,她說自己想通了,并提出要一大筆分手費,讓我回去辦手續(xù)。 我回到家時,正好快中午了,她已經(jīng)做好了一大桌子菜,我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坐下來陪著她慢慢吃,吃完后,她去房間拿協(xié)議書,我覺得有點困,便在沙發(fā)上靠著養(yǎng)神,誰知就這么睡著了,等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醫(yī)生跟我說,我服用安眠藥過度,釋之的母親服用更多,已經(jīng)搶救無效去了”。 祈書凡說到這里頓住聲音,郁采緊緊捂著自己的嘴才沒有哭出聲來,他的聲音一直平穩(wěn)平淡,自己卻聽出其中淡淡的哀傷和nongnong的自責愧疚,郁采只覺心如刀絞,恨不得抱住他狠狠哭上一場。 良久,祈書凡再度開口,“那一年,釋之十歲,我二十八歲,我不知道他母親最后是不忍,放過了我,還是真的只是失手,我禁不住這個打擊,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那個上級的女兒說自己不能原諒自己間接造成一個人的死亡,去了外國,從此跟我斷了聯(lián)系。 有一天,我正躺在床上發(fā)呆時,釋之推門進來了,平靜開口道,‘你怎么不去死?’ 我嚇了一跳,只當自己聽錯了,快步走到他面前,問他在說什么,他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又平靜重復道,‘你怎么不去死?’小采——” 祈書凡再度頓住聲音,郁采仿佛可以看到他緊緊抿著嘴唇,雙眼堅定看著前方,臉上的脆弱和自責卻遮掩不住的樣子,嗚咽從指間逸出。 “小采,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諒,但釋之……小采,我希望,你能幫我”。 郁采使勁點頭,又意識到他看不見,開口道,“我一定會盡力的,你放心,”聲音壓制不了的哽咽。 “小采,難為你了”。 “嗯,不客氣,那我先掛了啊,”急急掛掉電話的郁采再也控制不住,軟到在宿舍大廳冰冷的地板上,抱著膝頭,哭的肝腸寸斷。 電話那頭的祈書凡嘴角逸出苦笑,他自然知道郁采急急掛掉電話的原因,那個倔強的丫頭,哭,從來不想讓人看見,她真的能幫他補救這糾纏多年的噩夢嗎? 第二天晚上,郁采撥通了祈釋之的電話,“阿釋,你暑假有什么打算?” “沒有”。 “那你是回家?” “不是”。 “既然沒什么打算,那為什么不回家,你爸一定很掛念你”。 祈釋之沒有說話,郁采接著道,“阿釋,我問過何其了,他也回去,還有夏韻韻,我們才大一,暑假沒必要不回去”。 祈釋之還是沒有說話。 “阿釋,你爸給我打電話了,他說很希望你能回家”。 祈釋之繼續(xù)沉默。 “阿釋,我在省城聯(lián)系了一個實習公司,到時你也聯(lián)系一個,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祈釋之仍然沉默。 “阿釋,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在省城買了一套房子,跟你家離的不遠,很漂亮,現(xiàn)在租給了別人,每年的租金就夠我吃飯的了,這次正好過去收一下,等哪天重新裝修一下,請你和何其夏韻韻一起過去看看”。 祈釋之這回有反應了,嗯了一聲。 郁采嘆了口氣,“阿釋,我知道我很過分,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實習”。 “你上次說有所舍必有所求的,是不是祈書凡?” 郁采大驚,“阿釋,你不要瞎想!” “你喜歡他,”陳述無波瀾的語氣。 “阿釋——” “好,我陪你回去”。 “呃?” “省城見,”祈釋之掛了電話。 郁采對著手機發(fā)呆半晌,再度無力癱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第八十章 郁采下火車時正好下午兩點,太陽如火般炙烤著大地,何其來車站接她,說祈釋之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到,祈書凡讓他先在省城住幾天。 到了祈家,郁采匆匆洗了把澡便沒頭沒腦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表上指針指著永恒的五點半,悄無聲息的起床洗漱,上了三樓。 太陽還未升起,早晨的清風帶著陣陣涼意,郁采慢慢撫過粉色秋千的每一寸角落,半晌,靜靜躺了上去,耳鼻間全是清晨草木清甜的氣息。 祈書凡七點五分準時出現(xiàn)在樓下客廳,等了一會見郁采還未下來,便去敲郁采的門,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他實在不敢再大意。 敲了一會,里面沒有反應,祈書凡推開門,發(fā)現(xiàn)床疊的整整齊齊,郁采早不見了蹤影,頓時大驚,上次是生病,這次是失蹤,這丫頭簡直是想要他的命。 祈書凡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還好郁采很快接了,聽起來心情相當不錯,“我在三樓,你先下去,我一會就到”。 祈書凡剛到餐桌前,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抬頭便看見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的郁采幾步跳下樓,笑嘻嘻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親愛的人民公仆,很高興再次見到您!” 祈書凡失笑,拍了拍她的頭,“小采,再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郁采挽著他的胳膊,隨著他一起到餐桌前坐下,“何其還沒起來?” “嗯,他也是昨天剛到的,估計累了”。 郁采點點頭,“您最近忙嗎,晚上有沒有時間去接阿釋?” “我會提前回來,跟你們一起去車站”。 郁采笑了起來,“果然祈大少的面子就是比我大多了”。 祈書凡也笑了起來,“小采,這次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阿釋自己想通了,我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不到十句話,他同意了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祈書凡含笑看著她,“所以說還是小采面子大,我嘴都說干了,他半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說您的魅力還有待提升,要知道光迷倒女同胞是不夠的,還要向男同胞發(fā)展,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