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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走回自己的房間。就像喝醉了酒,渾身輕飄飄的,滿腦子都是雜亂無章的思緒,還有一些無法忽略的喜悅,在心里擴(kuò)散開來。弱冠之年,他終于體會到了情竇初開所帶來的糾結(jié)和甜蜜。——霜雪明說的那個人是誰?——那是我嗎?他如同懷春少女一樣不斷自問。——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明明才認(rèn)識沒多久。——可是他為什么要親我?——為什么我也沒想過拒絕……——甚至沉溺在這個輕柔的吻里,無法自拔。☆、第205章(霜陵古代篇)琴心-下(四)在這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陵光越來越能察覺到男人心如止水的表象下隱藏著對自己的感情。盡管態(tài)度還是那么淡然,再沒有什么逾越的舉動,可是在陵光看來,對方的目光中再也沒有半點(diǎn)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做點(diǎn)什么。他開始有意無意地碰觸對方的手指,會在對方彈琴的時候溫柔地注視他,只是為了得到一星半點(diǎn)的回應(yīng)——一句話,一個眼神,無論什么都好。他已沉浸在兒女情長中,無藥可救。三個月的時間快到了。某天霜雪明接到了藥童的飛鴿傳書,告訴他:“藥童再過七日就要?dú)w來,到時候你可以帶著神仙引離開了?!?/br>如果是剛到這里的陵光,聽到這個消息必定欣喜若狂,而現(xiàn)在,在師父即將得救的喜悅中夾雜著一盆冷水,無情地把他從美夢里驚醒,潑了他滿臉滿身。他已經(jīng)舍不得走了。他想:“如果霜哥挽留我,我就在治好師父以后回到他身邊來。即使江湖上再也沒有陵光又怎樣?我會陪他過日子,即使單調(diào)乏味也不在乎。我愿意和他一同面對困境,護(hù)著他,愛他……”可是他等了很久,霜雪明也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diǎn)希望他留下來的意思。難道真如之前所說……“你我不是一路人,今后還是各行各路吧?!?/br>短暫的情緣化為泡影,他們終將從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見?不……他不能接受。這一夜,陵光在患得患失的情緒中失眠了。輾轉(zhuǎn)反復(fù)實(shí)在無法入睡,簡單披上外衣,悄無聲息地下樓。樹影綽綽,月影婆娑。孤冷的真言山莊只有在入夜的時候,才會顯露一抹淡淡的溫情。陵光一路朝著煙霞湖走去,聽到了韻味悠長氣象深遠(yuǎn)、好似潺潺流水般的琴音。是霜雪明。原來他也沒能入睡。陵光緩緩地走到湖邊的亭子里,就像最初見面時那樣,想靜待他彈完這一曲。琴聲卻戛然而止。“為什么不彈了?”“你來了?!?/br>“我打擾你了嗎?”霜雪明不語。陵光看了看灑在琴頭的月光,伸手摸了摸這張名為“滄海龍吟”的曠世名琴,似乎想把月光抓在手心里。最后他抓住的,是放在琴弦上的霜雪明的手。“我喜歡你。”他微笑著表白,竭力用笑容掩飾著內(nèi)心深處的失落。不等對方有所反應(yīng),彎下腰,親在了霜雪明被黑色長發(fā)半掩的側(cè)臉上。“我喜歡你?!?/br>他又重復(fù)地低語。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他不希望直到分別之后還把想說的話埋在心里。如今就借著今晚這月色,把一切風(fēng)俗禮教道德規(guī)矩都拋在腦后吧。“霜哥……我……”沒來得及說第三次,就被對方拖進(jìn)了懷里。湖邊小亭,兩道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即使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該發(fā)生,他們還是無法控制被月光蠱惑的理智。衣服順著身體漸漸滑落,無人理會。隨著二人漸漸得趣,周圍的一切仿佛已經(jīng)消失,這個世界也不復(fù)存在。他們在滿溢的愛意中激烈親吻,愛撫,一次又一次地攀上頂峰。放肆得猶如一場幻夢。(五)一連幾夜,他們都在情-事后的滿足和疲倦中相擁而眠,默契般地誰也不再提分開的事情。陵光似乎忘記了藥童的歸期,直到有一天早晨他正在澆花,霜雪明忽然叫他進(jìn)屋,帶他去了一間地下暗室。石室里藥味濃厚,架子上堆疊著無數(shù)的瓶瓶罐罐,桌上還擺著一些已經(jīng)曬干或是研磨成粉的藥材。“幫我做件事?!?/br>“什么?”霜雪明忽然抱住他,深深地吻了下去。陵光有點(diǎn)不明白這發(fā)展。雖然每天他們都像情人一樣徹夜纏綿,但只要太陽出來,他們又會把那份親密很好地收斂起來。在白天親吻,還是第一次。陵光任由他親了一會兒,摟住他脖子道:“我們算是什么關(guān)系……”霜雪明笑了起來,目光很溫柔。把一直戴在手腕上從來不摘的木珠串取下來,套在了他的手上。“這是定情信物嗎?”霜雪明沒有回答,看了看桌上的藥粉,說:“架子最上排都是空藥瓶,你幫我把藥粉按從左到右的順序裝進(jìn)去吧,記住不要亂了順序?!?/br>“嗯?”陵光稍微有些不解,藥瓶明明看上去都差不多,為什么非得按順序放?“我知道了?!彼卮?。“等裝完了再出來?!?/br>霜雪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陵光一邊裝藥粉,一邊回味著剛才的深吻。他想,等到把師父治好,果然還是該主動回來吧。就算師父再生氣也沒辦法,因?yàn)橐呀?jīng)他從身到心都離不開那個人了。他撫摸著手腕上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的木珠串,心里很暖和。裝藥粉的工作很無趣。藥瓶密密麻麻一大堆,瓶口很窄,他只能很小心地往里送。一個時辰之后,架子上基本都已經(jīng)裝滿,終于只剩最后一個瓶子了。陵光拔掉瓶塞,看到瓶里裝著一團(tuán)細(xì)長的東西,把入口堵得滿滿。是一張紙。他好奇地把紙取出來,一展開才發(fā)現(xiàn),紙上不僅寫滿了給他的留言,還有一個藥方。只看了幾行,他的臉色就變得一片蒼白。“霜哥!??!”他立刻從石室沖出去,打開機(jī)關(guān)回到房間里。迎接他的